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之所以跑出来,是因为我们班那堆疯子太影响了。”
“老大消消气儿,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就都是些二缺,不值得生气。”他耐心的开解着她。
“也没有生气啦,只要有你陪我,我就会把一切的不开心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人生嘛,就像你说的一样,假如明天是世界末日,你选择埋头苦干还是及时行乐?答案是唯一的,至少我俩都这样认为。”
听到她说“只要有你陪我……”。
他的心就像被泡在棉花糖里一样,温暖而又甜蜜。
“嗯嗯,老大觉悟就是高啊!为你竖大拇指!”
“她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只是在逗我?我对她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她是喜欢我的,没有错。她就是喜欢我……我的直觉没有错……”
此刻的他很纠结,也很兴奋。
第十三章预谋许久
因为于他,这么多年了。虽说平日里都在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混迹于他们口中所谓的江湖,所谓的社会,可他性本善啊!
他是一个特别有正义感的人,而且很有原则。处事干脆利落,为人宽容大方。而且,他绝对不会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更加不会做出违背道德底线的事。
在重兄弟情义这件事上,更是没得说。所以他人缘好是理所当然啊。
外加上那高颜值,常年有姑娘追也是情理之中呗。
但他这个人也怪,看着身边的哥们儿一个一个的脱单,他却啥感觉都没有。管他们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呢,他的内心是麻木的。
因为……对那些追求者都没感觉呗。
但曾经也被一个女生打动过,毕竟那姑娘为自己付出太多了吧,他内心有愧,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没诚想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星期呢,就愉快地分手了……都不懂什么是喜欢吧,反正就是是没感觉。
但直到遇上她,那声音就像是刻在灵魂里一样。爱到骨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懂了,喜欢一个人,真的不需要过多的理由。喜欢就是喜欢,不需要问为什么。
少年的爱恋啊,也许爱情的方式是错的,然而爱情的直觉却永远是对的。
而她呢,怎么说呢,感觉这东西真的很奇妙。感觉对了就是对了,那不对的,就永远都只是错觉而已。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内心深处,她一直是个厌世而冷漠的女子,于她,能困住自己的,不是钢铁铸就的牢笼,而是内心矗立的高墙。
然而,百毒不侵的内心,往往会被一句简单的安慰打败。
刀枪不入的伪装,常常在懂你的人面前彻底投降。
重要的是,你是否真的遇到了那个懂你的人。
她无奈,也无辜,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这样一个无边无际无着落的他?
太不切实际了吧!内心一遍遍的发问。却始终不敢正面回答自己,因为她没有勇气去承认,更加不敢去面对。
时间就这样滴答着流逝,欢乐的时光纵使再长,于他们俩而言,都是不够的。
但总得有人先挂啊……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高考越来越近了呢。
她依旧每日执行着她严密的复习计划,只是在她那死板的日程表里,多了一件有趣的事——给他每天晚上打个电话。
无论自己有再没忙完的事,无论自己遇到有再难拒绝的心灵鸡汤求助者,或是,有再难拒绝的孙寅甜。
………
那是一个十分闷热的午后。
很奇怪的是,这时节怎么会有知了在放开喉咙大声叫唤呢?似乎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夏沫雪盯着窗外正发着发呆,趁着这下课十分钟偷咪会儿眼,待会儿好打起精神来好好听数学课呢。
一只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假拖着一本数学资料,正梦游着呢。忽然就被后背的轻轻一拍给吓得惊魂未定。
“干什么呢,又偷偷睡觉啊。”这声音也太熟悉了——孙寅甜呗。
“你吓死我了!”她一脸委屈的回道。
“对不起,我的错,我的错还不成吗?”他惶恐不安的回道。
“那个,我来找你是有事的,也不废话那么多,下晚自习后操场见,不见不散。”
说完他一个潇洒地转身,一溜烟儿的跑了。
“额,我还没说同不同意呢,你这大男子主义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唉!”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上课铃声就响了。于是她也没多想什么,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晚自习,孙寅甜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
反复几次后,就鼓足勇气走到夏沫雪旁边。开口一句:“走吧。”
干脆利落。
“什么?”她一脸茫然。
“塑胶跑道啊。”他心酸的模样,那么无助。
仿佛在说:“什么时候把我说的话这么不放在心上了?”
“噢,噢噢噢噢,我记起来了!瞧我这记性!真该死!”她尴尬的笑笑。
“那走吧,待会儿去晚了,保安叔叔就又要赶人走了。”
虽然她嘴上答应,可这心里可真不是滋味,毕竟,打乱她的计划了呗。
俩人就这样漫步在那月光洒射下的跑道上,许久沉默无语。以前,每天晚上都会有他俩的身影出现在这里。
别人都已经看惯了,都以为是一对情侣呢,哪知只是哥们儿。而最近却难得再看到,俩人的感觉,都有些怪怪的。
“找我有什么事?”半响,她开口问道。
毕竟,她不想再在这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就是来走走呗,好久都没来了。”他急促地回应道。
“你很不耐烦吗?”他认真的模样有些恐怖。
“没,没有啊!只是我原以为你找我有什么大事呢。呵呵。”
什么时候他们两个变得如此生疏起来?平日里的有说有笑去了哪里?
其实孙寅甜今晚找她,是预谋已久哇。这些天他的心很慌,没有原因的不踏实。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转眼间就到了十点半了。夏沫雪有些不自然。
“那个,今晚就到这了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拜拜。”
夏沫雪不耐烦地甩下一句话,转身要走。此时孙寅甜内心的小宇宙顿时就大爆发了!
他很害怕,她这一走,似乎就像永别,他预感着什么,莫名的恐惧。于是,他一把抓住夏沫雪的右手。可能是情绪太激动,力度没控制好。
毕竟这一米八的汉子,对付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他看似不经意的一拉,夏沫雪哪里经受得住啊!直接回转过身子就被他拥在怀里了。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夏沫雪的脸蛋立刻就红了,火辣火辣的感觉像是全身在燃烧。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挣扎着想快速摆脱这窘境。而孙寅甜呢,正盯着她那精致的五官,眼睛都没眨一下,完全看呆了。
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又舍不得松手。
就那样紧紧搂着她那纤细的腰肢,她越挣扎,他便越用力。生怕一旦她跑了,就再也不属于他了。
“松手!我叫你松手!”
挣扎无果,她只好咆哮。
此时跑道上那些来跑步或散步的老师学生基本上已经走光了。再加上那天是星期六,没有老师守夜。
保安叔叔居然也偷懒了,都没有打着那长照明灯过来赶人离开。
偌大的操场上,空荡荡的感觉似乎有些诡异。只剩下那凄寒的月光冷眼旁观着这出闹剧,无情亦无义。
“你给我放开!再不松手,我喊了啊!孙寅甜!你疯了吗!你无可救药,你知道吗!”
而他就好像没听到一样,不管她怎么嘶喊,怎么挣扎。就只顾着感受她那冰凉的体温,越搂越紧。
只想着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此时的她已经无力再挣扎,喉咙也哑了,便不再有什么反抗。
泪水莫名的滑落,她失声啜泣着,很难受,也很委屈。
而他呢,可能是刚才来的时候喝的那半打啤酒壮了胆吧,似乎都散失理智了。
只是脸没红,夏沫雪也没仔细瞧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听到她的啜泣声,他慌了。
却又做出了一个更加不理智的举动,他把头缓缓地向她的脸逼近。而夏沫雪早已绝望的闭上眼了,哪会知道这流氓会对自己干出这样的事……
他不顾一切的贴上她那富有弹性的嘴唇,十分疯狂地撬开她的牙齿,摄取她口中的芬芳。
夏沫雪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行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再次拼尽全力,紧握双拳,奋力击打他的胸脯。
可这疯子,已经完全沉浸在他的世界里,只顾着野蛮的吻着她,呼吸也愈加急促。
此刻她就一个想法——她想死!想死!
长这么大,在世上苟且偷生了十八年,何时受过这样的凌辱?
她彻底绝望了,心如死灰,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了。本来傍晚就没吃饭,此刻的她脸色惨白。
活脱脱一张死人脸,就这样绝望地被迫接受着他的纣虐。
好久,他似乎吻的疲惫了,就停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了看她。那股凛冽的寒气瞬时席卷了他的全身,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冷,真冷。他定了定神,晃了晃头,好像是酒醒了吧。但那只是啤酒,又岂能说酒后乱性?
又何曾醉过?兽欲的发泄,又岂能只怪酒?他猛地松开她,茫然不知所措。
欲念一过,便只剩良知。事情一旦发生,便只剩后果跟结果。此般种种,盖因心穷。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头痛哭。
口中来回念叨着一句:“沫雪,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她早已收拾好眼角残余的泪珠,像一具被掏空了的皮偶。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些什么,干些什么。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她不知是否应该忘记。
或是它已经令自己刻骨铭心,没有活下去的意念。
明明已经崩溃,波涛汹涌的内心,却只剩下迷离而又空洞的目光,轻蔑而又绝望地嘴角弧度。
是的,痛到深处,是不会有任何表现的。哪怕他再怎么自扇耳光,再怎么自残,再怎么苦苦哀求,再怎么嚎啕大哭,她始终沉默着。
望着这一出啼笑皆非的闹剧,就好像置身事外一样。
就像是一个梦,梦中人是自己,却又不敢相信是自己。
她弯腰下去捡起自己的书包,转身。离开吧。再不离开,她就该跳楼了。
兴许明天这偌大的学校,会因为她跳楼的事故而放假。见她要走,他跪着的双腿快速挪动着,旋即一把抱住她的左腿,口中苦苦哀求着:“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求你好好活着,千万别干傻事,千万别想不通,要死我去死好吗?这件事我真的对不起你,我真的很无奈,你知道我爱你有多深吗?你不知道,这些天你不怎么搭理我,我好痛苦,沫雪……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别干傻事……我知道我说再多你也不肯原谅我,但是……”
“啪”的一声,他的脸庞便烙下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她愤怒了,平生第一次甩人耳光,手都麻了。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滚!快滚!快给我消失!”她拼尽全力,挣脱他那肮脏的手,跑开了。
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滚落,就像决了堤的大坝,她再也抑制不住汹涌澎湃的内心,麻木的内心只涌现出两个字——叶曦。
第十五章欲言又止
穿过那条布满落叶的小道,夏沫雪迈着沉重的步子。
晚风菰叶生愁怨,本来想径直回宿舍的她,转念一想,今天是放假时间,宿舍里其实就只剩下空荡荡的床铺,没有人留校,除了不想回家的自己。
生无可恋的她,抱着一丝希望,迈着酸痛的腿,还是忍不住走到那里,拨下那个熟悉的号码。
“咦?昨晚是谁说不打电话给我来着?”他在那头戏谑道。
“本来约好去操场跑步的,结果下起了大雨……”她悻悻的说道。
的确,在她离开操场的那一刻,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就好像老天也看不惯那个畜生的所作所为!
就这样,活生生的!把一个妙龄少女的初吻给夺走了!
让她以后怎么去面对自己心爱的人?
换句话说,她还敢接吻吗?会不会在接吻的时候想起姓孙的那丑恶的嘴脸???
真是造化弄人。
“好吧,原谅你了。”叶曦面无表情的说道。
“哦。”她只是哦了一下。
“本来,昨天你说不打电话给我,我特别失落!但是,还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叶曦停顿了一下。
“是啊!抱着那么一丝丝的希望,然后你就打来了。好开心啊。”他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好像每次跟她打电话,嘴角都会自动勾起来。他的心情会莫名其妙的特别好。
“呵呵。”她只是冷冷的笑了笑。
或许,刚才经历的那一幕。让她对男人这种生物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感!甚至是对叶曦,也变的冷了起来。
她现在这种状态是出于下意识的,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特别冷漠!
“你,心情不好吗?”他沉吟了一下。
“没有啊,好的很呢!哈哈哈哈……”
她笑的很古怪,好像笑的撕心裂肺一样!他却不知道,她笑出了眼泪!笑出了心酸,笑出了愧疚,笑出了恨!笑出了好多好多……
谁说难过就一定要哭呢?小时候常看的西游记里,有一个场景是这样的——
唐僧被妖怪抓走了,孙猴子无奈只好上天庭求助太上老君。
老君问他:“你师父都被抓走了,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呢?”
猴子挠了挠后脑勺回道:“不笑难道哭吗?俺老孙可哭不出来。”
是啊,有些人或许从未想过要哭。因为哭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倒不如没心没肺的大笑一场。起码还可以骗骗自己。骗自己说,我在笑呢!笑的很大声,这说明我很开心啊。
“我怎么感觉你不对劲!”叶曦在听到她惨淡的笑声后,心脏狠狠地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