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姐,到时候我会把这一切亲自了结掉,不会留下把柄被别人找到。”
“你先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做也不迟。”
云雀给月儿盖上被子。
就像当初云为衫,给云雀盖被子。
月儿睡熟了,云雀拿起一旁的短剑。
一人一骑飞驰在月色之下。
又来到了当日采药的后山,今天云雀不是来叙旧的。
早就接到信息的孙天齐,带着几个兄弟正在扇窝窝里躲着,隐约看见有人骑马过来。,他给旁边的人一巴掌,让那人出去看看是谁,大晚上的绝对不能认错,万一来的是寻仇的哥几个就交代在这了。
小兄弟挨了打,揉着脑袋屁颠屁颠出去看不一会儿跑回来。
“老大是的姑娘,我刚刚看见了那身材这样的~”
他一边说一边把帽子拿下来夹在胳肢窝里,双手比划着眉飞色舞的,孙天齐没忍住又给他一巴掌:
“让你看看是不是云姑娘,你他妈看娘们去了。”
“哎呦老大,打了别打了,疼啊,你放心,绝对是云姑娘,我的意思是咱周围也没有姑娘能长成这样的呀。”
“那行,留两个人在这戒备,剩下的跟我去接姑娘。”
云雀飞身下马随手一扔,潇洒的把缰绳挂在马鞍上,马儿原地站住。
不远处跑了一群人领头的正是孙天齐,一看到云雀,喜上眉梢:
“云姑娘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刚刚接到信儿,我立刻带着兄弟们过来迎你。”
他之所以这么乐呵,是因为当日云雀离开以后并未与他失联,月儿不知道的时候,云雀私下有和孙天齐联系过。
不光送来了不少银两,吃穿用度,还给孙天齐带来两封信。
一封是北凉王府管事的写的人员贴,他几个兄弟的名字都在上面,北凉王府,把他们归为自己的护卫队,从此以后他们在山上也享受和王府里面护院一样的待遇,只要尽职尽责,山上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报上去,每个月都可以去账房领自己的俸禄。
这对他们来说可太重要了,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靠打家劫舍不是长久之计,但一旦做了自己的身份就被盯死了,无论是哪里都没人会要一个土匪做事情,久而久之他们的路只剩下两条,要不然在山上自由自在,胡作非为,要不然想办法逃到关外,生死未知自己去拼。
孙天齐但凡有那个本事去关外活着也行,可他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亡命之徒都在外面,他出不去,就算去了作威作福不要想,能不能活个舒服自在都是问题,所以才一直在后山苟着。
如今云雀给了他们一个编外的身份,虽说跟王府里的护卫不能比,但大家根本也不碰面,完全不存在谁瞧不起谁,兄弟们一下子也找到了主心骨,也不再像原来一样好吃懒做。
等日后慢慢的日子好了没准还能娶个婆娘成个家,这些土里刨食长起来的汉子,对于自己人生的规划就这么简单而质朴。
“云姑娘,你让我送的信,我已经送出去了,果不其然,这几天后山这儿总有人偷偷摸摸来查看,兄弟们机灵着,早就盯死了,其中就有你说的那个小白脸,他自己不太敢来一直派别人来打他,我们没动法,现在他还不知道这片地方我们每天都监视着。”
这就是云雀送过来的第二封信,不是给孙天琪的,而是给道哥的。
道哥和月儿的事情,云雀并没有和赵长宁说,也没有和风清扬说,事关一个年轻姑娘的未来由不得马虎。
因为林天风的死刺激过大,月儿而如今有些偏激,如果让她自己面对道哥,很有可能被刺激的失去心神。
云雀准备把这件事了结。
“好,让兄弟们撤回了一些,他警惕的很,应该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周围有人,所以才一直不肯自己现身。你们已经提前开始撤人,那池塘周围应该没有生人的痕迹,今晚他很可能会来,兄弟们看住了吗?”
孙天齐答应一声,很快就告诉云雀,池塘那边清光了人。
本来以为今天晚上云雀会让他一起去,却不想看云雀自己要去,他赶紧拦住:
“云姑娘,对面人可不少啊,再说了,兄弟们虽然武功不济好歹,身强体壮,当个肉靶子还是行的,要不我们都去吧。”
云雀知道他的心意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和兄弟们把这里守住,下山的路口也守住,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进来,一切交给你。”
说完云雀像纸鸢一般,蹬了一下石头越了起来,从半空中向池塘那边掠了过去。
还未落地,短剑出鞘,寒光掠过云雀清冷的眼眸与地面上贸然露出的一个人迎面接了一招!
云雀翻身落地稳稳的,随即二次起跳半空中。手如闪电瞬间格挡了几箭。
那人也不慌,招式十分流畅,躲过云雀的攻击还想对云雀的胳膊来上一下,可没想到云雀一个急翻身左手夹了薄如蝉翼的铁片,在他锁骨上方一划而过!
他身体一怔,看向背对他的云雀。
伸手摸过锁骨,发现血已经将衣衫浸透。
“别动了,我划破了你脖子附近的血管,你现在不动,赶紧调息内力延缓血液流淌,等到血粘稠起来,你还能活命,否则你每动一下,就是自己找一下死。”
“你是无锋!”
“你不也是!”
“叛徒!”
“废物!”
云雀毫不客气,把他骂个狗血淋头,转过头时,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鄙视。
小白脸儿名副其实,长得十分俊俏,还有几分书生气和少年气,只可惜原本应该清纯不懂世事的眼眸里面全是阴毒和狡诈,这让云雀看得十分反胃。
“道哥,我要是没猜错,你是魑魅魍魉最低阶,不过是条会说人话的狗,真以为自己能有机会要挟当今郡主吗?”
“那信……”
“我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蠢,郡主都不相信感情了,你竟然还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哄骗女人再投入你怀抱?”
云雀慢慢走上前,伸手一推,在道哥惊诧的眼神之中锁骨处的伤口犹如被什么东西缓慢撑开,但又极快的瞬间,血雾飘扬。
他死不瞑目,云雀飞起一脚,把人踢进池塘里:
“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