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阮韵只希望他们能做一件事。
“替我照顾好我爸。”
一听到这句话,凯瑟愣住了。
“女人,你就不怕死!”凯瑟问着。
阮韵脸上露出了一股忧伤的笑容,看着薄靳安,联想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死对她来说比活着容易。
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正在生病的父亲,希望她离开人世后,父亲也能坚强的活着。
凯瑟一时心软了。
“你是一个好女人,不该陪我。”
最后一刻,凯瑟改变了主意,想要放手让她离去,却有人暗中开了一枪。
砰地一声响。
凯瑟条件反射的抓住了阮韵。
薄靳安脑袋一空白,冲了上去,抓住了阮韵的手腕,用力一拉扯,把阮韵拉离了危险,自己却撞上了凯瑟。
两人纷纷往悬崖边倒下去。
“薄靳安。”阮韵瞪大眼睛,一副错愕的神情,对着他大喊道。
薄靳安却给了她一个微笑。
好像在说他在为过去的事——赎罪。
薄靳安消失了。
阮韵的三魂七魄也跟着薄靳安一起去了。
站起来,她摇摇晃晃的向前走。
就在她走到悬崖边的那一刻,许霆抱住了她,“韵儿,你冷静点,从这里掉下去不一定会死。”
“真的吗?”
“我先送你回去,我会安排人找到他。”说着,许霆强制性的把她带离这里。
与吴佩琪擦肩而过时,许霆留意了一下。
这个女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起来。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下吴佩琪一人待在山顶。
靠近悬崖边,低头一看。
“薄靳安,没我的许可,你不许死。”
转身,吴佩琪开始寻找薄靳安的下落。
国内,得知噩耗的薄妈妈,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花了千万找人寻薄靳安。
“伯母都怪阮韵,要不是她,靳安他也不会。”
这话一出,温滢开始抹泪。
“阮韵在哪里?”
“她在许霆家,吃好睡好。”温滢在一旁侧面敲打,目的就是为了挑起事端。
薄妈妈大怒,找温滢要了地址,直接找上门。
“阮韵,你这个扫把星,把我儿子客死了,你还能心安理得住在这里,你还我儿子的命。”
待在家里的许妈妈一听,眉头一皱。
到底是哪里来的乡野村妇这么没素质,跑到她的家门口来闹事。
打开门,许妈妈被眼前的女人吓得立刻关上了门。
虽然只是一秒钟,薄妈妈还是看见了。
这个人不是汪眩?他不是死了,怎么现在会是一个女人的打扮,还是说,她眼花认错人了!
薄妈妈为了进一步确定,再次敲门。
这次出来的不是刚才的女人,而是女佣,女佣十分抱歉的告诉门外的人,“我们太太今日不舒服,请二位不要在这里胡闹,否则,我们只能通知保安,请两位离开。”
躲着她不见,事有蹊跷。
一直不肯离去的薄妈妈惹怒了许妈妈,许妈妈把所有的错都加在了阮韵的身上。
推开门,她恶狠狠的告诉阮韵。
“看你做的好事,现在人都找上门来,指着我们许家的鼻子骂。”
待在房间整日不出门的她,站起来说了句,“对不起。”
许妈妈看她要死不活的样子,丢下一句话,告诉阮韵,“你赶紧把外面的事解决了,我们许家在这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这种丢脸的事,我们许家可丢不起。”
“我知道了。”
起身,她慢慢朝屋外走去。
“阿。”
姨还没说出口,她就被扇了一个耳光,薄妈妈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跟你妈一样,心肠歹毒,非要让我们家家破人亡才高兴。”
挨了打,她也不反抗。
“阿姨,我妈绝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没做,我和靳安会过程这样?”说着,薄妈妈恶狠狠的瞪着她,“我们母子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你不服气,你想报仇,你朝我来啊,干嘛要伤害靳安。”
“我没有。”
这是阮韵第一次咆哮。
她从未想过报仇,就算伤的遍体鳞伤,她只想离开,各自恢复平静的生活。
可薄靳安不放过她。
“什么?好,我知道了。”
“伯母,有靳安的消息了。”
一旁的温滢接了一个电话,得知薄靳安活着的消息,立刻带着薄妈妈离开这里。
阮韵也急了。
追上去,双手扣着玻璃窗,哀求着,“请让跟你们一起去。”
“松手。”
薄妈妈狠下心,不想让她见到薄靳安,并让司机开车,奔跑中,阮韵摔得满身是伤,趴在地上。
即便如此,也没让薄妈妈心里有一丝愧疚。
车上,薄妈妈皱了一下眉,“这是去什么地方?”
“伯母,靳安不在医院,在吴家。”
吴家?吴家又是谁?
车兜兜转转了几圈,他们来到了吴家门口。
吴佩琪一袭干练的黑色小西装,精致的妆容,站在了薄妈妈的面前,自我介绍道,“薄阿姨您好,我是吴佩琪,我的父亲经营的项目是武术。”
一听,就是一介武夫而已。
薄妈妈根本就看不起,姿态高傲的问,“靳安人呢?”
“薄阿姨你别担心,他受了一点伤,正在修养,等他修养好了,我自然会带他去见你。”
“你意思是,我还不能见我的儿子。”薄妈妈有些生气的说道。
察觉大气焰,吴佩琪立刻解释,“这不是我的意思,是薄靳安的意思,他目前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他养病。”
薄妈妈了解自己的儿子,说一不二。
“伤势重不重?”这是薄妈妈最担心的。
“不重,休息一个月就好。”说着,吴佩琪安排自己的人,把薄妈妈安排在吴家东苑居住。
随后,她则走进了西苑。
“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你现在是不是该好好吃药了。”看着床上,全身都被石膏板包裹的薄靳安,吴佩琪不懂,阮韵有什么好的?能让他舍生为己,让自己全身的骨头差不多都断裂开。
强忍着剧痛,薄靳安逐渐配合吴佩琪。
半年后。
“医生,我爸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