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阳光穿过落地窗的窗帘将酒店的房间照亮,满地的衣服与狼藉。
沈澈醒转过来,多年的单身生活让他立刻发现了异常,自己的怀里抱着一个柔软的身体。
是个女人。
意识到这一点,沈澈的头因为宿醉快要炸开了。他缓缓地低下头,两人窝在被窝里,两具光滑的身体紧紧地缠在一起。
女人的头埋进他的怀里,沈澈轻轻地拉开被子,女人的身体上遍布都是吻痕。
沈澈的眼睛一热,想到昨天看到溪溪,沈澈的心很满足地喟叹了一下。
终于得到她了。
……
不可描述事情发生后,沈澈吻了吻女人光洁的后背,拥着怀里的女人再次睡了过去。
等到沈澈彻底地睡了过去之后,安若素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其实,在沈澈醒转之前,她就已经醒过来了。但聪明的她并没有立即动作起来,她在思考,如何让阿澈感到愧疚。
她知道,即使发生了这件事,阿澈的心思仍旧不在她的身上,更甚者,他会怀疑是她捣的鬼,进而疏离她,厌恶她。
这是件对她有利的事情,他虽然不喜欢她,但对这副身体很满意。那么,她就将计,让他贪恋上这具身体。
白天末梢人情卷,一睡睡醒梦中缠。待沈澈再次醒转过来的时候,一看日头透过窗帘照进屋子里已经通亮,想想现在已经很晚了,他忍不住想起古代君王“春霄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诗来,此景何其相似。
未得到“南溪”之前,他的身体虽然有冲动,但是他可以小心翼翼地忍住,不让溪溪察觉到他对她的渴望,更不让她害怕他、厌恶他、远离他。
如今得到了,却忍不住想要地更多。让怀里的这个人嵌入自己的血肉里,成为自己的肋骨,身体的一部分。
沈澈在满足地自我遐思着,怀里的女人“唔”地一声在慢慢醒转。
安若素在醒来。
她轻轻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
怀里的女人动自己身体的一瞬间,沈澈就察觉到她醒了。“溪溪”醒过来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期待着。
未曾料到女人抬起头的瞬间,却不是他日夜所思、心魂牵挂的面孔,而是另一幅他熟悉的面孔。
然而,这样的场景是何等的陌生。
沈澈的心如置冰窑。透过窗、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阳光,再也不能让他觉得温暖,反倒让肌肤生出层层凉意。
前一刻如入天堂,梦醒间,却在地狱。
沈澈自嘲地笑笑,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的“溪溪”一直以来对待他温文尔雅、敬重却不失俏皮的态度怎么会是昨晚的如火热情。
他毫无感觉地推开怀里的女人,两人身体离开的那刻空气中传来的“呲溜”响声,像无情的巴掌嘲笑般地扇向沈澈。
“你在这儿等我片刻,我先去洗个澡。”沈澈声音冷冷地背对着床上的女人说道,然后径直走向沐浴间,背影安定又狼狈。
安若素窝在被子下的手握紧了又松,倏尔,她缓缓地笑了。年轻的身体在初成为女人所应有的妩媚和清纯全部涌向了安若素精致的面庞,一霎那,床上躺着的是从地狱火里燃烧不灭的曼珠沙华。
红色的曼珠沙华,因为地狱火的燃烧,渐渐变成了黑色。
冷寂的,疯狂的黑色。
一切都是她的选择,不是吗?无论结局如何,哪怕是跪着爬过去,她也毫不退缩。
沈澈出来之后,下身只围了一层沐浴巾,圆润的带有着冷意的水珠挂在因为常年注重防晒的白皙肌肤上,生生地带着诱惑。
安若素注意地却是男人脸上的面无表情,她的心底一凉。此时,在沈澈去洗澡的过程中,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尽管,有些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她没有哭,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等待着沈澈出来,脸上若隐若现带着悲伤。
凌乱的床与上面明显地不可描述的迹象,与安若素脸上的微妙悲伤,毫无违和感地相合在一起,让沈澈脸上的冷意点点褪去,涌上的是丝丝愧疚感。
不管怎么样,都是他拿去了她的清白,即使现在是男女感情开放的时代,但他知道安若素的家庭教养让她做不出如此的事情来,她现在的淡定只是故作淡定罢了。
想到这里,沈澈原先心底的怀疑渐渐消去,愧疚越来越深。
“昨晚上我见你在酒席上喝醉了,想着晚上你回来肯定会难受,就让酒店给你熬了醒酒汤,我端上来给你。没想到……”说到这里,安若素的脸上滑下了滚烫的泪珠,她的眼睛字迷蒙的泪水氤氲下,很美。
“对不起。”沈澈狼狈地道歉,一向高昂的头颅低下了。
是自己醉酒错把她当成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但是……
自己喜欢的还是溪溪啊。
沈澈抬起头的时候,嘴角无端地挂着一抹笑,看着邪肆极了。
“不可否认的是,你的味道美味极了,但是男女之间也不过是那回事儿。我会补偿你,或者你的家族。”沈澈顿了顿,“你想要什么?”
安若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蛋更白了几分,她咬了咬牙,神情坚定地摇了摇头,“不需要你补偿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
沈澈闻言再次细细地观察了下安若素,见她面上的表情不作假,眸色深了几分。随即,他转身离开。
留下安若素坐在床上,罂粟般地绽放出笑容,哪里还有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