我和米西：“……”
“我隐约听到你们在说……许小盾？”
“没错。”米西抢先占据主动，“习习说要帮你喂鱼，还有浇花，我们正准备上楼。”
许盾冷笑了一声。
“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上去了，免得打扰你俩的二人世界。”
米西转身回屋，拎着保温桶出来，“你的汤。”
许盾接过，头也不回地走向消防通道。
我亦步亦趋跟着他，转头用口型说了句“88”。
米西冲我吐舌头：“略略略~”
许盾按照惯例，简单洗漱，换了身轻便的家居服，不紧不慢回到客厅。彼时我正趴在鱼缸上，眯着眼睛四处寻找。
“那条——”
许盾指着鱼缸角落，“丝鳍毛足鲈，又名蓝线鳍鱼、蓝曼龙、蓝星鱼、三点斗鱼。属于鲈形目、攀鲈亚目、丝足鲈科下的人工变种，它和布偶猫颜色最接近。”
“……”
许盾扬了扬眉毛，“这鱼养大了具有攻击性，我一共只买过十条。”
“你的意思是——”我试探道，“它长大了就会失宠，届时即便成了米小西的盘中餐，你也不介意？”
“我的意思是——你们姐弟两个欠收拾。”
许盾抬高我的下巴，轻轻咬了一下，复又探了进来，细细吮吸，直到我气喘吁吁，他低声问：“今天……橘子味的？”
我反应了一秒，他说的是沐浴液。
“鼻子还挺好使。”我被他吮的有些发疼，低头催促道：“快去喝汤吧，不饿吗？”
都八点多了。
“饿，饿得要命。”许盾的唇缓缓滑过我的脸颊，来到耳朵后面，顺着耳垂向上，咬住耳廓。
他呼出来的热气全打在我的耳朵上，被亲过的地方湿乎乎、黏答答的，很不舒服，带着些许难以描述的痒。
我稍微朝后退了点，双手抵住他的胸口，“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他今天很缠人。从进门到现在，他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意味不明。
“朱沁给我发微信，让我悠着点练，免得体力透支，浪费你的一番好意。”许盾掀开我的上衣下摆，手指钻了进来。
“所以我一路风驰电掣赶回来，就是为了接受你的犒劳。”
“……”为了收获用户体验，朱沁也是够拼。
“这几天我正在戒烟，憋得难受，哪哪都觉得不痛快。你打算怎么犒劳我，嗯？”许盾的手越来越不安分，腰侧的痒痒肉被他的指甲刮到，我笑着躲。
“别闹了！”
眼见上衣要被他扯开，门铃忽然响了，一声连着一声，按得相当急迫。
“……”许盾低声骂了句脏话。
“谁这么不开眼？”
他冒着火气前去开门。
朝海平出现在门外，有些忐忑地盯着地面，“许、许老大，大晚上的，打、打扰了。”
居然是他。
我从身后推了推许盾：“让人家进来啊。”
“我、我就不进去了，是、是她找你。”朝海平身体朝旁边让了一步，身后露出个窈窕的身影来。
一身正红色的毛呢套裙，长发披肩，不是谢婧泽又是谁？
“许、许老大，你、你们聊。我、我先走了。”朝海平冲我挤出个抱歉的笑来，“骗……对不住啊扁羽，我不知道你也在这儿。”
“你等——”
“回头联系！”
朝海平头也不回地朝应急通道跑去，连电梯都不等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始终亮着，照在谢婧泽妆容浓重的脸上，她看上去瘦了不少，精神十分萎靡。
“你好。”我硬着头皮打招呼。
“你好。”谢婧泽面无表情地点头，“扁羽，好久不见。”
许盾不咸不淡地开口：“有什么事吗？”
他单手把着门，将我隔在门内，谢婧泽被堵在门外，三人落在地上的影子连成一条极为诡异的直线。
“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谢婧泽清甜的嗓音一如当年，“还是说，这才是许叔叔教给你的……待客之道？”
“中华礼仪博大精深，待客之道也分对谁。何况论起言传身教，我爸确实比不上谢叔叔。”
“不要总把我爸和我相提并论，跟你说过多少次，他是他，我是我。”话说到这里，谢婧泽的嗓音中多了尖锐和狠厉，“好歹同学一场，你非要让我站着说话？”
许盾的唇角弯起一丝毫无温度的笑意，“抱歉，我家并不欢迎你。”他回头，低声交代我：“把门关上，等我十分钟。”
安全门被关紧后，世界恢复安静。
我竖起耳朵努力听，无奈什么都听不到。
惴惴不安等了七八分钟，密码声响，许盾回到客厅，阴着一张脸。我之前惹他生气次数不少，从未见他脸色这么差。
“你……还好吧？”
“不好。”他将我拎到怀里，“她把我大骂一顿，还要扇耳光，被我躲开了。”
“你做什么了？”
“问题在于我没做什么，而不是我做了什么。”许盾冷笑，“你知道的，国戎集团绝对不能落在谢乾手上。但在尘埃落定之前，我爸瞒得很紧，装的很像那么回事，所以……谢婧泽一度认为，我向她低头是板上钉钉的事。”
“低头？”
“你可以理解成妥协、认错，主动追求她，要死要活非她不娶。”
“……”他这话一出，我顿时蔫了。
“你该不会是……”我努力找到合适措辞，“欺骗她的感情了吧？”
“我就知道，不能和你讲得太多。”他单手挑起我的下巴，“瞧瞧，嘴巴上都能挂油瓶子了。”
他用额头抵着我的：“翩翩，商场上的事情，不能单单用感情来解释。这点她看得很明白，只是不甘心，才闹上门来。”
我迷茫地看他：“我还是不明白。”
至少曾经，谢婧泽很喜欢他。
“你不需要明白什么。那些手段，她爸爸的，我爸爸的，她的，我的，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我不想让你知道。”
“……听起来挺厉害。”
“我不想吓到你。”许盾笑了，轻挠我的腰侧：“你是没机会看到了，除非……你要离开我。”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正式，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不饶你。”
我被他的表情吓到，一时间有点发愣。
许盾沉默几十秒，突然绷起脸，手上使力，“哑巴了？哄我句好听的就那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