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芳楠打电话回去，是华语接的，听说姑姑和程毅就要过来，心情可是十分地紧张。颜芳楠打电话给颜夏芳，颜夏芳略一沉吟，就说自己马上过来，挂了电话，颜芳楠笑道：“是小语的父亲，不介意吧！”
程毅口里说不介意，可是背心里可是冒出了汗，这哪是什么便餐，分明就是相亲嘛！俗话说：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应付，见招拆招吧。
颜芳楠的家不是在北平的胡同院子里，而是在军事科学院新建的家属楼里，作为单位的领导，分到的房子确是四室两厅的大居室，打开门，就看见一张盈盈的笑脸羞红着在门口，如一朵盛开的红牡丹。
楚凌薇手足无措地将程毅迎进了屋内，程毅换上拖鞋，“听说是你亲自做的饭？”
楚凌薇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敢情是因为姑姑在身旁，有点拘束而已。颜芳楠看着这一幕，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我家小语从来不这样的，今天是怎么了？”
楚凌薇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去厨房把菜都端出来吧！”
“还是准备点红酒吧，你爸爸他也过来的。”
就听见楚凌薇啊的一声，一个盘子掉到了地上，摔碎的声音很响。
颜夏芳的身材很魁梧，说话的声音很大，底气十足，一看就像是个当过兵的人。看见程毅，呵呵一笑：“你小子还真是神啦，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那稀土的？”
程毅当然不会认为这楚凌薇的父亲就是眼拙，可是这个问题也不是好回答的。“我不过是憎恨鬼子而已，从不认为他们会良心发现地帮助我们。如果他们认为我们华夏人就是他们的先祖，那么八年抗战根本就不会发生的。”
尽管这个回答连程毅自己也认为难以敷衍过去，但是颜夏芳何等人，哪里会看不出程毅的说辞根本无法触及核心？既然这小子不说，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坐到桌前，看见摆的是红酒，颜夏芳道：“今天我和程毅第一次见面，红的不好，我们来点白的吧！”
颜芳楠当然明白哥哥的意思，可是看见楚凌薇有点不情愿，“小语啊，难得你爸高兴，就来点白的吧，我也来陪两杯。”
“楚伯伯阿姨，程毅的酒量可是有限的。”程毅当然不会蠢到说我的酒量行，要知道这些高官可是久经考研的，跟他们比喝酒，岂不是小狗进厕所——找死（屎）。
还没有开始喝酒，门铃又响了起来，楚凌薇过去开门：“妈妈，你怎么也来了？”
楚凌薇的妈妈史淑云，是教育部科技教育司的司长，她换了拖鞋，放下包：“你们爷俩能在姑姑这里蹭饭吃，妈妈就不能？”话虽是这样说，但是眼睛却是盯着程毅的。程毅站起身来：“阿姨，您好，我是程毅！”
史淑云点点头：“你就是程毅？”
“嫂子，来坐下。”颜芳楠拉了一把椅子，让她坐在哥哥的身旁，这个位置正好对着程毅。
“老婆，你怎么也来了？”
程毅不认为他们之间没有约定，要不然哪里会这么凑巧？
“你们不回家吃饭，我也就过来了”。边说边看着程毅：“程毅今年多大了？”
这个问题也太直接了吧？程毅一怔，就是颜夏芳颜芳楠还有楚凌薇也都是明显的诧异？查户口的？可是谁也没有说话，程毅想着，最后掰了掰指头，最后确定：“已经满十九岁了，过了今年的五月份，就是二十岁了。”
大家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程毅，“你不会连自己的年龄都要掰着指头去数吧？”
程毅自己倒也不介意，呵呵一笑：“不好意思，自从十六岁那年开始，我基本上就不属于自己了，反正就是很忙的，所以阿姨一问，我还得要去数。”
“老婆，别这样！”颜夏芳端起酒杯：“来，程毅，别理你阿姨的，咱们走一个。”跟程毅碰了杯，也不管程毅怎么表示，一仰脖子，三两的杯子就见底了。
程毅站起来道：“那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也是一仰脖子，三两酒就下肚了。
“嗯，不错，有点酒量！”颜夏芳拿起酒瓶，要给程毅倒酒，程毅要拒绝，可是颜夏芳哪里会让他拒绝？楚凌薇道：“爸，程毅还是个孩子呢，不能喝这么多的酒的。”
程毅站起来，从颜夏芳手中要过酒瓶：“就是要倒酒，也理应由小侄来给楚伯伯倒！”他走到颜夏芳身后，侧着身子端起他的酒杯，慢慢地倒上。然后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将杯子装满，左手举起酒杯，右手托住酒杯底部：“来楚伯伯，为我们第一次见面干杯！”
颜夏芳满意地拿着程毅：“好，干了！”
第一瓶酒两个回合就已经完了，“小语，去把姑姑家的酒再拿两瓶来！”
楚凌薇没有去：“爸，喝一点表示一下意思就行了，干嘛跟拼酒似地！”坐在那里撅着嘴，硬是没有动。
“老爸的话都不听了？”
程毅道：“楚伯伯，我看这酒，咱们不一定非得要喝醉，是不是可以？”
“不行！好不容易有点酒瘾！”颜夏芳跟楚凌薇使眼色，又是努嘴的，可楚凌薇就是无动于衷，坚持不去。“你今后有什么事，老子不依了，你到时候别求我！”
楚凌薇才极不情愿地取了一瓶，“是不是打折扣？”楚凌薇跺跺脚，又去取了第二瓶，颜夏芳这才高兴起来：“程毅你们是不了解的，别看他年纪小，可是有自己的集团公司，在江南省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这点酒就能吓到他？”
“什么集团公司？”史淑云不理解。
“还记得上次部里的秦慧然找你借钱的事情吗这里的一些人在江南省联合成立了一个高速公路建设公司，据说已经拿到了江南省的第一条高速路的建设，计划总投资45个亿，神气得不得了的。”他看看程毅：“知道吗，他们的对手就是他！”
“程毅？”史淑云有点不相信。
“可惜对方实力太强，否则我也不会输得这么惨的！”程毅笑道，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失败的迹象。
“恐怕另有隐情吧！”颜夏芳道。
程毅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看见程毅的表情，颜夏芳心中的想法就更加肯定了几分：“要说在江南省，省委书记董长来是你的岳父省长马明成也是你的岳父，本来应该胜券在握的，怎么会拱手让人？再说年副总理不还批有指示吗？”
“你说什么？书记省长都是他的岳父？”颜芳楠和史淑云不解，就连楚凌薇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仅如此呢？肖老爷子的孙女小佳也是他的女友呢！”不知道是夸程毅，还是在嘲讽程毅，反正程毅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
“你的意思是说东湖省肖书记也是他的岳父了？”史淑云问道
“绝对不假！”颜夏芳跟程毅走了一个：“那你以为肖老爷子怎么会那么喜欢他啊！”
“真不简单啊！”史淑云一连说了几个，想问的话也就没有问的必要了，反正自己的女儿是不会和她们分享一个男人的，她弄不懂，这江南省的书记省长还有肖少光为什么会认可，简直就是变态嘛！
再一瓶酒下肚，程毅依然十分清醒，但是颜夏芳也没有要求再喝，程毅也不会提议，坐了一会儿，程毅就告辞，颜芳楠要开车送他，程毅没有同意，：“已经很麻烦了，就不用了！”看程毅坚持，颜芳楠把程毅送到门口，帮着拦了一个车，看见程毅上车离去了，才回到家中。
史淑云正在逼问楚凌薇与程毅的关系，楚凌薇满含着泪水没有回答。
“嫂子，你别逼小语了，有些事情不是大人逼明白的，要根除这些问题，是需要自己想明白的，董长来马明成肖少光还有肖老爷子哪一个不是明白人，想必这程毅很有点东西，否则也不会同意他胡来的。”颜芳楠劝道：“程毅这孩子，可是个谜，一般人无法了解的。”
“对！妹妹说的对，比如我刚才说的，明明各方面都优于对手，却被别人击败，这中间就有些看不懂，这样的人，不会是个傻子的，何况年轻轻的，脑子又好使的，这中间肯定是有些事情是隐秘的，否则哪里会愿意把那么大的蛋糕留给对手去享用？”颜夏芳道。
“哪有什么！那么好的条件都输给了人家，还说不是傻子？你看他自己的年龄都不知道，还要掰着指头去数，还不傻？”史淑云还要再说。
“慢点慢点！”颜夏芳揉揉太阳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哦，我明白了！这小子真是有种！”
“你想到了什么？”颜芳楠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大家知道了就行，切不可外传！”颜夏芳道：“那就是程毅和董长来马明成他们联手给对手制造的机会，便于他们把资金投到江南。
这正是四两拨千斤啊，轻轻的一招，对手的四五十个亿就到了江南。你说，这么大手笔的招商引资，难道不是功劳一件？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接下来他们还会以同样的手法吸引对手更多的资金。”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会以高速路建设的名义，让他们把更多的资金投入到江南去？”颜芳楠脑子转得快：“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样的人的智慧可是大智慧啊，真是不简单的，也只有这样，你先前的怀疑才能解释的通，如果说别人，我可能不信；如果是程毅，我看九成九就是这样咯！”
“这小子还真不简单啊！”颜夏芳看看楚凌薇，楚凌薇心虚地低下头，她知道程毅家中有些姐姐妹妹的，自己当初也并不是要进入的，可是程毅一旦进来了，就怎么也赶不走了。
大家在议论着程毅，她不敢应答，只能做一个旁听者，如今大家议论的程毅可是个大智如愚的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