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已经很久了。
施瑶再想起,记忆里的画面总是跳转到,一个扎着马尾辫子的小女孩,拉着男人的衣角,脆生生的喊道。
“哥哥,哥哥。”
在等那人反应过来,小女孩发出了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可惜那段时间只属于蒙了尘的回忆,现如今早已过去了。
“没关系,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潘悦心里深知这一条线,也不会跟他们搭桥,不过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再去对付他们,反倒考虑起了别的问题。
傅朔警告似的话语依旧浮现在耳畔,但是她既然渐渐的也没有那么的抵触,这让她觉得慌张和焦虑了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团迷雾般将她牢牢的困住,施瑶欲罢不能。
“我想回去一趟了。”
潘悦惊讶的挑起眉:“你这时候是上升期,回去做什么再说了,家里那个地方难不成还有什么值得你待的?”
说着,忍不住叹气:“我知道,你一直对爷爷的事情耿耿于怀,你父亲不能及时伸手,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权势或许早就已经被架空了。”
施瑶没有矢口否认,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回家,大概是老爷子在最后头都要让她好好的照顾好弟弟。
自从上次打钱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说起来倒还是挺念叨他的。
再且说了,她这段时间心境有些不稳定下来,乡下的环境好,也正好能沉淀一下心中不必要的情绪。
这句话才是话语中的关键,施瑶一直将自己逼得像上了紧的发条,潘悦大概想到这,两人的赞同。
“这倒也好,我听说剧组那边临时出了点事,需要调整一段时间,想要再回来也不会是现在,等找时间,你就回去散散心,也省得想那么多事情。”
施瑶一直住的潘悦家,两人的关系亲的犹如姐妹般,施瑶听到这心间像洒进了阳光一样暖洋洋的。
因为发烧,说出来的声音都是软软弱弱的像糯米一样,又像甜心糖,让人忍不住酥到了骨子里。
“你说我要是离开你了怎么办呀,离开了这一屋子的花花草草,她们要是想我了该怎么办呀……”
潘悦都不耐烦了:“行了行了,回去烧个香,瞧把你搞得,但是我在家里不还有姐吗?”
……
“咔!”
一个清晨的大早上,这是导演喊了不下十次,再到最后一次,这脸色都直接拉下来,黑着脸在她面前。
“我说大小姐,到底怎么回事?一个早上NG了那么多次,你平时的演技功夫都到哪里去了?”
施瑶顶着一脸精致的妆,憔悴丝毫可见,一个早上,别说控制表情到位了,就连台词都记不住。
“导演,我尽力。”
早上的戏码,是她飞舞在青楼,面上笑得绝美如花,可她怎么都笑不出来。
丁长生试了好几个人的戏,到最后还是锁定在施瑶身上,认为她有那个能力把这个复杂的表情演出来,可事情并没有得到他的预料,反而更加失望。
施瑶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面一阵晕晕眩眩的,明明记好的台词,说出来也是胡乱一通。
“你这样下去,对你来说终究是不利的。”
丁长生还好意的提醒了一声,娱乐圈里从来都不缺明星偶像,但最缺的还是人流名气。
像她这种空有演技也没用,要是不被人记起,依旧只能被埋没在最深层。
施瑶深知这个道理,不过大概因为爷爷的缘故,施瑶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趁着休息的功夫钻进了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两个没有被遮掉的硕大黑眼圈,还有明显哭红过的眼眶。
不一会儿,镜子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某些人啊,还真是不知死活,明明家里死了人,还要出来卖弄自己。”
施瑶抬头,盯着她的目光,有些诡异却是一笑:“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连我家里的消息都打听的这么清楚。”
听出她话语里的嘲讽,娇倩并不在意,反而淡淡的一笑:“当然,对付讨厌的人,自然要做到知己知彼。”说着她走过来,瞧着那副脸色苍白的模样,盯着她:“怎么样?爷爷死去的感觉一定很难受吧,你不能看到他最后一眼,也不能够知道他临死之前是怎么样的。”
“娇倩。”施瑶忍了忍,回眸凝着她,目光一闪,折射出阴痕的弧度来:“这件事好像跟你没关系。”
“是跟我没关系。”娇倩冷笑:“只要看到你最亲的人死去,我自然就觉得开心,怎么样很难受吧,爷爷的死,没有那么简单,你却没有那个能力能够查出来。”
施瑶眯起了像狼一样发幽的眼光,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狠毒的目光,都在告诉她,再往下说就在挑战她。
她的目光,突然就跟能杀人似的。
“你又是以什么资格对施家评头论足?”
听到她的话,娇倩也顾不得,站直了身子说道:“难道我还不知道你那爷爷身子一直健朗,最近才出了问题,这其中一定出了事,可是你能来演戏,没有处理一定是出了事情,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凭你一个被施家赶出的外生女,有什么办法救你爷爷?”
“恐怕你那还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也得死去喽。”
施瑶目光直抵娇倩,脚下的步伐随着声音的低敛下靠近她。
“你也说了,我虽被施家赶走,好歹血液里留着的也是施家的人,更是凌墨寒名义上的未婚妻,你是以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说着,无形间她的身量就高过了娇倩:“如果你想死,我这儿有千百种办法,替你解决。”
话音刚落,刚才那张还得意耀武扬威的小脸,顿时就煞白。
话说回来,凌墨寒最近对她确实挺殷勤的。
凌墨寒,哪里是她惹得起的人……
施瑶无心去对付小孩子,理了理身上的服装就走出去,门口,男人堵在那儿,半倚着身子,目光好以整暇,看起来在那等了很久。。
“我算不算有幸,目睹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