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怎么会呢,你是绿碎夜,而是我帝阎天,帝阎天跟绿碎夜是永远不可能分开的!”说着这话,帝阎天拥住碎夜的手下重了力道。
“阎,白天跟黑夜是永远不能在一起的,他们只是一起工作的伙伴,白天高挂,黑夜就休息,黑夜上幕,白天休息。它们是不可能有交际的!”碎夜叹了叹气,是啊,她怎么从未发现他们的名字有这么一个意思?
所以一开始才会以如此的方式认识吗?
好,绿碎夜。既然你一心想回去,我就成全你,但我必须告诉你,若是你不能让帝阎天这辈子都爱着你的话,那么你就会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永世不得投胎做人!这样你也愿意回去吗?
蓦地,碎夜的脑海里里突然浮现起那个占卜师的话,一鼓莫名其妙的不安迅速的将她的心紧紧地包裹住了。
碎夜不安的伸手将身旁的男人拥得更用力,低声问道:“阎,你爱我吗?”
她这话刚落,碎夜就明显的感到拥住自己的男人身子一僵,随即大手便更用力地将自己抱住,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要将自己揉进他身体里一样!
“感觉到了吗?”帝阎天那沉如珠玉坠地的嗓音荡漾而出,“夜儿,我爱你……”
抿了抿唇,一朵裹满了幸福的花在自己心中盛开,碎夜仅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黑雪幻国,她都统统不要了,她只想这辈子……不,是只想永远都跟这个男人一起……永不分开。
“你呢?”帝阎天低哑的嗓音逸出口,大手挲蹭着她柔软的青丝,“夜儿,你爱我吗?”这一刻,他帝阎天是卑微的。
爱……
碎夜很想自己心中的心声告诉他,可是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只能紧闭着眼睛装睡着了。
柔摸着怀中人儿的发丝许久,帝阎天都未听到的怀中之人的回应,有点迟疑垂眼一看,怀中的人儿已经沉入梦乡。
嘴角泛起一丝浓浓的笑意,帝阎天的手臂有点麻,但都不敢挪动,生怕将怀中的人儿惊醒。
拥着她,帝阎天不禁扬唇,笑了笑。心里却是感叹着。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一个女子,因为他的自尊心,因为他知道,一旦爱上了,便会受伤。所以他一直在封闭着自己的心,他一直都不敢面对着自己的心。
在与碎夜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其实不管在是自己说想要征服她时就爱上她吧……
其实是在更早吧……
但,在银城那段时间的相处,在知道她毒发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逐渐的承认了自己的心……
但,却不知她是怎么想的,所以才不敢说爱她……
其实,他爱她,比谁都爱她!
“夜儿,我爱你!”帝阎天将嘴俯向碎夜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玄麟宫外的夜空,静悄而显得匿美,帝王的爱,带着丝丝卑微与浓浓的宠爱。
但是,谁敢肯定,帝王的爱会是永远的?
碎夜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睡姿,闻着他身上令人安稳的气味,便是沉沉的入睡。
同时在心里也暗自说了声:阎,我也爱你!
次日,帝阎天早朝去了,碎夜便是偷偷的溜了出玄麟宫。
这一个月里,一天到晚都在玄麟宫里,不肯做那不肯做这,还不肯她吃那不肯吃这,就连她小跑一下他都紧张得要命。就以为自己是玻璃一样。
啥都不能做,在玄麟宫坐了一个月的牢,她已经受够了。从今日起,她一定要反过来将他吃得死死的,不然她就准备一辈子都被他关在玄麟宫里吧。
最近紫熏和银璃都很少去看自己了,不知她们俩都在干什么?好像有大半个月时间不见她们来找自己了吧?
碎夜溜回了曼陀宫,因为听阔非说,帝阎天将银璃带回了宫中,便让她与紫熏一并在曼陀宫。而自己就被带到玄麟宫。
她可还记得,帝阎天可从来不曾带过妃子在他的寝宫过夜。但自己昏迷的几个月里,一直都霸占着他的床……
想起那股滋味,想起他焦虑害怕失去自己的样子,碎夜就便是毫无良心的觉得想笑,但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曼陀宫还是跟以前一样,显得有点冷清。
院子的树木也开始飘下黄叶。
莫名的,碎夜站在曼陀宫的门口,想起了以前蓝雪第一次来找茬的画面……
绿碎夜你说你不屑与本宫抢王的恩宠,那么,你可否打掉你腹中的孽种?
雪妃娘娘应该是听错消息了吧。
你的意思是不肯打掉你腹中的孽种?
雪妃娘娘,你话里的字眼我可以将你当成在求我,可求人的语气并不是这样的!
我蓝雪从不求人!请你搞清楚状况!
那么你今天的到临,就是为了命令我拿掉腹中的孽种?
可以这么说!
凭什么?我虽是帝亚斯掳来的阶下囚,但可并不是你的手下,你要动我,还得问过帝天阎,你们的王!
绿碎夜太子殿下,你女扮男装,成日扎在男人堆里,你确认你腹中的孽种是王的?
雪妃娘娘您这么一说,我不得不觉得你无知了!
祭渊大陆的人都晓知,黑雪幻国的长公主第一次与男子交合,身上的能力便会过继到男子身上,你觉得你们的王会不知我腹中的胎儿是谁的吗?
孤确实不知你腹中的孽种是何人的!
想起那时候,碎夜精致的粉颜上便露出一抹笑意。
真不知道以前那股桀骜不驯的性子到底去哪儿了,若是现下还在的话,估计帝阎天肯定有得受了。
碎夜不禁感叹,是啊!她以前那股倔强的劲儿到底哪儿去了?怎么现下动不动就想哭?
难道经历了越多事情,心灵就越脆弱了?
记得以前,何姐在自己受挫折的时候跟自己说过,经历了越多挫折,人便会越坚强,心灵便会更强大!所以就当这一次的挫折是一场给自己人生中上的一趟体验课。
但是,她却觉得,其实,人越成长,就会越感到孤单,受到的挫折越多,心灵便会越脆弱。
就算她以前看过的一个试验一样。
碎夜甩掉脑海中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走进了曼陀宫里。
里边并没有任何人,碎夜蹙了蹙眉头,那么难得她从玄麟宫溜出来跑来曼陀宫看她们,她们不在?
碎夜不禁觉得心中有些懊恼,走到她之前住的寝殿。
推开门时,一幕幕的回忆画面顿时涌入自己的脑海里。
很难受?
听闻,黑雪幻国的绿碎夜太子殿下俊美胜女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帝天阎,今日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碰!
虽然不会发出呻吟声和不懂得迎合的女人很无趣,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有反应就可!
没想到,俊美的夜殿下脸红的样子还真可爱。
想到这里,碎夜的目光不禁看向那一张暗红色大床上,这里给她的回忆……
粉颜扬起一阵淡淡的笑意,碎夜走上前,伸出葱白无血色的小手摸向这一张大床,一股莫名其妙的悸动在自己胸腔间蔓延,带起了阵阵颤粟。
这寝殿,她多久没回来过?
怎么那么多感触?
深吸了一口气,一股酸楚莫名的涌上自己的眼眶。便这样,碎夜的眼眶有点湿润了。
也是因为几个月没回来过,这里还是一尘不染的,证明了紫熏每日都很按时的将这里打扫了一遍吧。
真不知道那俩个丫头现在跑哪儿去了?
碎夜转身正想出去,扭头却瞧见了一个身穿宫女服的小宫女站在门口,见自己回头看着她,略圆的小脸蛋掠过一丝惊慌,立即跪了下去,“奴婢见过姑娘……”话中带着急促。
碎夜步上前,但发现自己越紧接近她时,她那双瘦小的双肩便抖得越厉害。碎夜便开口道:“起来吧。”
“谢姑娘。”小宫女站起身,连头也不敢抬起。
碎夜也没多为难,知道自己现下在宫中的位置已经相当于皇后了。帝阎天那么一个残酷的无情的帝王,居然将一个女子宠成她这个地步,整整个两月,她都霸睡了他的大床,这可想而知,她在帝阎天心中的位置了。
由一个从黑雪幻国擒来的太子殿下,自阶下囚到一个奴婢,最后成了他们帝王的爱人,这一路过来,回看过去,他们还是真经历了不少事情。
收起了感慨,碎夜淡淡的问跟前的小宫女,“紫熏到哪儿去了?”
她能想得出来,银璃是帝阎天和她的救命恩人,帝阎天既然能将她带到宫中,安置到曼陀宫的话,那就一定会从人事那边调几个宫女过来伺候她。不然他打算将银璃带到宫中当宫女?
“回姑娘的话,紫熏姑娘跟银璃姑娘到祭夏宫了。”小宫女回有点战战兢兢。
碎夜也不多逗留在曼陀宫了,省得吓着了另外几个小宫女,自己一个人便走向祭夏宫。
还好,以前帝阎天将自己赐给过亓甯,而那段时间她也经常往祭夏宫跑,现下还记得去祭夏宫的路。
“轩将军,不管在你心里,我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但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伤害绿碎夜和她爱的人。”蓦地,在经过一个假山之际,从假山另外一边传来一把熟悉的嗓音。
那是紫熏的声音……
可紫熏平日里说话根本没这么大声,更没这种感觉……
这种好像自信的感觉!
碎夜蹙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步上前,将头探向假山那头,映入眼底的是轩寒与紫熏。
果然,那确实是紫熏的声音。
“那你潜入宫中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轩寒猛地攫住紫熏的手腕,力道看似不轻。
可紫熏依旧面不改色,一脸倔强,甚至连眼神都不曾停留在轩寒的脸庞上,冷声道:“我想我的出身和如何进宫的,轩将军比谁都清楚,更是早就掀了我一切底。”只是他不会查出任何东西的,她的行动是如此的细密谨慎。任何人都查不出的。
“我只是暂时还未查出来而已,不管你是谁,潜入宫中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你要是敢伤害王和王身边的人,我定不会放过你!”轩寒的语气很冰冷,更是带着丝丝威胁。
听在碎夜的耳里怎么就觉得有点耳熟,思绪缥缈。
好似出巡正要回宫的时候,她在船上听过他这一句话。当时便是觉得紫熏的身份有点怀疑。可她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照顾已经推翻了轩寒之前那一句的怀疑。
紫熏待自己亲如姐妹,怎么可能会想害自己?
但或许,她潜入宫中,是有别的目的吧……
不管了,反正听下去,紫熏也肯定不会说出她潜入宫中的目的,还不如她赶紧闪人到祭夏宫找银璃,否则帝阎天一下早朝,她又要回去玄麟宫当笼中鸟。
碎夜想着,便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假山。
被攫着的手有点麻疼,但紫熏始终都不曾挣扎,任由着自己的手腕被他攫着,“握够了吗?要是握够了,我要回去干活了!”紫熏冷眼睨他,声带着许些冰冷。
闻言,轩寒的眸子阴沉下来,用力地甩开她的手,转身便是扬长而去。
紫熏却是冷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冰凉一片。
为何,为何要这样?只不过是在水城遇刺时知道自己懂武功而已,就一个宫女懂武功,就一定会有什么企图,就一定是潜入宫中伤害谁的吗?
轩寒,不要以我对你的爱对你的容忍当成我是怕你或者是心虚!
到了祭夏宫,碎夜未进门就听见银璃那鬼叫一样的声音。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在祭夏宫的院子扬起。
碎夜有点紧张地急忙赶上前,推开了祭夏宫的大门,映入眼瞳的画面既是……
银璃手里拿着一把棍子正疯狂地追赶着忆儿,边拼命的追着边喊道:“臭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在我晒药草的地方踢球了。你看你的球,又把我的药草全都打乱了。”
谁知忆儿跑没多远就在银璃面前停下,朝银璃扮鬼脸吐舌头的,“我就爱在你的药草地踢球,怎样?是不是很不爽,不爽就打我啊笨蛋!”
银璃闻言,气得几欲发狂了,急忙那着木棍继续追,这次边追边怒吼着,“这一次,不管大祭司还是谁为你求情,我非得将你打死不可!啊……”
碎夜觉得好笑的看着这一副画面,居然觉得无比的温馨。
忆儿会踢球,那是碎夜在逐渐接受他跟自己对自己好的时候教他的。忆儿对踢球很有天份,主要是他的脚力道大,所以……
碎夜看了看这满院子凌乱的药草,能想象得到忆儿当时在踢球时兴奋的表情。
这小子,平时跟自己就文文静静,话是很多,但都没那么动手动脚那么的顽皮。没想到跟着银璃,就便得那么爱捣蛋了。
俩人院子里追得不亦乐乎,谁也没看见碎夜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俩个。碎夜也不出声,只是看着他们俩在院子追逐打闹。
这也是一种如此简单的快乐。
直到,屋内的亓甯应该是听到他们的打闹声,出来阻止,可亓甯刚一出来抬眼便看到了在大门口的碎夜。
“你怎么来了?”亓甯的语气很平淡,也无出自什么意外的神情。好似他早就想得到碎夜一定会过来一样。
本是在院子追逐的俩人听到刚出屋子的亓甯这一句话,纷纷停住顺着亓甯的眼神看到了碎夜。
忆儿是第一个冲上前来,“姐姐,碎夜姐姐……”一冲上前来,忆儿便是整个人都扑到了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自己。
碎夜也微俯身,紧紧地抱住他。
“姐姐,忆儿好想你啊,忆儿想见你,可是哥哥都不让忆儿去见你。”忆儿说着,小脑袋瓜在自己的怀里蹭了几下。
碎夜还没开口说话,银璃便冲了上来,“碎夜你能出来走动了吗?王让你出来吗?”显然,银璃应该是曾经去找过自己,也许那段时间她在养病,所以帝阎天下令不让他们几个去打扰自己。
但是他不知道,其实其余自己一个人在玄麟宫无聊着,她还比较喜欢出来看他们打闹。
“我偷偷溜出来的,一会儿趁他下早朝时要赶回去。”碎夜细声的说着,抬眼看了一直凝视着自己的亓甯。
清晨带着暖意的阳光洒落在他白色清逸的身影上,莫名的带着上了一层神秘感,还有一丝丝温暖。
碎夜朝他点头一笑。
银璃看了看亓甯,扭头又看了看碎夜,伸手粗暴的一把将忆儿拉走,“快帮我把这些药草整理好,不然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讨厌,银璃姐姐你真的很讨厌啦,人家那么久没见到碎夜姐姐,想跟她多玩一会儿……”
“玩玩玩,整日就晓得玩,你除了玩还会做什么?我说你长大后肯定娶不到娘子!”
“银璃姐姐那么凶,你以后肯定嫁不到相公!”
进了屋,碎夜刚坐下来,就闻到了一鼓浓郁的药材味,便朝为自己把着脉的亓甯道:“你这儿越来越像药馆,难怪银璃这么喜欢往这儿跑。”
闻言,亓甯淡淡的一笑,“银璃是个好帮手。”
碎夜睨着他,蓝眸带着笑意,“银璃现在应该很想学医,继承她爹的衣钵吧!”
“是吧。”松了她的手腕,亓甯皱了皱眉,“最近还有哪儿不舒适吗?”
碎夜摇了摇头,“除了让帝阎天不要再喝那些补汤外,我哪儿都好得很!”真的,她现在很抗拒那些补汤。
闻言,亓甯勾唇一笑,并无再搭腔,而是起身走到寝房,取了一瓶药递给她,叮嘱道:“别再无视自己的性命了,两天吃一粒。”
“这样,我身上的毒就会清除了?”碎夜瞪圆了眸子看着亓甯。
“能延长你的寿命。”亓甯淡淡的回道,俊朗的脸庞上始终没有一丝笑意,连眼里也好像没有任何情绪。
“亓甯,答应我,别将我的情况告诉帝阎天听好吗?我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让他为了自己而牺牲他。
听了碎夜的话,亓甯一张清俊的脸庞立即沉了下来,“我会被王给杀了。”
碎夜拿起药瓶站起来,朝他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谢谢了!不过看时辰,我必须要先回去了,不然帝阎天肯定会出来找人的。”
“嗯。”淡淡的应了一句,亓甯也没多留,目送了碎夜出了门口。
回到了玄麟宫,却发现帝阎天提早下了朝,所以碎夜一见门口,就被逮着了。
帝阎天坐在椅榻上,瞪着她,脸色有些阴沉。
碎夜见状,有些狗腿的蹭上前,主动的抱住他,“今天怎么那么早就下朝了?”她可是算好了时间,可今日确实有点早了。
平日里,在玄麟宫无聊又找不着人聊天,她便在玄麟宫里等着他下朝,算着他上早朝的时辰和回来的时间。
今日确实是提早下朝了。
只见自己缠着的男人黑着一张俊脸,阴声道:“只怕我不早点回来,你是不认得路回来。”
“哪有,我这会儿不是回来了吗?”自动自发的蹭到他怀里,拥住他,碎夜的粉颜带着浓浓的不悦,抱怨道:“你倒好,不让我出去就算了,还不让银璃他们来找我,这算什么意思?将我与世隔绝?”
帝阎天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拥住她,“我只是让你好好养身子,不想你被任何人打扰。”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人呆在寝殿里很烦很无聊,连陪我说话的一个人都没。”碎夜索性推开他,跟他闹起脾气来。
整日关自己在寝殿里,连踏出门口半步,都派人跟上跟下,自己要做什么,那奴婢就不让。这不让的那不让的,她真不明白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了?
“你还有我,我这一下早朝不是立即赶回来了。”瞧他连衣服都没换就一直坐在这儿等她回来。
“你也有你要忙的事情,你不能总这样陪着我,我也需要自己可以做点事情……”该怎么跟他说他才会明白,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她想要的……
只是很平淡,开心的时候可以跟他和自己的朋友分享,不开心的时候她也会跟他说。
可他却一直关着自己,她觉得现下已经完全没了自由。
这样的感觉很悲剧!
帝阎天上前从她身后抱住她,柔声安抚,“好好好,你别气,你别气。小心气坏身子就不好了,以后你要干什么,我都听你。”
闻言,碎夜转身看他,“真的?”蓝眸里闪烁着一抹狡黠的光芒。
见状,帝阎天突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好,等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份,然后我们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要全天下人都知道,你绿碎夜是我的,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绿碎夜的心微沉了许些。
是吗?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简单吗?
她是黑雪幻国的太子殿下,帝亚斯的人民会接受她吗?
“来咬咬,起来用膳。”下床,帝阎天为碎夜整理着衣裳,才发觉,晌午已过,怎么阔非这么久都还没传膳。
待碎夜穿着整齐后便朝门外大声暴吼,“阔非……”
碎夜闻言,揉了揉耳朵,瞪了他一眼。很显然,帝阎天是没察觉到。
在门外候待了许久的阔非,一听到主子的暴怒,急忙推门扬声,“奴才在,奴才在!”推了门还不敢抬眼往里边瞧,生怕一个不注意就瞧到不该瞧的东西,那样,王还不拿了自己的小命?
在水城,他已是大难不死流浪在水城内,被王派人寻回宫里,他不可想因为自己的眼睛看到一点自己不该看的东西,就这么把命白白的给搭上了。
“你低什么头,晌午都过了,怎么还不传膳,怎么办事的,信不信孤扣你一年的奉禄。”帝阎天步上前,直接跨到阔非跟前,阴冷的出声,将在碎夜身上发泄不到的欲望,全化成怒气发泄在阔非身上了。
“别,王……奴才立即命人传膳……”阔非一惊,抬眼错愕的瞪着主子,便立即转身命人传膳。心中亦是那个冤啊,明明就是王他自己与绿姑娘在寝殿内……
他不好意思打扰,亦是不敢打扰,他只是不想扫了主子的兴,怎么主子就将所有的错都怪罪在自己身上,他还以为,有了绿姑娘在王身边,王往后的脾气会有所改善,没想到啊……
阔非退下后,碎夜从屏风内走出,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可以对阔非这么说,明明就是我们闹腾过头,过了时辰,阔非也许是在外边听到声音,才不敢进来打扰。”怎么当主子当成他这样。在自己身上得不到好处,就将脾气全发在阔非身上。
闻言,帝阎天转身凝视于她,英俊的脸庞上显然不相是晴天,语气甚至有点吃味,“我说我的奴才,你这么袒护他做什么?”
“阔非以前帮我很多。”顿了顿,碎夜补了一句,“你不许再对他又吼又喊的,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说罢,碎夜哼了一声冷声转身便走向屏风内。
帝阎天见状,立即转变了另外一个表情,接近狗腿的跟了上去,哄道:“好好好,我以后一定会待他好,月月给他加奉禄。”
“……”碎夜不语,见他走到自己跟前,便扭头,不用正脸对他。
帝阎天一张英俊的脸庞顿时变得有点可怜,“我以后一定不会吼他,不会对他发脾气,我保证,我发誓……喂,理理我……”
“说得到做得出才是男子大丈夫!”碎夜挑眉,蓝眸闪烁着光芒地瞪着他。
“当然,孤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帝阎天点头,俊颜神情严肃。
碎夜见状,飞扬的眉拢起,便是勾着帝阎天的手臂道;“那我们先吃点心。”
帝阎天面带柔笑的应和,心里却是狠狠地道:阔非,这笔账,孤记下了!
“快点快点,王和绿姑娘正在等着,你们动作快……啊,哈啾……”莫名的,正在催促着御膳房的阔非,打了一个喷嚏,脊背骨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阴凉,
回头压根没人,在御膳内也没什么风……
难道是,见鬼了……
自从出巡归宫,帝阎天带着毒发昏迷的绿碎夜回宫后,就一直将绿碎夜安置在玄麟宫,绿碎夜昏迷的那两个月里,他寸步不离的守在绿碎夜社边,甚至连早朝都不上。
如今绿碎夜醒来,帝阎天每日一下早朝便回玄麟宫。
后宫的妃嫔从未有一人是见过王能痴情到这地步,都纷纷吃起绿碎夜的味。但却又拿她没办法。
如今,绿碎夜在宫中的地位,可相当于帝亚斯的皇后,他们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碰她一根毫毛!
凝蓝宫
这几个月来,王都不曾踏入过这儿半步,蓝雪几乎已经想放弃挣扎了。
现下的她,已晓知自己大势已去。连其他几个妃嫔都已经许久未来向自己请安了。
王已经完全被绿碎夜勾了魂,册封是迟早的事情。
“娘娘,您就这样认输了?”自己的贴身奴婢喜儿还在耳边劝道:“不要放弃啊娘娘,您哪儿比不过那个绿碎夜了,娘娘怎能如此轻易就放弃,若是这样放弃了,娘娘您多年来的储心积累就完全白费了。”
闻言,蓝雪抬眼睨了喜儿一眼,淡声道:“你觉得本宫还斗得过那个绿碎夜吗?王现下如此的宠爱他,册封她为后也是迟早的事儿,本宫还怎么跟她斗?”真不知,绿碎夜到底给王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令王如此的痴心,她还从未见过,那个无情的帝王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呢。
无情的帝王也会动真情啊……
“不可能的,绿碎夜不可能能当上皇后的!”喜儿一口肯定的道。
蓝雪将目光移向门外,幽幽的道:“你怎么这么肯定?”难道喜儿还不知,王对绿碎夜的心吗?她晓知,这个男人,若不动情,便是一生无情,一但动情,便是用情至深。
“娘娘,您是将家出生,您怎么如此想不透。想想,绿碎夜本是帝亚斯的敌国未来的君王,只因黑雪幻国已战败在帝亚斯手里,绿碎夜才因此到了帝亚斯与相识,王就算再如何喜欢绿碎夜,要立绿碎夜为后都好,但身份不允许,想想,这全国人民都晓知敌国的太子要当他们的皇后,这还不引起大恐慌,这要是绿碎夜狠下心来,趁机推翻了帝亚斯,重兴黑雪幻国的话,那我们全国还不是一样得死!”喜儿想着都觉得有点恐怖,便朝身旁的主子继续道:“娘娘,只要咱们想一个故事,来挑拨绿碎夜跟王的感情,这还不怕他们不分吗?想想,那个绿碎夜的性子本就是刚烈,若是一旦晓知战争的开始不是黑雪幻国先惹的祸,而是王设下的局的话……”
越听,蓝雪便觉得这个办法越管用,猛地站起身,看了看喜儿,“你个鬼精灵,倒是挺多鬼主意的!”
没错,她可不能先认输,即使王爱上了绿碎夜又如何,绿碎夜始终是敌国之人,帝亚斯之囚,怎能坐上帝亚斯的一国之后,这压根就不可能的事儿!别说她自己不同意了,放眼整个帝亚斯,有谁会同意让一个敌国之人当上帝亚斯的皇后!
她可得好好计划一下,采取行动。
经过自己的抗议后,帝阎天总算给回了自由碎夜。所以,碎夜现下可以自由在宫中活动,紫熏和银璃几人要何时来打扰就何时来打扰她。
不过,即使帝阎天是这么下令的,但是有哪个不要命的真敢来玄麟打扰他们啊?碎夜在玄麟宫内好几天了,都不见任何一人来找自己,她便自己寻上门。
她晓知银璃肯定是在祭夏宫,所以这次她便只直奔祭夏宫。
到了祭夏宫,场景跟上一次差不了多少,不过这次忆儿不是踢球,而是在院中放风筝,将银璃整理好一直放在院中架上的药草给搁倒了许多个。
银璃气得几乎有想直接将忆儿掐死的冲动。
忆儿确实是太皮了。
见自己到的时候,还缠着自己跟他一起踢球,不过碎夜接受到某人射来哀怨的眼神后,让忆儿自个儿玩去,自己找亓甯问一下话去了。
见到亓甯时,他还是老样子,也差不多跟银璃一样,都在整理药材,只是显然,他的手法与心比银璃要细和熟练。
“亓甯,我说你不是真想要当药师吧?宫中的药师都知道你拼命的研究药材和医书,全都已经正在害怕自己的饭碗不保了。”碎夜步上前,与他并肩,随意的拉了拉几个抽屉,里边装的全是自己没见过的草药。
闻言,亓甯仅是淡淡的看她一眼,语调平静的道:“昨日早朝时,王说要立你为后,这事情你知道吗?”
亓甯的话刚落,碎夜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没听他提过……”
只记得他那天所说的话。
好,咬咬等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份,然后我们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要全天下人都知道,你绿碎夜是我的,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可是,她是想跟他在一起,但她从未想过要当什么王后。而且她是黑雪幻国的人,她也知道绝对不可能能当他什么妃子的,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好,其他她什么都不想要,但是他怎么可以在上早朝时提出立她为后的事情……
亓甯继续着自己手中的事情,继续道:“朝中全官员都为反对此事而要告老还乡,所以这事被搁下了。”话落,余眼睨了碎夜一眼,只见她本是带着丝丝红润的脸蛋顿时唰的一下白了。
亓甯的心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早就猜到,俩敌国,一个帝王想与一个敌国女太子在一起,谈何容易?
碎夜抿着唇,蓝眸暗淡下来。虽然一早就猜到这结果,但难免觉得心里有些被堵的感觉。
她觉得难受并不是因为帝亚斯的人不接受自己,她早已有自知之明,帝亚斯的人是永远都不可能接受自己的。
然而倒是帝阎天……
她觉得难受的事情便是因为帝阎天,她了解他的脾气。这件事情他压根连提一个字都没跟自己提过,那就说明,其实他心里也多少底会保证他说出这个想法会被人赞成。也明白,他不想自己难过,才连提都不曾跟自己提过。
心里多少知道他肯定会此事而伤神,但是回到玄麟宫,他还是跟以往那般和自己用膳聊天,是自己太过不关心他了吗?还是他掩饰得太好了?怎么自己连他一点的不妥都没发现?
见碎夜半晌都不曾说出一句话,亓甯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是那么容易走过来的,你们自己的身份,我想你应该早就料到事情没那么简单的。”
“我知道,我早就想到了。”碎夜点头,粉颜上如失去了光彩的宝石化为石头般,毫无生息,“我没想过要当什么王后,我只是跟他能够平淡的过完这辈子。”
闻言,亓甯双手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整理药材,“你的身份我不知你怎么想,但我知道王的身份,是永远不可能能平淡的过日子,而且你似乎忘了你身上的毒。”
碎夜抬眼,对上亓甯的乌瞳,“亓甯,我会死,对吗?”语气有点接近绝望,“我也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我只想跟他平淡的过完这些日子,我并不要求别的,更不想当什么王后。你了解我,你也知道我不稀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