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泇禾2022-01-18 10:442,048

  朱氏正照着沈婉漫给她的台本,扮演一位大度贤惠的主母。

  身后突然响起这么一道声音,给朱氏吓的心脏一跳,回过头,发现老太太正用一副略带紧张的神色盯着自己。

  朱氏心里就有些不爽了,一个生死未卜的野种,也值得她这么高兴,她当年生两个女儿的时候,这老婆子怕是也没有这么高兴过。

  不过心里虽然不爽,朱氏脸上还是带着“得体”的惊诧,似乎刚才被老太太的问话吓到,半晌还没回过神来。

  当着老太君的面。摸了摸自己得胸口,朱氏长出一口气。

  “母亲,梦姨娘已经进去十五分钟了,稳婆,热水媳妇都让人准备了。”在众多出入匆匆的丫鬟脚步声里,朱氏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大盆大盆的热水从几人眼前端进去,隐隐能听到梦姨娘中气十足的嚎叫声。

  白妈妈叮嘱着庭安院里闲暇的小丫鬟,给老太君搬来了一把太师椅。

  “老夫人,这看模样还得有一些时辰,您坐下来等着吧。”白妈妈说的真诚。

  老太君也是从这鬼门关里走过来的,自然也看得出,映梦这情况确实还需要一些时辰,便依着白妈妈的话,找了个不挡人的角落做了下来。

  朱氏准备的充分,老早铺张开一个桌子,几把椅子,在嗷了几嗓子后,也安心的坐在椅子上,甚至还格外友好的邀请了一下站着的沈婉清。

  沈婉清心里虽然诧异,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半副不对的神色,只推说自己还站得住,就挪到老太君面前去了。

  朱氏也不恼沈婉清的婉拒,心安理得的坐角落里,瞧着那些仆妇们进进出出。

  “怎么样了?梦儿怎么样了?”庭安院的大门里,沈国非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张迈入中年,看起来充满细微皱纹的脸上,是罕见的喜悦和焦急神色。

  沈婉清心里一个“咯噔”,二婶朱氏本来就对映梦不待见,二叔这又巴巴的跑回来。

  低垂的视线悄悄暼向朱氏,果然朱氏脸上满是不愉。

  朱氏哪里只是不愉,她现在心里当真是巴不得那个贱女人最好是个她那个野种一样,一命升天。

  升天了也就不让自己烦心了。心里恨恨的诅咒着,朱氏又记起沈婉漫的嘱咐,急忙收起了自己脸上可怖的表情。

  只有做一个大气,宽容的主母,那贱女人就算是死掉了,那也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这么一想,朱氏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老二,你怎么回来了?”老太君皱眉,目露不赞同的盯着沈国非。沈国非身处要职,一般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基本上是不归府的。

  沈国非充满喜悦和担忧的脸,在老太君询问之后,悄然浮现出一种心虚,咳了两声,声音微低的解释。

  “母亲……儿子……儿子这是太担心……所以……”朱氏已经从这半截想出未出的话里猜到了沈国非接下来的话,心里冷哼一声,目光转向了产房。

  老太君盯了沈国非一会,最终叹了一口气,也懒得去说什么了,已经回来了,她还能绑回去不成。

  几人才安静下来,产房的门突然被撞开,映梦身边伺候的大丫鬟风一样旋出来,直奔朱氏。

  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苍白:“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胎儿体位不正,头太大下不来……”

  老太君一个踉跄……白妈妈连忙扶住。

  沈国非大怒,一把捏住大丫鬟的衣领:“什么胎位不正?稳婆干什么吃的!快去,让她给我想办法,不然我让她一家子活不安生。”

  大丫鬟腿脚发软的又跑进去,梦姨娘的嚎叫声越来越强烈,沈国非整个人狠狠地捏住手指,小心翼翼的展望着产房门口,简直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冲进去。

  朱氏冷冷一瞥,径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倒也不着急了。

  屋里嚎叫声渐弱,禁闭的门再度被打开,这次出来的,并不是大丫鬟,而是稳婆。

  稳婆手上沾染着浓重的血腥气。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焦急:“里面那位夫人……”

  朱氏打断:“什么夫人,她是姨娘。”

  稳婆歉意的点头,嘴里的字眼已经更改过来:“那位姨娘,这会气力不够了,需要参片吊着……”

  “什么!我在她进去的时候,可是给她喝了参汤,怎么还不够!”朱氏佯怒,看模样并不想再自己掏腰包。

  老太君没眼看的瞟了一眼朱氏,高声道:“红袖,你去我库里将那只百年老参拿出来。”

  红袖闻言,脚步匆匆去了。沈国非终于忍不住,朝着门口冲过去。

  “老二,你做什么去!”老太君语气严厉,一把喝止了沈国非,白妈妈极有脸色,已经快速的绕过去,将产房的门堵死。

  “母亲,儿子实在放心不下!”沈国非垂死挣扎。

  “女人生孩子你进去又能做什么?反倒冲撞了孩子。”老太君厉声呵斥,沈国非眉峰皱起,听着房里映梦断断续续的低声嚎叫,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提起来了。

  红袖来去十分快,就在老太君敲打沈国非这段短短的时间内,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脚步飞快的朝庭安院的众人走来……

  匆匆将人参交给了稳婆,稳婆又转身一头扎进去,嚎叫声似乎又大了几分。

  沈国非急得来回晃悠,朱氏瞧得眼晕,低声嘀咕:“老爷,你坐下来等就是了。”

  沈国非狠狠扫过来一眼,却也知道自己干着急没用,靠着朱氏旁边的空椅子坐了下来。

  嚎叫声弱下去,整个产房里似乎陷入了一种空前的寂静。

  房外焦急等候的几人,不由的紧紧自己的手指。

  “怎么回事?如何没有孩子的哭声?”沈婉清诧异,低声自语。

  众人猛的站起来,紧闭的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稳婆有些苍老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沈国非急急忙忙从一种女眷里挤过去。

  整个人有些颤抖的站在稳婆面前,声音清浅:“如……如何了……?”

  隐隐可以看见,随着他的这句话从喉咙里发出,沈国非的喉结剧烈的耸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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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是个醋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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