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痒得厉害,躲无可躲,笑到喘不上来气:“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还差不多。”许盾歪着头,幽幽道:“太怕痒了,这要是……到时候,你要是敢笑场,我会生气的。”
我脸红了红,“腰上怕痒很正常啊。”
“我就没有。”许盾拉着的手,放在腰间,正是我最怕痒的位置。
“不信你摸。”
我胡乱抓了两抓,他果然没笑,也没躲。
没意思……我准备缩回手。
“试试别处。”
我的手背被他按住,往下两寸,又再往中间三寸,停在某处。
生机勃勃,蓄势待发。
手心的温度似乎能传染,我的脸上更烫了。
许盾的声音低哑:“宝贝儿,犒劳一下我呗!”
“犒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我忍不住发起脾气。
“你知道我明天得工作吧?”
“知道——”
“你知道我的工作主要内容是用手码字吧?”
“知道——”许盾强行吻住我的唇,“你总讲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才进入不了状态,叫两句好听的,我会很快。”
我的唇被他含得生疼,手也酸的要命,好不容易错开脸,“我叫了那么多声哥哥!”
骗子!
许盾转而去啃我的头发,“再忍一会儿。”
所谓的“一会儿”,又是很久。
到了最后,我连发脾气的劲都没了,只想让他赶紧结束,我好回家睡觉。
许盾心满意足地仰面而卧,一边平复一边帮我揉手指,“你每天都有练瑜伽,力气还这么小,是不是没下功夫好好学?”
“……”我抽了抽嘴角,“瑜伽是正经运动项目。”
许盾想了一会儿,“说的也是,抓握力和腕力是暂时的,今后用上的地方不多。你还是接着练瑜伽吧,长久的幸福还得靠它。”
我:“……”
从朱沁店里买来的神器发挥巨大功效,没过几天,大波哥和沛沛和好如初,再次以勾肩搭背、没羞没臊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我算明白了,天大的事,在“犒劳”面前不足一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朱沁想到做这种生意,乃神人也。
为表谢意,沛沛决定请我吃饭。
许是大波哥辛苦到了亟待进补的地步,她再次定了铜锅涮,好在深秋时节,我就算多喝几碗羊汤也不至于爆痘,一顿肉吃得浑身冒汗,十分舒坦。
席间,我不断接电话。
米西正在装修餐厅,每隔一会儿就要来电咨询,不是材质的选择,就是色彩的搭配,他不好意思直接麻烦许盾,只能以曲线救国的方式不停骚扰我。
“你直接找‘茅’出个设计方案不就好了?”
我搞不懂他的思路,“你这样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我的正常社交都被你打乱了。”
“不行!”米西一口回绝,“听说姐夫给彭二设计健身房只收了成本价,现在我又要装修,如果他不打折,我付不起设计费,可他如果再破例,‘茅’的员工会怎么想?其他客户会怎么想?装修这事,大的方面我自己订,不懂的地方才问他。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国戎也倒了,他没了靠山,我可不能拖他的后腿。”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小声,带着点不大情愿的味道。
我心里暖洋洋的,“我家奶柯真懂事。”
“嗯~可不是么。”米西欢快地撒着娇,“你早点回来哦,啵儿!”
“啵儿!”我也对着听筒就是一口。
我正准备捞肉,又进来一通电话,同城的陌生号码。
筷子举在空中,我十分别扭地看向大波哥和沛沛。
多年行走于社交恐惧症和孤僻症的边缘,别说他们了,我自己也有点搞不懂。今天真是哔了狗,电话多到不要不要的。
“接吧接吧!”大波哥胖手一挥。
“啊——”沛沛端着汤碗递到他嘴边,“再喝一口——”
我接起电话:“喂?您找哪位?”
“骗砸!”
“……朝海平。”
“听力可以的嘛!”
“天底下大鸣大放管我叫骗子的,只有你一个。”想到前几天的事,我的气不打一处来,硬邦邦问道:“什么事?”
“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不用,已经有人请了。”我瞟了眼铜锅,锅里只剩几片涮到发黄的青菜,连豆腐蘑菇都被捞光了。
沛沛正在努力挑拣锅里的枸杞,逐一喂给大波哥。
“给个面子呗,我很有诚意的。”
“我没骗你,真有人请了。”我用手机拍了张照片,连锅带人,一并给他发了过去。
朝海平叹了口气,“既然你不肯赏脸,我只好在电话里解释一下。”
我抿着唇,保持沉默。
“我知道那天挺过分的,但我是被逼急了,你知道她……毕竟是我的同桌,哭着求上门来,我没法拒绝。”
“理解。”
我能理解朝海平的无奈,但把人直接带到家门口这种事,我不能接受。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善解——”
“听我说完——”我打断他,“我能理解,但我不能接受。”
“……对不起。”
他完全可以采取更加妥帖的办法,比如带着谢婧泽去设计室,或是找个由头将许盾约出来,可偏偏选择了令当事双方尴尬的方式。
连带我,也跟着一并尴尬。
朝海平的重复了几句对不起,“我是看她可怜,收购没能进行,谢叔叔里子面子都丢了,觉得她没本事,连个男人都搞不定,天天找茬骂她,不但如此,他还让外面养的女人和儿子登堂入室,下一步就是赶谢婧泽和她妈扫地出门。”
“我是想着,大家同学一场,有什么不能放在桌面上谈——”他的声音很低沉,“事实上,我那天一看到你,就后悔了。”
“也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你也在。毕竟谢婧泽是带着任务去的,万一玩得过了火,扑过去又啃又抱,你看了能没想法么。”
话说到这份上,我还能说什么。
说到底,朝海平和我一样,只是那场收购案的看客。谢婧泽都用过什么法子,许盾又是如何回击和破解的,我不想知道,也不该知道。
这件事,已经落幕了。
“算了。”我的不满,并非针对他 ,“我原谅你了,跪安吧。”
“嗻!”朝海平夸张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