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太阳高挂当空,热风徐徐。热气阵阵迎面扑过来,南溪脚下走得飞快,带着轻功。
有茶肆开在路边,老人躺在竹椅上,摇着蒲扇,桌上整齐地排着瓷碗。
“老人家,可否讨一杯水喝?”南溪作小生打扮,头上戴着纶巾,穿着粗布衣服,举止却文雅。
老人家睁开眼睛,挑了一眼南溪,“水在桌上,自己倒。”说完,就不管南溪,继续闭上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蒲扇。
“小生在此谢过老人家。”南溪朝老人家拱了拱手后,便自去桌上取碗倒茶,倒完茶后,她垫了垫碗,却是凉茶,还带着凉意,一丝冰气。
几口很快地喝完一碗,南溪顺势又倒了一碗,从无机山一路赶过来,虽然用了轻功,但还是累得她有些喘气,这茶水倒是凉中带甜,细细品味,还有一些咸味,大概是放了盐进去。如此一来,消了南溪几分热气与火气。
喝完茶,南溪坐在椅子上,打算歇一歇,再赶路。
“老人家,您知道叶大将军的军营离这里还有多远吗?”
老人家没有睁开眼睛,“小书生去军营做什么?你这瘦胳膊瘦腿儿的,能去做什么?”
“实不相瞒老人家,我这去军营是去给我那在叶大将军军营里做行长的表哥送信。”
老人家闻言便是思忖了一下,随即开口,“叶大将军的军营在西南方,目前正在与敌国晖朝打仗,你沿着西南方向大致经过汕城就可以看见叶大将军的军营了。”
“谢谢老人家指路。”南溪歇好后,再次朝老人家拱了拱,“小生在此别过。”
老人家扬起蒲扇挥了挥。
待南溪走远,老人家才从竹椅上起来,慢慢地收拾起茶碗,一一放好,然后取下茶旗,哼着曲儿离开。
南溪连夜赶了十几日,终于来到汕城的最边缘,她站在高处,俯瞰过去,叶大将军的军营就在前十几公里处。南溪疲惫的面容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现在可以找个店休整一番,再去找师兄了。
修整了一夜后,南溪再出发,到达军营入口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拦着需要南溪的“身份证明”,待在山上太久,她拿不出,且有没有叶硕相关的凭证,若不是看着“他”年龄小,又长得好看,拦者才没有将“他”给抓起来。
无奈之下,南溪只好在入口的边处守株待兔,等了好几日之后,才等到叶硕出战回来。
十八岁的叶硕在军队三年从底层做起,一路骁勇,走到了小将军的位置,而且因为他的英勇,在好几次战争中献的决策,在与他的父亲叶问大将军相认时,众将都在夸叶硕英雄出少年,虎父无犬子。直让叶问心底很欣慰,联想当初送他去无机山的决策没有错。
叶硕再见到南溪时,他身披战甲,赫赫有名,已经是敌国的心头大患。在众将之间,他格外得显眼,年轻的战将脸上没有因为再次打仗胜利而露出骄傲,反倒是一脸的沉稳。
南溪看得呆滞,三年未见师兄,如今他抽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愈发稳重成熟,在他即将入场的前几息时间,南溪迅速冲了出去。
众人所见叶小将军从来都是临危不乱的脸色在一个小子鲁莽地冲出来时飞快地变色,他立刻制住马,然后翻马下去。
“溪溪,你没伤着吧?”叶硕紧张地问向南溪。
众将不忍直视小将军脸上“浮夸”的表情,那马头明明离那小子一米多远,能伤到人?还是小将军对自己不自信?
南溪摇摇头,此刻她书生打扮,未聊多久,就被叶硕带进自己的营帐。
南溪洗漱一番后,叶硕让人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两人边聊边吃,其实是两人聊天,叶硕给南溪夹菜,气氛如同三年前一起在无机山上吃饭一样。
此后,南溪一直穿着男装,举止也跟男人一般,因为年幼,没有人想其它,因此,也就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儿身。
叶硕对外宣布南溪的身份是自己的远方表弟。南溪生得俊俏,性子也好,很快地与众人打成一片。
这天,南溪在外边与人在沙堆上摔过跤带了一身的沙回来,她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掀开帘子,却见叶硕正沉着一张脸坐着,见南溪这么晚回来,语气有些不爽,“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语调低沉,颇带着一股委屈的味道。
此时,外间黄昏已过,正是战士训练完后各自营帐的时候,南溪走过去,没有察觉叶硕今晚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师兄,我今天跟人摔跤了,玩得可痛快了。”
“摔跤?要不跟我试试?”
南溪一听叶硕要跟自己摔跤,立马打退堂鼓,跟他摔跤的话,被摔的那个一定是自己,她否定,“师兄,额,这就不了吧。”
叶硕不许,“就简单地玩玩,我很久没跟人摔过跤了。”说着,挽起了袖子。
南溪见着叶硕的阵势有些害怕,“师兄,我是女孩。”
“嗯,我知道,然后呢?”叶硕一脸的兴味。
“师兄,那你可得轻点了哈,我怕疼。”
“我会轻点的。”
营帐里点起了油烛,烛苗的影子清晰地倒影在纱窗上,映衬着天空中渐渐升起的一弯皎月。
叶小将军的营帐里时不时传来重物摔倒在垫子上的闷哼声、耍赖声以及讨饶声。
直至深夜,叶硕才放南溪去洗漱睡觉,南溪整个身体已经乏力得很,她赖在地上,不想动。
今天晚上的声音铁定是吃了炸药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嗯?还想再来?”叶硕一个眼神递过去。
南溪立刻警觉地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向内室走去,她生怕叶硕真的再来一波,痛死了都。
洗漱时,南溪想,日后她不会再去摔什么劳什子的跤了。
叶硕脱掉自己的外衣,转身朝自己的内室走过去。自南溪来了之后,他的营帐划分成两半,小半的给了南溪,大半的留给了自己,一人一个内室。
浸在温润的水中,叶硕全身心放松地靠在浴桶上,他闭上双眼,脑海里回想着南溪被摔倒的娇弱声、求饶声,以及摔跤时手上柔软的触感。
手下的动作越发地快,直到许久之后,内室里才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