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听到了吓了一跳，心里很开心。他走到了程毅的身边，然后坐下来抱紧他。他说，耳朵，很谢谢你，真的。
你不用这样说，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
你就没有后悔自己学画画这件事，后悔吗？程毅看着怪的眼睛，很认真。
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画，然后沉默了一会说，没有后悔，自己选择的路，跪着都要走完。不是躺着死就是站着死。
房子里只亮起一盏灯，黄色的灯泡好像是在海里，忽明忽暗。手机里放着一首古典音乐，慢悠悠的曲子响着。
程毅拉住了他的手说，你和我一起睡吧。
不行，耳朵。
小怪，我不会怪你，不会。
两个人之间又剩下了沉默
怪说，男人都想要看自己心爱的女孩的身体，你会给我吗？
我想一想。
我……我这样是不是很下贱。
你怎么这样想呢，我是你的丈夫，夫妻本来就是一体
程毅沉默不再说话，脸看着墙壁发呆，他感到心身疲惫，闭着眼睛睡觉了，怪在他的耳旁喃喃自语，他轻声地说，耳朵，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程毅不知道他到底说了几句，不知道他说了多久，但是都不重要了。
整个人都坐在地上狂乱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怪醒过来抱着程毅，他问，耳朵，你怎么了？怎么了？
程毅低着头哭着问，这张报纸你在哪里得到？你怎么会有？
耳朵，你在什么？
小怪，你……你要是真的明白我，你不会原谅我，你不会懂，你不会的……程毅语无伦次地说话，一直摇着头，一直哭，眼泪打湿了地板。
怪一直在抱着他，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安慰他。程毅推开了怪，他生气地说，你们男人都是骗子，没有一个手真心的，骗子。
耳朵，你怎么了。怪想要走过来，程毅一直多折腾。
你不要靠近我，你走开，我讨厌你。你不过是想要睡我，你根本不爱我。
说完程毅站起来走到了门口，然后一路跑下来楼梯，走出了小区的楼房，冷风呼呼地吹着。又头发全都扑到了他的脸上，眼泪一直流。
忙着呢。
别再来打扰我了。
这三条消息就像是雷一样击痛了他的心扉，他没有想到他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万万没有想到怪是这样的人。
程毅陷入了绝望，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吧，犯贱吧。女人都是傻子，喜欢听男人的甜言蜜语，然后最终被骗了，痛苦一生。
程毅坐在火车上，他抽着烟，看着窗子外面，无数的灯在他的眼前走过，天上的星星很稀疏，完全没有一点儿亮光，眼前还是很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