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菊沉默了下去,半晌,点了点头,“男人,都是这样的,对吗?”
“起码大部分男人都是这样的。但也不排除有极少一部分男人,已经杀死了自己矛盾纠葛的内耗,从而有了单一的方向,杜绝了当的可能,真正立起了自己的牌坊。”
我点了点头道。
“你呢?”孙菊问道。
“我好像还没到那一步呢,所以,我暂时不考虑那些。”我轻咳了一声道。
“哦,这样啊。好,那我就看着,你什么时候能到那一步,你到了那一步的时候,又会怎样。”孙菊挑了挑细眉,望向了我道。
“拜托,别这样,人最经不起的就是考验。有时候明明能持续下去的东西,却被所谓的考验给打败了。对他人刻意的考验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伤害。”我叹气道。
“你好像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孙菊托腮望着我道。
“有感而发罢了,谈不上什么道理不道理的。”我摇了摇头。
随后,我举起了啤酒,“来吧,喝酒吧,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千秋霸业一杯酒,万古忧愁举杯中。别去思考那么多的东西了,想多了难免会累。
喝酒多好,喝酒才能舒服一下,暂时什么都不用想了。”
我就笑道。
“好,喝酒!这次不用你让我,一人一罐吧,反正你也将刚才的酒补齐了。剩下的,我们一人一半。”孙菊也起了兴致,抓起了一罐啤酒。
我们两个一碰,一罐啤酒喝进去了。
再接下来,我们谈天说地,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最后孙菊微薰,却没用我送,直接走了。但我站在楼上,分明看到有人来接她,那是一辆并不起眼却低调奢华的辉腾。
我留下来,打扫“战场”,将东西收拾干净。不过收拾到最后的时候,我的手却停住了,眼神也凝固了。
因为,我分明看到,我的桌子上,居然留着一条绸带。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那条绸带,可是刚碰到那条绸带,却像是触电一般缩回了手去,不敢再碰。
因为,那可是孙菊特殊用处的东西,她居然落在这里了?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我猜不出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想了半天,最后,我只能拿了起来,脸红耳赤地将那条绸带用一个小塑料袋子装好,塞进了办公桌里,等明天没人的时候,我再给她送回去吧。
唉,真是要命啊。
但收拾起那条绸带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总能感觉到鼻端闻到了一股子如兰似馨的淡淡香气……
他玛德,该死,我是好久没有碰女人了吧?这都能产生幻觉?
真特玛要命!
收拾好东西,我的一颗心兀自还在那里“扑嗵扑嗵”地跳个不停,几次三番地想拉开抽屉再“研究”一下那条绸带,可每一次都被自己破口大骂“无耻不要脸”中强行制止了自己的这个有些下流的举措。
玛了个巴子,这哪里是什么绸带啊?分明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啊!
如果再在这里搁下去,巴成我都得疯。
不行,明天必须得给孙菊送回去才可以。
要不然,我得有几天睡不好觉了。
点起了枝烟,平复了好半晌,我才不去想抽屉里的那颗炸弹,呃不,是那条绸带,然后,我打开了电脑,出于好奇,开始查找起孙世伟这个名字。
好家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了一大跳啊。
满屏都是孙世伟的信息,因为,他居然是南方的一个省的省长,而以前,他曾经是我们龙江省的省委副枢记!
他今年刚刚五十二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照这个势头下去,若是有机会再干两年转成为哪个省的省委枢记,成为候补委员,然后,再干一届,没准儿就会成为国字头的领导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家伙,这背景,还真不是盖的啊。
只不过,孙菊居然被扔在了最基层的地方开始起步,这还真是,有点儿意思了。
按理说,孙菊应该是去国家的哪个部委才是,然后熬几年到了一定级别,再外派镀金,再回去,再往上走,再派下去镀一圈儿,最后一次外放的时候,她就会成为至少副部级领导了。
而她家里人,居然将她扔在了这样一个最基层的部门,一步步地往上走,要不是她家里特别有野心想让她走上更高的位置,所以才让她有基层经验,那就是她家里人把她放弃了,顶多就是让她以后有个相对不错的位置就得了。
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后一种猜测不太可能。
而孙菊,也绝对是她的家族培养的核心精英之一。
“她,以后会走到什么样的位置上去呢?”我禁不住有些对孙菊浮想连翩了起来——呃,别误会,我只是对她的未来浮想连翩,而不是对她的,嗯,山!
第二天一早,我继续早起来,到了单位,李书雪早就到了,还在那里拎着大桶一通收拾屋子。
不过,见我来了,李书雪一个小跳就蹦过来了,十分紧张地上下打量着我,还不时在我身上闻了闻。
“你干什么啊?天天都跟小狗似的绕着我闻来闻去的……”我头大如斗地道。
“说,昨天晚上你把送回去之后,跟孙菊在办公室里干什么了?”李书雪瞪着一双卡通人般的大眼睛问我道。
“大姐,这可是单位,是办公室,我们能干什么啊?”我吐出口长气去道。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单位办公室,你们就能干什么了?”李书雪盯着我道。
“我的天哪,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狂翻白眼儿。
“那你倒是说啊,干什么了?”李书雪急急地追问。
“把剩下的酒喝了,然后她走人,我学习、回家,就这么简单。”我叹口气道。
不过想一想昨天晚上的那个令人热血沸腾的小插曲,我的心头就是一阵悸荡,当然,表面上,我啥也没敢表露出来。
要不然,等着我的就是一顿小粉拳。
“你还跟她单独喝酒?”李书雪小鼻子里咻咻地喘着粗气,愤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