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夜抬眼,对上亓甯的乌瞳,“亓甯,我会死,对吗?”语气有点接近绝望,“我也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只想跟他平淡的过完这些日子,我并不要求别的,更不想当什么王后。你了解我,你也知道我不稀罕这个!”
亓甯白皙好看的手正拿着药材,听到碎夜的话,微将药材攫紧了,甚至在自己手中被粉碎。
背对着碎夜,一时之间,他也一语不发。
碎夜也沉默了下来,屋内的气氛顿时便得凝重起来,甚至能清楚地听到外边银璃跟忆儿打闹的声音。
愣了许久,碎夜贸然起身,深吸了一口气,朝身后的亓甯道,“好了,出来这么久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就好好研究你的医书药材吧,说不定往后你真能当上一个出色的药师哦!”说罢,碎夜转身便要拉开门出去。
身后却响起了亓甯的唤声,“碎夜……”
碎夜的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头也没敢回。她心里很清楚亓甯的心,且他从不曾唤过自己的名字……
不,不是不曾,而是不敢!
“我会研究医书,是因为我想破解你身上的毒,明晚……明晚过来一趟吧,解药也许能成功!”那清冷的嗓音却是带着丝丝颤抖,亓甯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双手微微握紧。
闻言,碎夜错愕的回头凝望着他,语气甚至带着无尽的惊讶,“你这么拼命的研究医书是因为想要解我身上的毒?”
“别误会,是王命令我这么做。”对上她那一双湛蓝的眼神,亓甯的心猛地跳漏一拍。
碎夜心里莫名的流淌过一丝甜甜酸酸的味道河,很感激亓甯为自己这么付出,但却不知自己能拿什么回报他,“不管成不成功,我都很感激你,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帝阎天,你是我遇到过一个最对的人。”
话罢,碎夜便是离开了祭夏宫。
亓甯看着那一抹逐渐离去的背影,闭上眼,脑海里还清晰的印着她那精致的容颜。
绿碎夜,这是我们亓家欠你的!
或许是听到亓甯说可能能成功研究出解自己身毒的解药,这一整天,碎夜的心情异常的好,甚至在夜里安静地看着帝阎天批阅奏折的时候,她坐在榻上都能笑得很甜。
一想到自己有能不用死,能够和帝阎天在一起,碎夜便觉得,即使牺牲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即使到最后,帝阎天有天不再爱自己了,她终要消失了,她都能无憾的离去。
因为,他们真正的相爱过,她觉得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她知道,通常刻骨铭心的爱情,终都没好结局……
看着这些奏折,帝阎天便觉得脑子一阵发疼。
这些就是帝亚斯所养出来的官员,整日就会反对一个帝王所做的决定,是他要立王后,是他自己想要娶一个心爱的女子,这事也要经过他们的同意?
好,很好,全都要辞官告老还乡的话,那全都滚回老家好了,不听的大臣,他帝阎天一个都不留。
思及此,帝阎天狠狠地将奏折阖上,俊美的脸庞上掠过一丝阴恨。
碎夜见状,悄悄地步上前,钻到他身后,伸手轻轻的按在他的太阳穴。
“怎么了?”帝阎天猛地转过头,“怎么不早点休息?”
“等你啊。”碎夜绽颜,露出一抹可以令他所有的烦恼都消散的笑容。“看你整日批奏折批那么晚,让我帮你按摩一下,舒缓一下压力。”
“先去睡吧,一会儿我就好了。”谁知,帝阎天拉下她的手,轻声哄道:“乖,别在这里分散我的注意力了。”
闻言,碎夜有点不愿意,但是他神情看起来却是有那么一点带着疲倦和伤神,碎夜干脆直接在他桌案上趴下,认真地看着他道:“我不要当什么王后,你不用为这事情烦恼的。”
碎夜的话刚落下,帝阎天的脸色显然有些阴沉下来,“这件事情谁跟你说的?”那日一下朝,他便吩咐了身边所有的奴才,那日早朝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在她面前提起,怎么她还会知道?
肯定是那些奴才,又在背后乱嚼舌根被她听见了……
“没有人告诉我,你不要怪罪任何人,真的,没人敢跟我提,是我自己猜的。”见他神情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话,碎夜整张小脸微垮下来,“何必为了我跟满朝的官员对抗呢?更何况,我根本就不在乎能不能当王后,什么妃子我也不在乎,我只想能永远的在你身边……”
但是,永远……
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的字眼……
帝阎天一双深沉的紫眸凝视她许久,眼里情绪复杂,终向碎夜伸手。碎夜也难得乖巧的跑上前扑到他怀里。
“傻咬咬。”轻揉着她脑袋,一口气从帝阎天的胸腔间震荡而出,碎夜心里也泛起了一丝丝不安。
“阎,你会爱我多久?”安分的窝在他的怀里,碎夜蹙着柳眉,不安的问道。
帝阎天的大手依旧揉着她柔软的发丝,轻声道:“直到我断气,不,在断气之后,我还会依旧爱你,若是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找到你……”
话未说完,帝阎天的唇被碎夜的手捂住,紫眸微垂下,凝着一张微蹙的粉颜,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别说下辈子,只要这辈子能够和你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她不奢侈下辈子什么的,她只求这辈子能够永远的在一起。
闻言,帝阎天将俊颜依靠在她的脑袋上,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紫眸里掠过一丝浓郁的不安。
本是一副温馨令人感到温暖的画面,却在他们各自的心里显然如此不知所措。
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为何现触摸着他,心里感到如此的不安?
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那般……
眼看到了跟亓甯约好的时辰,但帝阎天在这个时辰应该是不会给自己出去的,还好前两天在亓甯那边转了几下,看到银璃在草药,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她最近在弄些安神草,据说泡了水当茶喝,能令一个人安静的睡上几个时辰。
碎夜最近看帝阎天为了烦着立自己为后的事情而整日都睡不好,那天便是从银璃那边要了一点安神药,冲了一杯茶给帝阎天喝。
帝阎天刚接过茶杯,闻了闻味道,抬眼问碎夜:“怎么和以往的味道有点不一样?”
碎夜的心跳漏了一拍,生怕他发生后会生气,忙道,“换了品种,能够提神的哦!”她很佩服自己,将安神捏造成提神,心中同时也在祈祷,希望银璃别点自己就好,帝阎天喝下茶之后,要能安分的睡着就好了……
可显然,这不知道是什么安神茶,还是自己加入了点薄荷还是怎么了?碎夜安分的蹲在榻上凝视着一直在批奏折好久,都不曾见他眉头动过一下,也没听见他说倦了……
坑爹啊……
碎夜起身,心中有点愤愤不平,谁知身后传来一阵响声,碎夜扭头看去。
帝阎天居然趴在桌案睡着了!
心中有点跃喜,为了确认,碎夜跑上前,轻声唤了几句,“阎……阎……醒醒……阎。”
耶,安神药起效了。
碎夜立即换了套衣裳,批上一件外衣便出了玄麟宫。
前脚刚离开了玄麟宫,阔非后脚便到了玄麟宫,看着碎夜离去的身影,阔非心底涌起一阵阵疑虑,但也没多想,直接敲门,“王,奴才给你和姑娘送来夜宵……王……”
在门外候了许久,阔非都听不见里边的主子传见,便擅自推开门,自个人儿走了进殿里……
这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这宫中逛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碎夜不是第一次半夜出来逛,但是却不知为何,总觉得莫名的感到害怕,也许是自己走太慢了,走了许久都还未到祭夏宫。
“总算到了!”看到了祭夏宫的牌扁后,碎夜绷紧的神经松了一口气。
有句这么说来着,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虽然自己是没做过亏心事,但是毕竟在黑雪幻国当太子时,却是处死过不少人,且上战场都可算杀了上万人,这大半夜自个儿出来瞎溜达,她能不害怕吗?
“啪……”
蓦地,身后传来一声响,碎夜感觉自己的脊背好像有点凉凉的感觉,立即头也不回的冲进了祭夏宫里。
躲在门外的喜儿拍了拍胸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抬眼看了一下牌扁三个字之后。呼了一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那个绿碎夜真发现自己了,没想到她比自己还胆小!
呼,还是赶紧回去报消息给娘娘,但想了想,喜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这大晚上的,这个绿碎夜跑来祭夏宫做什么?
难不成……
越想,喜儿的表情越夸张,立即也一并跟了进祭夏宫……
“这瓶就是解药?”碎夜看着跟前的玉瓶,凝视了许久,扭头看向亓甯,“真的可以吗?”
亓甯清俊的脸庞无多大的神情,仅是朝碎夜点了点头,“嗯。”
闻言,碎夜打开瓶子昂头喝下,却不知身旁的男人欲向伸手止住自己,但……
亓甯收回手,将脸庞转向另一边。
碎夜喝下玉瓶里的药水后,感觉味道有点怪怪的,但香味就……
好像……
味道好像在哪闻过的?
想着,碎夜的柳眉一蹙,整个人觉得有点晕,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空了一样,随即整个娇小的身子瘫软下去。
亓甯立即转身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清俊的脸庞上满满的歉意。
“亓甯你……”对了,这是迷魂药……
碎夜忆起,可意识逐渐被模糊,就连一张带满了亏疚的俊颜也逐渐被模糊。
“对不起,你身上的毒根本无药可解。”紧蹙眉头,亓甯直接将碎夜柔软的身躯横抱而起,直径走向寝室内。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根本不想用如此的方式救她,可是……
只怕时间不多了!
将碎夜平躺在床榻上,亓甯站在床前,睨着跟前一张精致的容颜,还有那两条紧蹙的柳眉,伸出精瘦修长的手指为其抚平。
亓甯的大手辗转滑向她的嫩皙的脸蛋上。
跟前的女子,是破了自己所有的戒,但总不属于自己的女子……
亓甯心中叹了一口气,大手滑向了碎夜的腰间……
俯在窗边偷看的喜儿,神情似见鬼,从纸窗的一个小洞里看到里边的画面时,喜儿猛地用自己的小手捂住小嘴,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尖叫出声。
天啊,若不是亲眼看见,喜儿永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最崇拜最心爱的大祭司居然会迷昏绿碎夜,然而……然而……
思及此,喜儿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便蹑手蹑脚的跑出了祭夏宫。
喜儿一出祭夏宫,便直接回了凝蓝宫,一见到自己的主子,喜儿便是又哭又骂的道:“娘娘,你一定要替喜儿做主啊……呜呜……”
大半夜的跑出去就算了,一回来居然哭哭涕涕的,蓝雪瞪了一眼自己的奴婢,漠不关心随口问道:“什么事?”
“还不是绿碎夜那个贱人,呜呜……”喜儿抽泣着,连话都说得不清不楚。
“绿碎夜怎么了?着惹你了?”听到绿碎夜这个名字,蓝雪的眉头很显然是蹙了一下,随即将视线放在奴婢身上。若是绿碎夜欺负自己的奴婢,她现下可没能力去为喜儿出气。毕竟人家现下可是王的心头宝了。
“娘娘……那个贱人居然勾引了我家祭司,现在俩人可能还在祭夏宫里风流快活着呢……”喜儿边哭着边伸手向喝口水。
不想被蓝雪一手拍开,“说什么呢,把话说清楚一点,什么勾引,什么风流快活?”
喜儿吸了吸鼻,将方才自己在祭夏宫所看到的画面向自己主子说了一遍。
只见蓝雪听了一半之后立即动身就走出殿门,边走边将自己的奴婢臭骂了一顿,“你个死丫头,成日就知道花痴,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到现在才说,你怎么不早说!”
“娘娘,娘娘,您现下是要到哪儿去?”喜儿擦拭着脸蛋上的泪,急忙追了出去。
“替你出气啊,死丫头。”真是的,她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笨丫头,这么大件事情,到现在才跑来跟自己说!
出了自己的宫殿,蓝雪便直接往玄麟走去,可想刚进玄麟大门便被阔非拦下了。
“雪妃娘娘,王已就寝了,就算您有天大的事情还是等明日再来禀报吧。”
瞪了阔非一眼,蓝雪显然得有些不耐烦,“本宫向跟王禀报的事情是有关绿碎夜安危的事情,还请阔非急忙去通告一下吧,若是绿姑娘出了什么事儿,你我都担当不起。”
闻言,阔非蹙了蹙眉,显然是对蓝雪的话充满了怀疑。
见状,蓝雪向喜儿使了个眼色,喜儿立即出声道:“方才,奴婢出外打水时,见到绿姑娘独自一人在外散步,看到一个黑衣人将绿姑娘敲晕带走了。”
喜儿的话刚落,阔非眉头蹙得更紧了,显然对她们主仆俩充满怀疑,但……
绿姑娘从方才出门之后便没再回来,这……
“王,臣妾有要事要求见,王……”时间紧迫,蓝雪也顾不得阔非的阻拦,一把推开阔非,便冲上前推开了玄麟宫的大门。
“何事这么冲撞?”岂知刚推开玄麟宫的大门,一抬眼便对上一张阴沉着的俊颜。
蓝雪的心停止跳动几秒后,才回过神来……
“王,臣妾有要事禀报。”蓝雪福身,垂下脸庞,声线平稳的道。
帝阎天阴沉着一张冷峻的脸庞,紫眸凝落在蓝雪那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上,紫眸微阴沉了许些,“说。”
“喜儿,快如实禀报!”推了推身旁的奴婢,蓝雪小声朝喜儿道。
“王,他们说……”阔非正要开口,却被喜儿打断了。
“禀报王奴婢方才在御花园散走时瞧见绿姑娘一人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往祭夏宫走去奴婢跟上去直到祭夏宫的时候就看见大祭司紧紧的抱住了绿姑娘……”连一个停顿都不敢,喜儿又急又紧张地说完整一段话后,暗暗的喘了几个大气,心里同时也在滴血。
娘娘太过分,居然要自己这么陷害祭司……呜呜,大祭司,喜儿对不起你……
不过,祭司的确是在与绿姑娘正在风流快活……
一想到这里,喜儿便觉得更加难过了。
或许是还没醒吧,毕竟近日他疲倦的很,或许那杯安神茶真能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
假若他真醒来的话,没瞧见自己没理由不将整个皇宫掀过来找自己的……
刚回到玄麟宫门口,碎夜站在大殿门口,手心莫名的出了一掌的冷汗。心里也涌起一股害怕与心虚。
殿内的灯光依旧晦暗,还是她走的时候留下的灯光差不多。
阔非已没在殿外候着,估计是还未醒来……
思及此,碎夜便轻轻的推门而进,可刚关上木格子门,一转身便撞上一抹有点刚硬的胸膛,还带着一股熟悉的气味。
“阎……”碎夜抬眼,有点讶异的喊出声,声线中带着许些心虚。
“这么晚了,上哪儿,从哪儿回来?”殿内的灯光灰暗,跟前的男人阴沉着一张俊颜,深浅的光线在深刻的轮廓间显得有点骇人。
“我……我就见闷,所以出去一下,就到处走了走……”一股不安在自己胸腔内迅速膨胀。心里有一把声音在呐喊着,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不然就算自己怎么溜出去都好,他都不曾以这神情这如此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孤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孤,你上哪儿了?从哪儿回来?”句句清晰,字字裹着寒风冰霜,像冰刃那般,字字都刺入碎夜的心版上。
他说……是孤,而不是我……
碎夜有些惊慌失措的凝视着他,蓝眸带着浓浓的不安与慌乱,“阎……”
可这一切的反应看在帝阎天的眼底却成了心虚。
“说!”一字中忍耐着一切,帝阎天赤红了眼眶凝视跟跟前的女子。
“阎,你怎么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到处逛,我以后就乖乖地呆在玄麟宫里,我再也不到处逛……”碎夜上前,伸手欲想握住他的大手,却被他狠狠的甩开。
“孤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为何你不肯坦白,你到底要欺骗孤欺骗到何时?”像是出尽了全身的力气发泄出自己的怒气,帝阎天想压抑着自己脾气,可脑海里浮现那两躯紧紧交缠在一起的画面时,他根本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根本无法压抑自己的怒意。
“阎……不要生气,不要这样……”面对他对自己发出如此大的脾气,碎夜脑海里当即空白了一下,随即上前,泪水滚滚滑落,上前欲想去抱住他,可都被帝阎天狠狠的甩开。
碎夜重重地跌落在地板上,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了,“阎……”
“你这个贱人,你没资格叫孤的名字,孤不许你叫这个字!”一丝暴戾笼上他冷峻的脸庞,藏大高昂的身躯干脆屈下伸出长臂捏住她双肩,轻松的将她从地板上提起,“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凝着她苍白的容颜,怒火如势直涌上他脑门,摧毁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从未像现在那样爱过一个人,以前除了母妃,他亦不曾爱过任何人。是她……
是这个女,是她的倔强,她的桀骜不驯紧紧吸引了自己,而后的相处,她淡然,她时耳的天真,她的善良,都无一不让自己心动。
在水城遇刺时,甚至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为她挡那一箭,当时看着那一支羽箭飞快的射来,也没让时间让自己多想,身躯便挡上前了。在水城的相处,她越是想拒绝自己,他就越想接近她……
他想拥有她!
但是这种想法令自己感到吃惊,且他们的身份根本就不允许……
所以在回宫的途中,他压抑着自己不再去想她,压抑着自己不再去逗她,压抑自己不再去看她,压抑着自己不再跟她多聊天,却不想她一个毒发令自己失了所有的方寸。
生怕她真出了什么事情,生怕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她那温暖的笑容,听不到她悦耳的嗓音,看不到她张绝美的容颜……
他从未有这般的感觉,从未有这般的焦虑,也不曾如此在乎一个女人,那种在乎甚至是超过了母妃……
然而她却在自己的茶里下药,迷昏自己,与别的男人私通!
在祭夏宫,他一人在祭夏宫站了多久,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只清楚地听见屋内那一阵阵男女交融的缠绵娇喘声,那样如此的刺痛自己的心。
“阎……啊……”
“不许再叫孤的名字,你不配!”碎夜刚逸出一个想解释,却被帝阎天戾声打断,甚至伸出大手掐住她的细颈。那力道几欲将自己的细颈捏碎。
碎夜蓝眸储满了泪花,凝视于他,也不挣扎,任凭着他掐住自己,如用尽全身力气般道:“你……你……掐死……我,算了……”
反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也不知道拿怎样的心情面对他……
闻言,帝阎天立即送开手,碎夜无力的跌落在地上,抬眼,蓝眸依旧闪烁着的泪花。然而跟前的男人已是一眼都不屑再看她,直接冷冷的下令。
“来人啊,将这个贱人关进洛室里!”声薄如刃,就连一丝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予,因为他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所听的。
碎夜的心,冰凉一片。
从被捧上天堂再狠狠的摔下地狱,这句话用来形容自己是不是最好?
碎夜能猜得出来,他肯定是知道了她和亓甯的事情,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发那么的脾气,她知道,男人最容不下被自己的女人背叛。
只是他连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否定自己对他的爱,为此,碎夜感到心凉悲痛。
而亓甯现下也不知道如何?
她身上的毒已经完全清除了,或许是说,已经全继给了他……
脑海里掠过一张清俊淡薄的脸庞,碎夜心里莫名的掠过一丝抽疼。
她宁愿自己毒发死掉都不愿意他为了自己而死,这样,她这辈子良心都会受到谴责。
“当当当……”
蓦地,当当的几声铁撞铁的响回荡而来,碎夜娇小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猛地抬眼,不经意的唤出,“阎……”
“绿碎夜!”但传来却不是自己思念的声音和面孔,而是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媚脸。
“你来做什么?”碎夜可不记得,自己跟她有任何交情。
“呵……”只见蓝雪缓缓地步上前,绽颜冷笑。这次身后并无跟着那个尖声的奴婢,“来看你啊。”
“那还真谢谢你了。”碎夜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别开眼看向别处,冷冷地回道。
蓝雪知道,这个绿碎夜灵牙利刺,不然第一次交锋时,她不会下不了台。而她今日来的目的,是要让她这辈子跟王永无再和好之日。虽然成功地让她成为阶下囚,但她一日不跟王反目成仇,一日不死,她便一日都不能睡上安稳觉!
所以,她一定让他们成为真正的仇人!
“好吧,我也不废话了,今日我会来这样的地方,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让你死的时候也可以死得清楚一点。”蓝雪凝视了这洛室一眼,蹙了蹙眉,语气傲慢。
闻言,碎夜蹙了蹙眉,蓝眸睨向她,心里腾升一股不安。
“其实呢,你们黑雪幻国会灭亡,是因为王跟黑雪幻国的大王子,哦,就是你大哥所造成的。”蓝雪艳唇勾起一抹笑意,见被关在铁笼里的人儿,脸色苍白了一下,便继续道:“这事儿我也是无意中听到我爹爹商议事情的时候所知道,你大哥视你为眼中钉,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他为了要当上黑雪幻国的王,便与王相约,只要王可替他打下黑雪幻国的话,你大哥便愿意拱手划二十座城池给帝亚斯。”
“不过呢,到最后,王反悔了。因为你们第一场战争争夺了卞城,便杀光了所有的老百姓,王不认为你大哥是为明君,且你们黑雪幻国的百姓几乎全都要靠吸血为生,所以王索性将你们黑雪幻国一举拿下!”说完,蓝雪勾唇冷笑,凝视着铁笼内苍白着容颜的碎夜,冷声道:“忘了说,你的父皇母后已被王暗中派人刺杀了。”
“不可能!”碎夜猛地捉住铁笼,蓝眸瞪圆,眸里腾升起杀气,“不可能,帝阎天绝对不可能杀我父皇母后不可能!”
“王不光杀你父皇母后,且昨日已将你大哥就地正法了!”蓝雪阴声凑上前道:“我要是你,我早就拿刀刺死帝阎天,若他不死,自己就一并下地府与他们团聚去。是你才会傻傻的被王蒙在鼓内,并且爱上自己的仇人!”
话落,蓝雪也不打算多逗留,冷笑转身离开。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杀我家人,不可能的……”碎夜双手攫紧了铁栏,朝蓝雪离去的背影疯狂的喊着,“阎他不可能杀我家人,他不可能……”可尖锐接近歇斯底的喊声回荡在这潮湿阴暗的暗室里,荡起一阵阵回音。
怎么会?
碎夜怔怔地瘫软在地上,眼神空洞,他怎么可能会杀了自己的家人?怎么可能?
不,一定是蓝雪想挑拨她跟帝阎天的感情,所以才会这么说……
他绝对不可能杀了自己的家人……
他之前不是也没找到父皇母后他们吗?怎么可能杀了他们……
但是,母后一直都没联系过自己,父皇也不曾,而只有大哥……
就连后来,一个联系自己的都没……
也不知被关在这个洛室多长时间,心与思想都乱成一片。
这几日根本无人来看过自己,她也不曾吃喝,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她要见帝阎天,她一定要见他,她一定要亲口问他,她一定要亲耳听到他的答案!
一定要……
但,几日在洛室的煎熬,她却莫名的思念起他……
想起她刚醒过来时,他那温柔的眼眸,柔情细语。这几天里,她也想了很多,若是当初知道回来后,事情会演变如此的话,那她还会选择回来吗?
现下,她已变得很彷徨,根本无从思考这些。
梦 随风万里
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忆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 早已难尽
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梦 随风万里
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忆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 早已难尽
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洛室内,传出阵阵悦耳带着悲怆的歌调,帝阎天仅是走到门口时,便止住了脚步,想听清楚里边的歌,却已再无声息。
深吸了一口气,挥手命人打开了洛室的铁门,帝阎天独自走了进去。
他一向知道洛室内阴暗潮湿,可未想到连气味也这么难闻,莫名的,俊眉微微蹙起,心里微微一抽,可骤然想起昨日墨修说的话时。
心中狠狠地甩掉那一个想法,帝阎天快步走进洛室内,他要清楚地问清楚这个女人,墨修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来了……”还未到她跟前,铁笼内的人儿连动都不曾动一下,背对着自己,却是发出如此苍凉的嗓音。
帝阎天的心,莫名的感觉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
未等自己出声,铁笼内的人儿又开口了,“你说命运的安排是不是奇怪,明明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却偏偏遇上了;明明我们就是敌人,却偏偏爱上了;明明……明明我是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却选择了放弃……”
袖下的双手微微握紧,帝阎天步上前,站在铁笼跟前,启声冷笑,“你说我们爱上了,是谁爱上谁了!绿碎夜,别真将孤当成傻瓜一样耍!”最后一句,裹满了无尽的阴戾。
“是你爱上我啊!”她还未消失,那就证明,他还是爱着自己的。因为那个占卜师说了,只要当帝阎天不再爱自己了,她从此便会消失,再也无法转世轮回,但她现下还存在,这说明了什么。
闻言,站在铁笼外的男人,额间的青筋骤然凸起,袖下的双拳更握紧了些,“是啊,孤怎能想到,墨修找孤商议本来就是要设一个局给孤,本意根本就不是要孤为他出兵扳倒你!”一句狠戾的话,几乎是用了他一半的力气说。
为何,为何在她面前,他心会觉得如此的难受,在墨修死之后,他本是可以下令将她处死,为何却是迟迟动不了手。
这个女人明明就是背叛了自己,她本身就是一个局,是他傻,是他一直未下旨处死她,才会令自己掉落在这个局中!
思及此,帝阎天便是忆起了昨日,据探子回报说,已擒到黑雪幻国的大王子墨修。
“原来,你真的跟我大哥一早就有联系过?”碎夜猛地站起身,扭头,蓝眸布满了血丝的凝视着他,还外夹着一股恨意。
“是又如何,只是后来他破坏了协议。那就休怪孤无情!”紫眸绾放出丝丝冷意,帝阎天迎上她的蓝眸,心再一次被触疼。
几日未见,她竟能变得如此消瘦憔悴……
“帝阎天你这个魔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碎夜蓦然发出歇斯底的吼声,整个人都如虚脱般瘫软在地上。心身都冰凉一片。
帝阎天见状,蹙着俊眉,半蹲着身躯,冷冷地凝视着碎夜,道:“因为你们黑雪幻国的人每一个人都该死!”
“那你为什么还不杀我,为什么?还是你舍不得我?需要我的身体了?来啊,我现在可以给你,只要你要完你想要的就一刀把我杀了。”她这辈子都再也不想见到他,再也不要!
“孤是帝亚斯的帝王,任何人都无法牵动孤的心,包括你!”顿了顿,帝阎天转身走向铁门,“不是不杀,而是孤要你杀不如死!”话罢,便是大步踏出了洛室。
碎夜看着那一扇逐渐关上的铁门,碎了一地的心也碎了一地的泪。
短短的几个月,民间又流传一个传言。
常说帝王无心便是真。几个月前,帝亚斯的王为了黑雪幻国的女太子杀了多少人,可几个月后,却是下旨将黑雪幻国的女太子送进了死亡荒漠。
死亡荒漠,传说中的人间地狱,只要进去死亡荒漠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来的。
将这个隐患除掉是好事,可这帝王的变化无常实教国民觉得担忧,生怕又突然改变主意,将这个女太子寻回。
不过这个可能几乎很微秒,因为自有死亡荒漠以来,凡是走进去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来。
或许是吧,碎夜被一队士兵从帝亚斯一路带到了死亡荒漠的边缘时,莫名遇上了一队黑衣人,不,是好像一群黑衣人在追杀一个黑衣人。
黄沙满飞,这里完全是一处寸草不生的地方。
然而他真当狠心将自己送到这里,却一直都不肯改变主意。
碎夜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附近的村庄,然而这些将自己送过来的士兵根本没打算将自己送至死亡荒漠再离开,而是将自己绑上一只马背,让马一路奔驰向死亡荒漠里。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碎夜不从,但双手被束缚住,她根本无从抗拒。
“我们才那么傻跟你一起进去,要知道,进去里面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其中一个士兵道,便使劲地将自己推上马背上。
“你们……”碎夜瞪向他们,心里掠过一丝抽疼。
帝阎天,这便是你爱人的方式!
在士兵们正在想拉着马走动之际,天骤然刮起了大风,黄沙顿时漫天飞舞,碎夜被沙入眼,根本睁不开眼,只听见耳边有刀剑声,将眼睁开一条线看时,映入眼瞳的是一张极其好看的脸庞,然而他却使动轻功,轻易地坐落在自己背后,不等自己反应过来,男人遍踢了题马腹,马儿快速地奔跑起来。
碎夜整个背是贴向了男人的胸膛,黄沙迎面扑来教自己根本无法睁眼,身后好似传来追赶和刀剑的声音。
“拐方向跑啊,那是死路!”碎夜朝他喊道,不想进了一口的沙子。
“闭嘴!”如刃般锋冷的嗓音落下,碎夜便是想挣扎。
“放我下去,放开我,你放开我……啊……”后脑突地传来一阵痛意,眼前一黑,碎夜便是昏了过去。
“宙斯,你逃不了的。”一把诡异的声音在广大的沙漠内扬起,男人皱了皱,继续往死亡荒漠的路奔跑而去。怀中的人儿已被自己敲晕了。
希望这次真能逃得掉……
或许是吧,碎夜被一队士兵从帝亚斯一路带到了死亡荒漠的边缘时,莫名遇上了一队黑衣人,不,是好像一群黑衣人在追杀一个黑衣人。
黄沙满飞,这里完全是一处寸草不生的地方。
然而他真当狠心将自己送到这里,却一直都不肯改变主意。
碎夜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附近的村庄,然而这些将自己送过来的士兵根本没打算将自己送至死亡荒漠再离开,而是将自己绑上一只马背,让马一路奔驰向死亡荒漠里。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碎夜不从,但双手被束缚住,她根本无从抗拒。
“我们才那么傻跟你一起进去,要知道,进去里面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其中一个士兵道,便使劲地将自己推上马背上。
“你们……”碎夜瞪向他们,心里掠过一丝抽疼。
帝阎天,这便是你爱人的方式!
在士兵们正在想拉着马走动之际,天骤然刮起了大风,黄沙顿时漫天飞舞,碎夜被沙入眼,根本睁不开眼,只听见耳边有刀剑声,将眼睁开一条线看时,映入眼瞳的是一张极其好看的脸庞,然而他却使动轻功,轻易地坐落在自己背后,不等自己反应过来,男人遍踢了题马腹,马儿快速地奔跑起来。
碎夜整个背是贴向了男人的胸膛,黄沙迎面扑来教自己根本无法睁眼,身后好似传来追赶和刀剑的声音。
“拐方向跑啊,那是死路!”碎夜朝他喊道,不想进了一口的沙子。
“闭嘴!”如刃般锋冷的嗓音落下,碎夜便是想挣扎。
“放我下去,放开我,你放开我……啊……”后脑突地传来一阵痛意,眼前一黑,碎夜便是昏了过去。
“宙斯,你逃不了的。”一把诡异的声音在广大的沙漠内扬起,男人皱了皱,继续往死亡荒漠的路奔跑而去。怀中的人儿已被自己敲晕了。
希望这次真能逃得掉……
梦 随风万里
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忆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 早已难尽
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梦 随风万里
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忆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 早已难尽
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