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厉辰下意识地询问。
“啊，五六天前吧，记不太清了。”
“你确定那时候她旁边没其他人？”厉辰又问。
“没有啊，照片里你不是看到了么。我也觉着奇怪……”
厉辰沉默了，叶铖轩却还在继续。
“其实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很违和，就好像她的五官不应该是这样的。但还是好看就对了，灵魂也足够有趣，不死板。”叶铖轩越想越觉得刚才他和宣萱的对话很有意思，“而且我们还都姓叶，实在是很有缘分。”
“她不姓叶！”
厉辰终于忍无可忍，叶铖轩睁大了眼睛想问厉辰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厉辰却没给他机会。
不等叶铖轩开口，厉辰就亲自动手把这位好友请了出去。
注意到不远处工位上坐着的宣萱，厉辰愣了一下，硬是又跟在叶铖轩身后，亲自把叶铖轩送到了电梯里。
“厉总和叶总关系还真好啊。”
秘书们交头接耳讨论着，空气中一片和乐融融。
而厉辰，路过宣萱的新工位时，他险些就停了下来。
叶铖轩的话让他忍不住想上前质问宣萱，可是，他又能问她什么？
不多时，厉辰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要知道，这三年，她究竟去了哪里，那个孩子，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后的几天，易博上的瓜友们总算被新的八卦吸引了过去，厉辰和宣萱的绯闻自然也顺理成章地不见踪影了。
一番谋算成了空，花了不少钱宣萱却没消失，顾瑶再生气也不得不继续隐忍。
“阿辰。”见房门开着，顾瑶径直走了进来。
最近厉辰的态度越发冷淡了，顾瑶总是有些不放心。
可“叶安菱”那边又没什么端倪，顾瑶找了人专盯着她，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
如此，顾瑶就更捉摸不清厉辰在想什么了。
“小浩睡着了，刚才李叔说你找我？”
窗外是花园里精致的照明灯所散发的光晕，夜色中，一花园的蔷薇摇曳生辉。
厉辰站在窗前，身形竟显得有些落寞。
“夜里风大，你站在床边小心着凉啊。”说着，顾瑶先从衣帽间拿了一件外套出来，这才走向窗边的厉辰。
她很少能来厉辰的房间，今天竟然被厉辰喊了过来，她这段时间心中的嫉妒和焦躁顿时一扫而空，又端着那温柔体贴的面具，兴冲冲来到了这里。
厉辰看向了顾瑶，喉头微动。
可犹豫了半天，最想解决的疑问却还是没能说出口，吐出的是完全不相关的字眼。
“祖父的生日要到了。”
厉辰的声音低沉，并不像是有多期待的样子。
“生日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你放心吧。”
当然会准备得很好，毕竟，如果不是祖父，顾瑶不可能留在这里。
厉辰眼神里满是讽刺：“小浩也要跟着去，到时候，可不要再出纰漏。”
顾瑶的笑容一僵，却毫无障碍地衔接了一个自责的表情：“我知道的，那种事以后一定不会发生了。”
她边说着伸手，想给厉辰披上外套。
可是厉辰一偏身，便拒绝了顾瑶的动作。
顾瑶垂着眸子，像是受伤了一样，睫毛轻颤：“那你觉得冷了再披着。”
说着，她便毫不犹豫地把外套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有分寸的人。”厉辰看向顾瑶，眼底的冷漠几乎完全不加以掩饰地投了出来，“你不要忘记，留在这里的代价是什么。你只是小浩的母亲。”
顾瑶收紧了腹部，这才让自己的气息没有紊乱：“我当然是小浩的妈咪，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仍然笑着。
“也仅仅是小浩的母亲。”
厉辰不徐不疾，接上了后半句。
顾瑶这脸上的表情顿时更真实了，甚至让人感觉那纤长浓密的睫毛上，下一刻就会挂上痛苦的泪水。
虽然脸上的表情不全是伪装，但顾瑶知道，自己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最惹人怜惜。
“阿辰，三年多了，我以为我总会打动你的。你知道，我怎么可能只做小浩的母亲呢？”顾瑶忽然抬起了头。
她眼中闪烁着泪花，欲哭不哭的模样显得格外令人怜惜。
可是，厉辰竟然没有一丝动摇。
不仅如此，他竟然转身往房门外走去。
“阿辰，你去哪里！”
厉辰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可即便是这样，顾瑶也以为这些年她算是比较了解他了。但顾瑶仍然没想到，厉辰居然会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听见顾瑶的声音，厉辰没有理会她，顾瑶也没敢追下楼。
所以，当房门被敲响时，宣萱整个人都不好了。
晚上十点，她差点都要卸妆了，厉辰居然会敲响她的房门？要不是因为妮妮已经睡着了，宣萱都想骂人。
“跟我来。”
“厉总，现在好像是晚上十点而不是早上吧？”
宣萱一脸莫名。
“你是我的生活助理，入职协议里有‘随叫随到’这一条。”
厉辰仍然不回头，把酷哥从不回头看爆炸演绎到了极致。
除了二楼的顾瑶，他背后的宣萱也是真的快要炸了。又是那个该死的入职协议，她真想现在就撂挑子不干！
一路到了地下车库，厉辰这才不再吝惜自己的眼神了：“上车。”
宣萱人都傻了，正想问一句去哪儿，却终于看见了厉辰眼神里的焦躁。
没有再抗拒，宣萱打开了车门。
反正家里有李管家在，妮妮如果睡醒了总不会没人照顾，倒也不是不能离开。
车开出了别墅区，一路上已经没什么别的车了。
很安静。
宣萱意外地没有东想西想，而是觉得整个人都很宁静。
看着厉辰的侧脸，曾经的爱和恨居然也没那么明显了，即使曾经的感情有多刻骨，在经历了三年多的消磨以后，好像那也不是什么不能淡忘的事。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阴差阳错又遇上了他。
这样的平静一直持续到车停下。
看着门外颜色极为鲜艳的招牌，宣萱顿时又要炸了。
她怎么不记得三年前的厉辰还会来这种地方！
“等等！”宣萱冲上前去拦住了厉辰，刚想帮忙停车的侍者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厉辰挑眉。
“厉总，您这是，要做什么？”
“这里是酒吧。”
宣萱听懂了厉辰的意思。
确实，来酒吧还能做什么？
虽然这家酒吧看地段看招牌看各种都像是很奢华的样子，但它本质上，确实还是个酒吧没错！
“我的入职协议里好像没有陪上司喝酒这一条。”宣萱索性直说。
“我不需要你喝酒，只需要你随叫随到，回去的时候再做我的司机。”
厉辰比宣萱高一个头，以他们现在的距离，都不需要厉辰的眼神或是其他，宣萱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压迫力。
“可是我没有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