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施瑶那段时间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现如今她拿了钱,我们一拍两散后,自然不会再有来往。”
这话中的意思虽然是为了她着想,但毫不掩饰的一层意思。
他们真的有过一段,而且最令人可笑的,他现在要娶的还是施瑶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些话句句都是真,句句都让人觉得别扭。
凌墨寒听完,面色随着他一样冷硬紧绷:“你只是想告诉我,我要娶的老婆是玩完后不要的女人?”
如果是这样,那还真太小瞧他了,喜欢一个人,未必要在意她之前所做的那些。
“我真喜欢施瑶,自然不会在意她那一段痛苦的过往,相比之下, 我还要更加好好的疼惜她。”
傅朔在他反应来得及时突然眯起眼:“那我倒是很欣赏,凌总能有如此的气魄。”
凌墨寒虽脸上一直带着笑,可娜阿胶的青筋却一根根的暴起,好像快要突出来。
他咬牙瞪着傅朔,这个男人在前几年就已经到达令人闻风丧胆的巅峰位置,现如今交手,果不其然,说出来的话,句句珠心让他想想脑子里就像有把锤子一样敲打着。
话说的那么好听,可是这男人的自尊难道不要?
确实在有些事情面前,他忍不了也做不到。
凌墨寒强忍着怒气,又不想在别人面前败下阵,说道:“那是当然,我爱她,就会做到所有的一切。”
这个爱字意味深沉,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背负的。
傅朔只是浅笑:“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期待你们的婚礼。”
“不过,施瑶现如今恐怕没有那个想法要结婚,你想要给她幸福,恐怕还得等些时候。”
他咬中了最后几个字,目的就是为了渲染这个气氛。
包厢内的气氛冷冻的能结出冰块来,这场合作自然谈不下去,没过多久他就站起身,将合同往他面前甩了甩。
“事情就是这样,我期待凌总的合作。”
面前的这一桌佳肴丰盛,两人自然无心再吃,傅朔直接就出去了,剩他一人在那坐着。
车子缓慢的开上了高速,庞贺目光时不时的往后撇,心里忍不住惊了惊,傅朔已经好久未如此将情绪表面化的浮现在脸上。
傅朔感受到他的视线撇了一眼:“怎么你真觉得没了他凌墨寒,我这场合作还谈不下去?”
他傅朔的名声一打出去,多的是,想要和他合作的人又何止他一个凌墨寒。
庞贺看着他高高在上的模样,心里自然知道。
庞贺跟了他十几年,傅朔现如今被气成这样,难道还不知道他心里的动机?
“董事会那边的人又发来施压,需要在三天之内合作这一个文件,不然的话……”
现如今最不能做的就是被公司抓到把柄,尤其是完成不了事情。
这个合作关系关系着到他的地位,以及能否稳固公司的位置。
傅朔自然知道了这点,所以他才没好气的将合同扔在旁边,一想想刚才的事,就像一把锤子在他脑壳上,使劲的敲打。
这嘴上的功夫是赢了,不知道做的如何。
傅朔目光幽深且长远的放在了远处。
施瑶将东西都带回了家,零零碎碎的,潘悦看到那些照片,心里有些难受。
“我觉得你没必要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没能救回老爷子,不是你的错。”
施瑶没回话,只顾着将东西都搬到楼上,等到最后一件,这才拿着照片在手心里细细的摸索着。
老爷子年轻时分外俊朗,还当过兵,在好多年前可是吸引了不少书香名媛的关注。
后来才看上了奶奶,两人白手起家,一起打下了施氏。
施瑶不受控制的想,要是让奶奶知道,他和爷爷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产,就这么拱手让给别人,会有多么心疼。
额头感觉有点发烫,施瑶伸手摸了把。
“就这么回来了?”
“是啊,难不成还要在那边待吗?”
反正她是没这个心思,再且说了,待在施家,对她未必是一个好处。
潘悦伸手一把扣住她的后脖:“你放心吧,之前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无论怎么样,姐在,姐会一直庇护你的。”
施瑶被她吓了一跳,经历了这么几天,着实有些疲惫,就连走路的步伐都带不稳。
晚上时,施瑶感觉到不对,这才拿体温计量了一遍,她确实是发烧了,而且烧的还不轻。
潘悦本来想带她去医院,施瑶不想麻烦别人,硬生生吃了几粒药就躺床上睡着了。
房间里虽开着暖气,但是依旧冰冷。
外头的月亮光洒进来,清莹似水,分外的柔和。
房间里尤为的冷,令她忍不住攥着被角。
一个晚上,施瑶做了很多梦,身上像有块石头压在她身上。
闭着眼翻来覆去做了许许多多的梦,母亲带着泪意的脸庞,父亲的无奈,以及男人冷若冰霜的脸,都将她打入了无底深渊。
施瑶一度怀疑自己死了,浑身滚烫的要命,喉咙里面干裂的好像能冒出烟来。
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施瑶用着最后一点意识,这才打电话给潘悦。
潘悦很快就从隔壁房间过来,一边给她拧干毛巾,一边给她端了热水。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的,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让你去医院你又不肯去,这下好了吧,看你把自己折磨得什么样。”
潘悦这里念叨着,心里也心疼。
施瑶搀着身子,这才从床上起来,一口一口的喝下水。
“你说你一个小女子,每天这么忙活干嘛,你是不是太有精神压力了。”
潘悦都心疼她,同为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如果换做是自己,能不能撑得下去还是一个问题。
“没什么事。”施瑶被她里里外外的照顾了一顿,脸上烧的有些红润。
“这有什么的,这完全都是我自愿的。”
虽然是这么说,潘悦叹了一口气:“要是让他知道你这几年忙成这样,你说他该会不会多担心你。”
想起那个人,在蒙了尘的记忆里,总能想起一个笑起来时都是温润如玉的男人。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