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们并不知道，薄向恒攻破防火墙时，还有白虎作为对手在防御。
不然他们很有可能扯下腰间的皮带，找一颗长势颇好，视野不错，风水上佳的歪脖子树，感受一把崇祯皇帝的体验，以示对这个世界及学校老师辛苦培养的抱歉。
被嘲讽了一脸的程序员们还偏生不相信，拿出了之前被淘汰下来的安全系统，让薄向恒攻破给他们看看。
“这不太好吧？”
薄向恒对触发了报警机制这件事还心有余悸，手放在膝盖上上迟迟不敢动。
“小少爷没事，这是我们淘汰下来的系统，尽管攻！不会惹上什么麻烦的！”
见一干人等拍着胸脯保证，薄向恒将信将疑地把手放上了键盘。
好在这个时候，颜璎珞亲自过来找人了。
“向恒？你在干嘛？”
“妈妈！”
一见亲妈来了，薄向恒立刻跳下椅子，跑到颜璎珞面前，垂着脑袋，什么话也不说。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颜璎珞一看薄向恒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八成是闯祸了，这祸还闯得不小。
顿时瞥了薄向恒一眼。
“走吧，玩得够久的了。跟我回办公室。”
“好的妈妈。”
薄向恒相当乖巧，跟在颜璎珞后面，一步不落。
“诶，小少爷……”
一众准备开开眼界，看这个九岁小孩如何攻破自己系统的职员们眼巴巴看着薄向恒走远，又碍于颜璎珞在场，不好出声。
“倒是攻破给我们看看啊。”
这话一直到视野范围内没有了颜璎珞及薄向恒两人的身影才出口。
对此，在场众人都垂着头，重重叹了口气。对不能大开眼界一事深感遗憾。
“诶，你们真相信是小少爷攻破了防火墙吗？”
“不能吧？让个小孩攻破防御，咱们那么多年的C语言、C++，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巧合吧。”
职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薄向恒凭自己实力攻破防火墙一事给打上了问号，又把问号给划掉，归结到巧合、误撞一类去。
“说吧，闯什么祸了？”
一到办公室，刚坐下，颜璎珞就开口发问了。
薄向恒垂着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惊得颜璎珞杯子里的茶水都洒出来了。
“你攻破了公司的防火墙？！”
这波操作，是痛击我方水晶？
“嗯。”
“向恒。”
颜璎珞深吸一口气，觉得这孩子不教育不行了！
“我跟你说过什么？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能随便用电脑，更不能攻击别人的系统？”
也没攻击别人的系统。
“是。”
心里反驳着，嘴上薄向恒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眼睛看着脚尖，一副“已经知道错了”的态度。
颜璎珞看到他这样子，哪里还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当时就气坏了。
“你什么时候跟你爸学的这一套？”
表面低头，不觉有错的样子，跟薄靳安简直如出一辙。
“啊？”
薄向恒猛地抬头，看向颜璎珞。不明白这件事跟爸爸有什么关系。
颜璎珞心里来气，真是不想看薄向恒这和薄靳安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反应。
“你刚才是准备给他们表演一个攻破自家系统？”
“对。”
薄向恒一听颜璎珞的语气，不由再次低下头去，双手在面前交叠，完完全全一副认罪伏法的模样。
“向恒，你知道如果刚才我去晚了一步，你真的给他们表演了，攻破了那份旧的安全系统，会导致什么后果吗？”
“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天才，会打击到他们的自尊心和自信。”
薄向恒老老实实，明明白白交代了他内心的想法。
颜璎珞听了，更是一口气没上来。
这孩子，怎这么欠揍呢？
“是，一开始，他们确实会觉得你是个天才，会惊奇，会惊讶，会觉得自己活了二三十年，做了那么久的程序员都喂了狗。”
说到这里，颜璎珞重重地出了口气，看着薄向恒。
“可是以后呢？以后会发生什么你想过吗？”
“以后？”
薄向恒侧着头仔细思考了一会，垂下眼睛，显然是有了想法又不敢说。
以后，他会坐实天才的名号，只要他在的地方，一般人的自信都会被碾碎成渣，会打击到无数的人。
说实话，想到这个以后，薄向恒有些于心不忍。
虽然他这份不忍心，完全是奠定在自己处于绝对的光环和优势上，属于居高临下的怜悯。
颜璎珞看着薄向恒的神色变化，哪里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心里更是堵得慌。
“你怎么想的，就说出来，妈妈不会骂你。”
真的吗？
薄向恒有些不信，抬眼看着颜璎珞，然后才迟疑地开口。
“大家都会知道我是天才，我会让很多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人绝望。”
说到这里，薄向恒又顿了顿，改口向颜璎珞保证。
“妈妈你放心，我会努力把自己的才智限制在一定范围内，不会把别人的路都堵死的。”
没想到你还挺有同理心的。
我替他们谢谢你啊！
颜璎珞在心里没好气地想着。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面对反问，薄向恒下意识迟疑了。
可是他仔细思考了一会，也没想到颜璎珞的顾虑，觉得只有这个可能了，于是就点了点头。
“嗯。”
“嘶——”
颜璎珞听到自己的吸气声。
她捏着眉心，着实有些头痛。
到底是谁给了她儿子这么大的勇气和这么多的自信？薄靳安吗？
想到薄靳安那臭不要脸的一面，还真是有可能！
“向恒，你听好了，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就是我和你爸爸都不愿意让你在现在，暴露出自己高智商的原因。”
如此严肃地打下前提后，颜璎珞直视着薄向恒的眼睛，缓缓开口。
“首先，你的想法确实有可能。这个世界上不乏有认为自己聪明，但实际上并不是很聪明的人。一个真正的天才出现，会彻底摧毁他们的自信和幻想。”
听到自己的想法得到承认，薄向恒脸上出现了淡淡的微笑。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