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散后,将军府与尚书府都收到了赐婚的圣旨。
王上最后说了一句,意味不明,“叶小将军身边的奴仆倒是个机灵的。”留下群臣一脸懵,纷纷看向在王上说这句话时就躲向叶硕身后的南溪。
叶硕玉树临风,站在那里,气势一压,群臣只看得到一个畏畏缩缩低着头的少年。
机灵?
机灵在哪里?
但他们又不敢公然违背王上的话,王上指鹿为马指哪他们就认哪儿,所以,一个个恭维叶将军的战功,就连下人也有将门的风范。
南溪随叶硕回将军府,心口还在怦怦直跳着,在宫中遇到陌生人被吓一跳也就罢了,没想到最后还被熠朝最为最贵的人给吓一吓。
因为那道圣旨,南溪回到将军府时依旧恍恍惚惚。
叶硕拉着南溪来到自己的书房,将圣旨摊开放在桌上,指着上面的字,“溪溪,你念出来我听听。”
“奉天承运,王上诏曰:兹闻尚书南淮之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孤躬闻之甚悦。今将军叶问之子及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特令将军叶问之子与尚书南淮之女择良辰完婚。钦此”
叶硕的手指放在哪里,南溪就随着他的手指将指的字念出来,待念到“择良辰完婚”五个字时,南溪后知后觉脸上开始发烫。待念完最后一个字时,南溪的脸已经绯红。
叶硕心满意足地笑出了声,南溪嗔了一眼叶硕,看在叶硕的眼里,更是一抹娇羞的风情。
从未见过南溪这种情态的叶硕愣了一下,随即将南溪拥入怀里,“溪溪,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了。”
南溪抬头,脸上的红晕还未尽数散去,她的眼睛又大又亮,“嗯?你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在肖想我了?”
叶硕很不好意思地转开头,耳根渐渐漫上红色。
南溪越看越觉得好玩,她也不怕叶硕恼起来,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倒在叶硕的怀里,笑得全身颤抖。
哼哼,谁让你刚刚趁我恍惚时捉弄我呢?我笑一笑,不为过吧?南溪暗想。
“你再笑,我就吻你?”叶硕威胁道。
南溪立刻捂住了嘴巴,可眼角眉梢间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叶硕的耳根绯红。
他慢慢地朝南溪靠近,低下头去。
南溪被叶硕的动作惊呆,只觉得面部有温热的呼吸阵阵扑过来,一息又一息,缠绵复缠绵,空气似乎也温热起来,尤其是在叶硕伸手拿下南溪捂住嘴巴时。
南溪的心开始怦怦直跳起来。
那一刻,她很紧张,全身开始紧绷,在叶硕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另一只手悄悄地崩成拳,紧了又开,开了又紧。
就当两人的嘴巴只余一厘米只差碰上柔软时,南溪闭上了双眼。
叶硕停在那里,他看着怀中的女子轻颤的眼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几年过去,不同于一般女儿家的胭脂气,她的娇软中带着男儿的英气,面色如月皎洁,弯弯柳眉,红润的双唇微合,似乎正在邀请人去品尝一番。
他的眼里染上满满的笑意,本打算只是吓唬她一番,未料眼前的人儿此刻的模样是极少见的欲羞还休。
他自持控制力极强。虽然军营里都是男儿,只除了一个她,她的打扮也随男儿般,若是自己小心的话,外人不会察觉到。
但他在最难以把持的时候也只是拥住她,把她紧紧地困在怀里,聊以安慰。
她到底还是个女儿家。
但现在他们是未婚夫妻,克制地做些事情,大抵是没事的。何况,他的自持力现在完全崩溃,只得遵从最原始的呼唤。
南溪感觉等了很久,就好像是一个世纪一般,一秒又一秒,一息叠一息,她怦怦直跳的心渐渐恢复正常跳动的节奏,脸上的娇羞缓缓地退了去。
微微爬上的是些许娇羞的恼怒,他在开玩笑!
自己被骗了!
正当南溪准备睁开眼时,嘴唇上骤然涌上一抹柔软,凉凉的,带着清爽的气息。
南溪呆住了。
此刻,任何情绪都跑走了,她什么都察觉不了,什么都感觉不了,大脑停止了运转,脑海里一片空白。
直到十余息过去,天地星辰才开始恢复正常运转,南溪的五感潮汐般一点一点涌上来。
唇上的触觉很是小心翼翼,似乎在对待天下唯一的珍宝般,熟悉的气息涌面扑过来。
待察觉南溪恢复正常时,叶硕唇上更用力了些,他似乎开始不满足只是在外面的磨蹭,轻轻地咬了一下南溪的红唇,然后进入她的口中。
这一刻,他是战场上的将军,攻城略地,丝毫不放过般掠过南溪嘴里的一城一池,一点一点,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今夜似乎比任何的一个夜晚都来得漫长,来得温热。
等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停下来的时刻,南溪整个人已经完全瘫软在叶硕的怀里,叶硕将头轻轻地放在她的右边肩膀上,满足地闭上双眼,嘴边带着微笑。
一分钟后,他愉悦地笑出了声。
第一次越距离地亲触,将他极其压抑的东西一股脑儿地从深处钻出来。
她的味道很甜,唇很软,绵绵糖一般。
叶硕在小时候吃过一次绵绵糖,那是他在叶问去王宫时,第一次偷偷出府。他玩转街头巷尾,最后来到一个卖绵绵糖的小摊上。
那白白的,很好看,感觉很好吃的东西就在小摊主的手里,小摊主巧妙地揉出来各种形状来,引得围观的小孩们阵阵喝彩。
他嘴馋,似乎有东西从口中流出来,但是他的口袋里没有钱。
所以,他巴巴地望着那个小摊主。
最后所有的小孩都散了,他仍站在那里,可怜兮兮的。
小摊主见他可怜给了他几串,让他去别处玩。他喜滋滋地接过,然后迅速咬了上去,真软,很甜,还带着糯糯的味道。
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叫做绵绵糖的东西。
只是,此后他再也没有吃过了,他那次出府,将军府的下人找了他很久很久都没找到,管家迅速找人告诉了叶问,叶问立刻向先王请辞。
等到他回府时,他第一次看见自己威风凛凛的父亲眼睛红了。
等到他再次出府,那个小摊主不见了,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后来也再没买过那种叫做绵绵糖的东西。
“溪溪,你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