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硕醒了,醒了之后就闹着要出院。
宫爵拦不住他,无奈给他注射了镇定剂,叶硕又睡了去。
宫爵在叶硕的旁边又静静地守了整整两个小时,他是这家医院的重要股东,又是有名的主治医生,任性一些,院长也就闭一闭眼过去了。
所以,他有时间在叶硕的病房里耗着。
只是,他可能没有胆量等叶硕醒过来承担自作主张的后果。宫爵想了想,起身去自己的休息室里拿了手机,给另一个好哥们连廷打了电话。
有个人在,他还是有些胆量去面对清醒的叶硕的。
至于另外一个好哥们梅旭,听说这些天都待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那里,只可惜,有权有钱有貌的梅旭,那个大小姐看不上,她一直心心念的是这里床上躺着的男人。
真是一盆好大的狗血,兄弟喜欢的女人满眼都是另一个兄弟,而另一个兄弟喜欢上另一个女人。
这年头,剧情实在是太过于波折,感情太过于动荡。
宫爵默默地为自己的两个好兄弟点了一把蜡,还是与自己两情相悦的自家媳妇儿好,想到自己的媳妇儿,宫爵一双桃花眼里潋滟风姿,驱散了因为善做主张给叶硕注射镇定剂的紧张与担心。
连廷接到宫爵的电话时,正在公司里与管理层们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但他将会议主持扔给了副总裁后,开车很快地赶过来了。
他到达病房时,叶硕还没醒,宫爵轻声地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如实地告诉了连廷,即使他对南溪心怀些许怨恨,但是他没有添油加醋。
连廷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和宫爵一起等待叶硕醒过来。
病房内只有一把椅子,宫爵不好意思坐下,想要让给连廷坐却被连廷一把按下去。
连廷自己则靠在病房的门墙上,有一嶌没一嶌地翻着手机上的相册。
1个小时过后,叶硕睁开了双眼,带着丝丝迷茫和怔然。待看到椅子上坐着的穿着白大褂的宫爵,整个人清醒过来,他的声音很干涩,带着一些沙哑,也带着一分怒气,“你居然给我注射镇定剂?”
宫爵有些讪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有些飘忽,尽管他坐在叶硕的床边,可他不敢去看叶硕质问的眼神。
还好有好队友连廷接话,“阿硕,你刚刚醒过来,不宜动气,小爵也是为了你好,就你原先那个样子,指不定出去没多远又晕了过去。”
叶硕丢了个白眼给连廷,不知道这个家伙这段时间怎么了,总是时不时向着宫爵说话,但虚弱中的他丢的这个白眼毫无威慑力。
宫爵不经意间抓到,然后低着头,偷偷地笑了。笑了几秒,解锁好表情,宫爵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起正事来,表情很认真,“阿硕,你知道你现在身体和精神是怎样的情况吗?”
叶硕嗤笑一声,漠不在意,“不就是个阑尾炎吗?有什么好认真的。”
“阿硕,你现在身体极度地缺少睡眠,又因为你平时不注意饮食,导致你的胃病很严重,这次也是你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引发的阑尾炎发作,还好来医院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宫爵皱着眉。
倚在门墙上的连廷顺口搭一句,“他要注意什么,根本不需要,他就是个超人,跟电影里的怪兽差不多。”
叶硕别过脸去,不理两个好友的轰炸。他的身体他清楚,他们的关心他也明白,可是心中隐隐地有着嗜血的冲动,需要把这片热血洒在工作中,用在忙碌里,然后,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它有的没的。
病房内有片刻的安静,宫爵的脸上若有所思,欲言又止,不知道跟不该跟自己的好友开口。
连廷的烟瘾犯了,他吱了个声,去了卫生间。
房间内只剩下宫爵和叶硕,静悄悄的,叶硕的手背上还输着液,宫爵抬起头,吊瓶里只剩下小半的输液,一滴一滴地流进输管里。
他最终还是开了口,试谈地问道,“阿硕,你还记得我们读大二下学期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叶硕缓缓地转过头来,直直地盯着宫爵,让宫爵感觉像是被一头狼王给盯住,头皮发麻,然而,在叶硕开口的刹那,那种感觉消失了。
他说,语气淡薄,“不就是南溪走了还能发生什么。”
“那你还记得南溪走后,你都做了些什么吗?”宫爵继续问。
叶硕闻言哂笑,当时从来不碰烟酒的自己吸烟酗酒就是那个时候染上的,可现在吸烟酗酒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能有多大事儿,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复自己的兄弟,“吸烟,喝酒。”
宫爵抿了抿唇,桃花眼里充满了复杂的神色,“你还自残了。”
叶硕猛地抬起头,自残?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宫爵脸上的神色,试图从中寻找一些怀疑宫爵是在骗自己。
宫爵老老实实地任叶硕打量,他脸上的表情严肃且认真,一点都不作假,桃花眼没了往日的笑谑,就这么看进叶硕的眼里。
叶硕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怎么不记得?”
“逃学,逃课,每天去安阳中学南溪的教室蹲守,后来从她的班主任那里知道南溪的家庭住址,就去她家老房子附近蹲,晚上蚊子多,你的胳膊、腿都被咬得很多红点。”
宫爵顿了顿,舔了一下自己缺水的唇瓣。
“这都是其次,有一天我和连廷两个人来找你,刚好伯父伯母都不在家,佣人也不敢管你,我和连廷进门还是管家让人把你房间的门给撬开了,从来都爱干净的你满身酒气地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手腕处还流着血,染红了一大片你的床单,当时你已经昏迷。我们吓呆了,连忙把你送到医院里。等你醒来之后,却忘记发生了什么,管家要打电话给伯父伯母,被我们拦下了。”
“自那之后,你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只是为人更加冷漠了一下,除了我们这几个朋友,你一概不理,真正成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少爷。没过一年,你就本科毕业去读研,同时也接手了自己家族的企业。”
“我们以为你已经好了,也不再提起那个叫南溪的女人,但没想到的是,你对任何事情都变得毫不在意,好像脱离了红尘,然而,除了南溪的事情。”
“你开始接近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