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房间里留下一个泡茶的女佣,我和霍明远开始对潘铎问话。
“三天前的下午你在哪儿?三天前的夜里你又在哪儿?”
“假扮成保镖,站岗。”
“有谁可以证明,你从没离开过岗位?”
“那是单人岗,无人证明。”
“你什么时候从警校毕业的?”
“一年前。”
“你读大二那年,学的第一门课程叫什么?”
“……”
“我再问你一遍。三天前的下午你在哪儿?三天前的夜里你又在哪儿?”
“假扮成保镖,站岗。”
一模一样的机械式回答。
敲门声响起,霍明远的保镖头目带回来一个消息。
警察证件是假的。
潘铎,只是一个身手矫健的亡命赌徒。
女佣恭恭敬敬递过来一杯茶。
我施施然接过,反手就泼在了她脸上。
“游戏好玩儿吗?霍兰霜女士?”
18
脱下身上的女佣服,揭掉脸上捏造的五官。
霍兰霜笑得猖狂又病态。
“音音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我现在,更舍不得杀你了。哈哈哈哈!”
发现杀人凶手是自己乖巧听话的前妻,霍明远脸色难看极了。
“为什么是你?”
霍兰霜立即收了笑,眼神凶狠。
“这是我和音音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音音啊,我哪里露了破绽?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起初,我真的以为,失去部分记忆是脑部受伤导致的。
直到我注意到随身携带的两个包。
一个是装化妆品和手机的小包,另外一个我习惯用来装文件。
可是,文件不见了。
我重新梳理了自己的行为逻辑:
作为刘冰茜的表姐,我肯定不愿意让她嫁给霍明远,为了阻止这场婚礼,我一定会做详细的调查,把所有的证据摆在刘冰茜面前,让她认清现实。
很明显,我失败了。
我没有找到那份文件被撕碎后的碎屑,也没找到被焚烧后的灰烬。
后来,我用麻绳绑住刘冰茜的尸体,将她藏在四楼外面的大树里,麻绳的另一端固定在紧靠墙壁的不锈钢管道上,很难解开。
因为位置刁钻,我并不担心有人会发现。
可事实却是,在我离开房间后的半个小时内,凶手不仅把刘冰茜“捞”了上来,还把她送回了我的房间。
麻绳是被解开的,完好无损。
能有那样的臂力、执行力、脑力,我始终觉得凶手是个身体强健又极其聪明的男人。
再后来,苏鹏哲被杀之前,我听到的那段非常有节奏感的脚步声。
总感觉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直到我试穿婚鞋。
哒,哒,哒。
穿习惯高跟鞋的人,就算换上了平底鞋,腿部的肌肉记忆很难改变,走路的频率和下脚力度都是固定的。
凶手不止一个?!
19
如果有两个凶手,他们可以互相为对方提供“不在场证明”。
那霍明远费时费力,通过“审讯”筛选出来的可疑人员,就没有了意义。
直到潘铎露面,八楼的窗户,他说翻就翻,真不怕摔死。
还有那句“好久不见”。
凶手用口红在镜子上留给我的话是: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聪明。
如果潘铎是凶手,他就不会说出那四个字,让我怀疑。
可他不仅说了,还讲述了一段七年前的往事,想以此获取我的信任。
一番操作下来,我只觉得他蠢笨无脑、徒有蛮力,选他做帮凶,很容易拿捏。
女凶手在婚礼之前,把潘铎推出来当替罪羊。
这个时间节点,选的非常微妙,她好像不想让我嫁给霍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