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火光消失,官道没有留下丝毫灰烬,仿佛刚刚被火烧只不过是三人的幻想。
“阿槿姑娘,您怎么知道这些?”侍卫惊叹地看着这一切,眼底充满崇拜。
“活得久了,自然什么都知道。”牧野槿不屑地笑道,笑容背后却藏着无限的苍凉。
她在老板那里,什么没有见过?从见识到幻术开始,她就知道老板心思不正,所以才会心生防备。
侍卫只当她不想说,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侍卫又重新提起警惕:“阿槿姑娘,我们分开寻找画楼侍卫,若是有要紧事,只需要高喊一声即可。”
“嗯,去吧。”牧野槿应声,直到他们离开,才摘下手套。
吸收了药种上的毒,毒手恢复了几成生机,只要不遇上厉害的术士,对付寻常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沿着真实的官道往回走,从入官道的地方开始,一寸一寸地检查,果不其然在路上发现了靴子的印记。
牧野槿观察过,画楼的靴子是陈平郡王府统一订做的,保留了北国的特色,鞋尖上翘,比越国的鞋子更短一些,脚底还有异样的花纹。
这地方的草丛太过凌乱,画楼想必就是在这儿出事了。
摘下手套,牧野槿摸着草丛,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草上有毒,还是剧毒。
糟了,这么长的时间,画楼只怕凶多吉少!
来不及多想,牧野槿沿着毒的方向追过去,毒液蔓延到另一条路边断了线索。
突然,树林里窸窸窣窣动了起来,一道道身影将牧野槿环环围住。
“嘿!没想到还有小丫头能破我们老大的幻术,哥几个把她带回去,交给老大处置!”
“还有郡王府那两个侍卫也一起带回去,说不定还能炼成人儡,就当是送给老大的礼了!”
那些人浑身黑衣黑裤,头戴黑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闪烁着狠辣光芒的眼睛。
牧野槿数了一下,约莫七八个人,看来沈清野立的flag果然倒了。
她能不能回得去,还要另说。
“就是你们抓了画楼?”牧野槿将手背在身后,眸光阴冷地盯着他们,嘴角噙着笑容。
若是前世的人看见,定会知道,此刻的牧野槿正处在杀戮的兴奋点。
她本就是喜欢笑的,越杀人,越喜欢笑。
“小丫头,你猜的没错,就是我们。我们可以送你去见他,不过,见他之前,你得把我们哥几个伺候好了!”
其中一个男人面带淫笑,放下手里的长刀,一手摸上了牧野槿的脸。
“啧啧啧,脸是不行,可这身材没得挑,哥几个也不挑食,你伺候好了我们,我就让你去见见你的情哥哥。”
“情哥哥?”牧野槿笑容灿烂阴狠,抬手闪电一般直戳男人的喉咙,快到无人看见她出手的样子,只听到一声沙哑的哀鸣,那个满脸淫笑的男人就已经捂着喉咙倒在了地上,
“她居然会武功!别放过她!”
看着牧野槿的速度,那几个轻佻的男人面带惊悚,握紧手里的长刀,狠厉地朝她砍过去。
然而,牧野槿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恐怖,恍如鬼魅一般在这些人中穿行,夺过的长刀手起刀落,身后的几人便尸首分离,只剩下汩汩流出的血。
牧野槿咬着后槽牙,邪肆地笑着,脸上身上刀上都是溅起的鲜血,温热又血腥。
“就剩你一个,想死还是想活?”
牧野槿反手将刀柄塞外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嘴里,谨防他咬舌自尽,接着打碎他的喉珠,让他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
被人如此威胁着,男人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看着牧野槿摘下自己的面罩。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瘦弱的女子居然有如此狠厉的身手。
“画楼人呢?”牧野槿坐在男人对面堆积的高高的尸体上,脚下还踩着另一个杀手的尸体。
这么多的死人,她依旧面不改色,宛如十殿阎罗前来索命,
男人摇头,拒不开口。不说话最多被这女人要了命,若是说出来,他就真的要掉进地狱了!
“不说也没关系,我有时间陪你耗着。”
牧野槿靠在死人堆上,一手搭在腹部,漆黑的夜色映出她明亮的眼眸,淡淡的白皙肌肤已经被猩红的血色沾染,阴森恐怖。
她好心情地慢悠悠开口:“再问你一遍,画楼在哪儿?”
对面一片沉默。
突然,冰凉如水的夜色中银光闪过,一道沙哑的惨叫声从密林里传来。
男人痛苦地哀嚎,腿上扎着一柄刀,贯穿大腿。
“画楼在哪儿?”
又是牧野槿冰冷的声音,仿佛没有听到男人的惨叫。
“我……死也不会说的!”男人咬紧牙关。
下一刻,另一声惨叫如约而至,男人的同一条腿上再度被插进了长刀,同样是贯穿。
“画楼在哪儿?”
“在……”男人有些犹豫,眼神惊恐,他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人是鬼。
他开始后悔了,他想要活命!
只是一瞬间的停顿,他的左胳膊立刻被长刀贯穿。
牧野槿歪头靠在尸体堆上,身后是尸体垒起来的肉垫,各色惊恐的死状,与牧野槿平静地面容形成诡异的画面。
这回没有等到牧野槿开口,男人痛到难以呼吸,艰难开口,吐出藏画楼的地方。
眼看牧野槿起身离开,他滚动喉咙,忍着震颤灵魂的痛哀求。
“求你,给我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