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手机传来两声滴滴的声音，她掏出一看，是程毅发来的信息：小薇，对不起！她匆忙删除掉，史淑云看过来，“是程毅发的？”
楚凌薇没有回答：“今后少跟他往来，这种人注定不会属于你的！”史淑云的话里就已经表明了对程毅的态度，就是对程毅关上了大门，他无法进来了！楚凌薇的眼泪夺眶而出。
暮色中北平的冬天下起了鹅毛大雪，程毅看这里离院子近了，就靠边下了车，一个人在飘雪的北平街头走着，上次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完，程毅一边走着，一边踢着路边的积雪。手机响起，是叶涵打过来的。
程毅道：“马上就到了！”转个拐角，就看见了院子门口，叶涵不时地伸出了脑袋，往来的路上望着，程毅眼部一热，泪水便毫无节制地流了下来。
看见了程毅，叶涵走了出来，不时地搓搓手，程毅跑步过去，“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出来啦？”
“没事，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个冬天不算什么的。”挽着起来的胳膊，一起走进了院子，在台阶上使劲地跺跺脚，把鞋边的积雪抖落干净，才进屋去，沙发中间围着的地方，放着一盆炭火，烧得很旺的，肖老爷子边用火钳拨弄着炭火，边看着电视。
新闻里，颜总书记正在北平的一家农户里做客，讨论着生活农活：“年副总理办公室来过电话，明天他有时间和你见一面。”程毅说声好。
老爷子又问了吃饭的几个细节，程毅可是有点心虚的，但是老爷子没有多说什么。
程毅的手机响起，程毅不认得这个号码，不会是楚凌薇的什么人吧？程毅接了，一个男人道：“是程毅吗？”程毅说是。里面那人便说了自己的身份，程毅是认识的，就是老人身边的工作人员，二人约了地点，程毅就跟老爷子说了一声，老爷子很是意外，程毅就开着给叶涵买的宝马车出去了。
建国门外的一个广场，中年男人已经等了很久了，看见程毅过来，示意程毅跟在他的车后面。
自十四大以后，老人的身影很少在电视上露面了，因为他要真正的休息，当然身体的原因也不允许他在出去了，当然程毅没有想到是因为老人的身体原因。
一个单独的院子里，有几道明暗岗哨，车辆进去，中年男人下车等程毅将车停好后，就带着程毅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温度适宜，有好些人在那里等着。
里面的设施设备来讲，应该是个小型医院，从他们的穿着来看，应该属于部队里面的人，难道是老人的身体出了意外，否则怎么会看见军医？
中年男人进去后，那些人纷纷站起，看见身后的程毅，倒是有点意外，这个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中年男人让程毅稍候，进了另一个房间，几分钟出来了，后面还有两个白头发的老医生。
中年男人示意大家坐下：“最近首长的身体状况欠佳，今天把各位召集起来，就是商讨着办法。”
“老人的身体状况其实并不是什么病，就是老年综合症，是因为身体的各种机能下降的缘故所造成。”一个白头发的医生说，就是他刚才进去诊断过的。
另一个白头发的军医也是这么认为，其他的人都是他们的学生，两人开了口，学生自然不敢多说，何况这老人不是一般的人，一旦说错了，恐怕前途会受到严重影响的。
“程毅，你说说看！”中年男人看着程毅，大家把目光投向程毅，这孩子也是来瞧病的？大家心中疑惑，可是看见中年男人对程毅的态度，尽管心中轻视，到还是不敢表现出来。
“我先进去看看吧！”程毅道，自己看也没有看，就轻易地下结论，这样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病床上的老人静静地躺在那里，程毅的眼泪就流了下来，生老病死就是人的一生无法克服的魔障，不管你是蝇营狗苟的平头百姓，还是位极一时的达官贵人，都不可避免地遭遇到这些。
眼前的老人，是国家的救星，是国家的设计师，更是国家的引路人，可是病魔已经将他折磨的不像样子了，程毅怎么能不感到哀伤？
程毅红着眼出来，轻声对中年男人说：“很有可能是帕金森综合症！”
“帕金森综合症？”房间里的几个军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程毅明白，这些人的功利性太强，所以不敢明说，如今程毅口中说出来，自然为他们开辟了道路，所以对于程毅除了感激，还有惊异，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人，对于他们不敢轻易说出口的病因却能在一下子就说出来，难道是华佗转世？
中年男人看看其他的军医，军医们的两个白头发老人也点点头，中年男人又问程毅：“目前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程毅道：“这种病症目前可能难得有好的疗法，主要是靠养。”
要说养，那老人受到的看护和疗养当然是精心和无微不至的，但是就是效果不理想，程毅也知道，对于这种病症，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效药的，程毅还知道，明年的二月份，老人就该走了，去的那个地方是每个人最终的归宿。
看见中年男人急切的目光，程毅道：“我听说在山姆国那里有一种细胞刀，可以引进过来，对于治疗这种病症有很好的疗效的。”
细胞刀是山姆发明的一种专门针对脑瘫手术的激光刀，只不过当时要没有人注意。到了老人走了以后，脑瘫才引起大家的关注，才被国内的一些医院引进过来。
中年男人将那些军医送走，又看看程毅，程毅道：“我还看看爷爷吧！”中年男人没有拒绝，程毅和他小声地交谈着，说了一些简单地方法，中年男人用笔记着。
这时，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程毅奔了进去，老人看见进来的不是中年男人，仔细一看竟然是程毅：“娃儿，你啥时来的？”
程毅紧紧握住老人颤抖的手：“爷爷，我今天上午来的北平，见到您，程毅很高兴。”
中年男人进来“娃儿，你跟我拿支烟抽抽！”中年男人要拒绝，程毅道：“爷爷高兴做什么，就不要阻拦了。”中年男人没有说话，程毅取了一支烟：“今晚，就只能抽这一支的。”
老人高兴地答应：“好！好！好！今晚就抽这一支！”程毅帮老人点了烟，老人吧嗒吧嗒起来，很快就没有了，老人的烟瘾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我听说你在江南搞了一条高速路，结果被别人搞走了，是不是？”老人看着烟，程毅不肯拿。
“如果不这样，别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在江南投资？”程毅笑道。
老人很奇怪地看着他，旋即明白过来，“好哇，你这娃儿不简单，你可是最大的骗子，骗了好大一帮人咯！那是不是还准备在搞几条啊？”
“我正在秘密进行着呢，就怕他们不再上钩了。”程毅笑道
“是啊，这就叫请君入瓮！”老人笑道，脸部表情有点僵硬，“不过做的越隐秘，效果越好的。”
“爷爷，孙儿也正是这么想的，不过还以为做的隐秘，但是这样一说，爷爷就明白过来，看来想瞒住一些人，只怕是难咯！”
有工作人员进来，说年副总理来了，中年男人亲自过去迎接，程毅帮老人再点了一根烟，老人开心地抽了起来：“烟就是我的命咯，不抽烟可是憋得慌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程毅站起身来，就看见年副总理走了进来，肩膀上还有一些六角雪花的痕迹。
看见程毅，年副总理很意外：“刚过来的？”程毅点点头。
年副总理奔到床前，握着老人的手，“首长不要紧吧？”
“坐吧！”老人示意中年男人搬来凳子，程毅跑出去搬了两个，年副总理坐下后，老人道：“人老了，各种病症都来找你的，躲是躲不掉的咯。”
“这个娃儿，你要好好重用，不要给我浪费了！同时还要看好他，莫让他的屁股翘到天上去了。”老人看看程毅：“你上次批给他的那条路，结果让别人夺走了，过了年再给他批几条，让他弄弄。”
年副总理不解，但也不便多问，老人发了话，尽管已经不再其位了，还是要执行的。
在老人那里呆了不到四十分钟，就被中年男人给请了出来，老人是需要休息的，再商谈国事不利于老人的治疗与恢复，程毅满眼含泪，不知道这一别是否能再见到面。
出了门，年副总理看着程毅：“今天看见你，正好！明早我有个会议，所以晚上我们就谈一些正事吧！”
到了年副总理的车上，年副总理问程毅老人交待他再弄几条路是什么意思，程毅就把江南省的事情说了，不苟言笑的年副总理笑道：“怪不得首长要这么吩咐。行，你有什么计划吗？”
“江南省那边已经在秘密勘测几天高速路，是围绕着南苑市的经济建设带而进行的。”程毅道。
“经济建设带？”年副总理对于程毅的这个名词不解
“就是把几个邻近的地市联合起来，形成一种资源共享，优势互补的经济走廊。”程毅介绍了计划中的情况，年副总理觉得很有新意：“和当前的经济开发区的，好像有所区别的。”
程毅点点头，“经济开发区的优势在于把某一个局部的开发集中起来，所形成的是一个以产业为主，带动产业链的发展的经济模式，但是这种经济带的所形成的优势在于，以城市建设基础建设为动力，推动整个区域的经济的发展，所涵盖的面要大得多。”
“这是着一种全新的经济模式，明天我就通知江南省准备准备一些资料。”年副总理是主抓经济的，对于程毅提出的这种新的经济模式当然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