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阿姨的那件事情,是你故意的吧。你终于进了南家,刷足了他们的好感,只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南烨那个小家伙叫你哥哥叫得可亲切了。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因为情绪有些激动,宫爵的脸上带着一些红晕。
叶硕保持沉默。
这时,连廷回来了,在宫爵说完后,他插了进来,“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那个叫南溪的女人回来了,你在机场遇到了她,立马把她给拖了回去,将你重要的客人丢在了机场。”
“后来,你将南溪圈禁了又放开,与她之间一些列事情,你明明只要开口一声,那些媒体都不敢发布你相关的事情,但是你却任其曝光,艺术展上你明明知道有人对南溪不怀好意却偏偏不去阻止,举止还暧昧十足。”
“你的心中有着对南溪的怨恨,恨她当初不告而别,恨她一走就是七年,你想报复她,却又不舍得真正下手,别人伤害了她,你立刻给变本加厉地还回去。”
“而这次,更是因为南溪晕倒,阿硕,你到底在想什么?”连廷的最后一句音调极其高,高得叶硕想要忽视都不行,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友们居然看得这么清楚。
他苦笑一声,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是恨着南溪的,在无数个半夜里,因为浓浓的恨意,他无法入睡,只得起身去处理那些无休止的工作。
然而,在机场遇到南溪的时候,心中涌现的狂喜让他知道,在恨着她的同时,他也急切地想着她,念着她,渴望着她。
他给南溪设下圈套,一环又一环,可还是没有套出她当初离开他的真正原因。
后来的相处与接触,终于让他清楚地明白,南溪真的不爱他。
什么时候开始不爱的?当初是她先追上来的,为什么不继续爱下去?
难道当初她就是一个小骗子,骗取了他的感情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抽离?
他不知道。
他一点也不知道。
这种感觉让他极其地痛苦,又极其地无奈。
想要放弃,不再去寻找答案,还有什么答案呢?寻找出来的真相不过是让自己心死罢了。
但隐隐地,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处在叫嚣着,不要放开她,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所以,他又愿意放开。
输液一滴一滴地掉进小输管里,吊瓶里的液体快要见底了,还剩下些许仍旧咕哝咕哝地冒着气泡。
病房内安静极了,连廷和宫爵都直直地看着病床上的叶硕,眼睛一眨也不眨。
良久,叶硕终于开口,声音里的苦涩与无奈,一点又一点地蔓延在整个房间,“南溪,她,已经不爱我了。”
他将他血淋淋的心剖开给他信任的兄弟们看,那里,他终于承认了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VIP病房带着阳台,阳光透过窗洒进来,略过两边用丝带绑成蝴蝶结状的窗帘,将室内照得无比地明亮。
在心里压抑太久的东西一经全部发泄出来,让叶硕沉甸甸的心轻朗了许多,敞开的心思袒露,暴晒在阳光下,叶硕的心情突然变好了许多。
“女人不就是那回事儿吗?不爱了就再去追呗。”连廷嗤笑一声,“都说烈女怕缠郎,你多跑上几次就好了,难道你还担心自己的魅力够不上?你可是安阳市第一钻石单身汉啊。”
宫爵不同连廷的放松,他的眉间依旧微皱,似乎还有什么被他们遗忘了。
作为医生,在医学上,叶硕的这种情况微倾向于病态。
来不及抓住刚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思绪,宫爵只好把焦点集中于怎样去处理目前好友遇到的难题。
作为情圣且目前与自己的媳妇儿蜜里调油的宫爵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的连廷凑在一起个叶硕出着主意。
听着宫爵情不自禁地一口“我媳妇儿”一口“想当初我媳妇儿”怎么样怎么样地叫着时,深受情伤的病人叶硕苦不拉几地吃着难吃的狗粮,而连廷面上虽然带着笑,眼里却一寸一寸地冷凝了下去。
什么媳妇儿?
不过是正牌女友罢了。
总有一天,这个头衔会被摘掉,不是吗?
连廷垂着眼,唇角勾了勾。
晚上的时候,南溪的电话被叶硕的助理打通了,那边,助理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南小姐,今天我们老板又晕了过去,医生说接下来他需要在医院里疗养一段时间,因为前段时间他的身体亏损得很厉害。但是,我们老板任性地想要回到公司继续公司,您可以来医院帮忙劝劝吗?对了,南小姐,我们老板也吃不进去医院的饭菜,您可以帮忙带点饭菜过来吗?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老板一下了。”
助理挂掉电话之后,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没有被自家老板听到,否则,肯定会说自己闹幺蛾子了,但是宫医生说,早上回去的那个叫南溪的女人可以让自家老板早点好起来。
为了老板,什么形象都可以毁,助理坚信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他的腰杆儿挺得笔直笔直的,敲了敲门,得到老板的应许后,毫不心虚地进去。
宫爵和连廷在上午商量好了之后就走了,连廷还有公司的事情,宫爵则是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闭目眼神去了,毕竟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手术,再加上今天上午自己好友的事情,他的眉宇间略显疲惫。
叶硕让助理汇报了一下公司的工作,等到助理汇报完之后,点了点头。
助理见自家老板面上没有一丝不愉,他借口公司里还有事情打算先回去,叶硕准许了。
离开病房的助理的胸腔跳得极快,平日里同为老板的另一个助理总是笑话自家不懂爱、男女感情上情商低,那现在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件月老的事情?
得咧,他赶紧给未来的老板娘腾两人相处的空间去。助理因为自己做了老板的月老美滋滋地去向另一个助理摘掉自己不懂爱的帽子去了。
南溪明白助理电话中暗指叶硕前段时间在艺术展上出了很大份的力,也很有眼力地带了叶母做的饭菜,当叶母怀疑的眼神投向自己时,只推脱说自己要去医院看望一个朋友。
于是,她就带着可口的饭菜看望“朋友”去了。
然而,当她推开门时,叶硕惊讶地看过来,“你是来送抄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