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我的目光不会从你身上发散出去一丝一缕。”
“你突然这么说,我会觉得你是不是对我徒谋不轨。”
“有问题吗?我不光对你图谋不轨,我还光明正大的。”
……
云雀突然很怀疑,这个少年有人教过他图谋不轨到底是什么意思吗?他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图谋不轨是什么意思吗?
宫远徵没有错过眼前这狡猾的小东西,脸上每一丝神色。
对,就是小东西,因为他现在才发现,这小狐狸小的很。
可偏偏牙尖嘴利,手下手段又辣。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上心的呢?好像就是在义庄遇到那次。
仿佛她从前并没有出现过,根本没有她的痕迹,想不出一丝曾经做过的事儿,或是记忆深刻的时刻,可就在那天晚上,光线昏暗的时候,那只白皙的手握着匕首,毫不留情狠狠刺入尸体的胸膛,开膛破肚,查看里面每一样内脏的时候。
她专注的就像是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重要最真实的东西一样,如果不是害怕过于刺激的气味会暴露什么,他毫不怀疑那小手会捧起心脏,像捧到夜明珠一般虔诚的观察。
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往往来的莫名其妙,对于一个人最直观的刺激不一定是细致入微,润物无声的表现。
至少对于他来说,那一眼的震撼再也没有办法从心里隔绝出去。
他不自觉被吸不自觉会关注,甚至现在站在这,对于他来讲,都是十分莫名其妙的。
“徵公子,图谋不轨可不是什么好词,而你又这么直白的对我讲,我现在觉得好像被狼盯上了。”
“想不想离开这里,而且光明正大,谁都不可以阻拦?”
“不想。”
做梦,云雀毫不犹豫的回绝,留在这儿是为了报仇,离开这儿了,报仇从何说起?
呵,宫远徵反而笑了,他就知道好言好语这么说,警惕性这么强的小狐狸怎么会答应?
“还记得你原来在这儿,连去镇子上都要他违反族规带你出去,现在也是,虽然那蠢的要命控制人的毒药,早就形同虚设,可是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出去一次放放风,然后再回来?”
要说能自由出入当然是好的,可云雀又不傻,宫门的规矩之所以这样制定就是因为里面隐秘的事情太多了,只有核心的人员出路,才不会泄露太多东西,自己身为一个外人,真可以随意出入,首先宫尚角那关就不行。
她能出去当然好,第一件要做的事儿就是找到姐姐以前与自己说藏着姐姐全部练功心法的地方。
可宫远徵突然变性,对她主动邀请,谁来保证,不是他们兄弟二人当初戏弄上官浅那样是圈套呢?
“我也想家,偶尔也想出去看看,甚至现在我觉得能放我出去,可能都不想回来了,但是你有权利?”
果然,宫远徵觉得他误打误撞还真猜中了,虽然表面看起来不在乎,但其实那家伙带女的回来留宿,这已经等于是明晃晃的,说自己不干净了。
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想尽可能的多和云雀接触。
“我和我二哥说了,毒药能流通出去,变成了他们控制人的手段,也证明宫门的管理近年来疏忽太多,我需要去检查一下这时候按理来讲,羽宫也应该派个人的,这一来,我们每宫都派人可以预防里外串通,传回虚假信息,二来,执刃不能离开旧尘山谷,金繁要代替大小姐,也只有你才是他最信任的人了。”
云雀不得不对他的思维逻辑和反应速度暗暗称赞,这家伙不简单,短短一夜之间想好理由,想好了对策,甚至还想好了自己必须回来的路。
紫衣她真的不在乎,可苍天啊,她又不能表现的不在乎。
这让情路苍白一片的云雀,深感头疼不已,昨天晚上云雀知道那家伙就在门外坐着,可自己不能动也不能起来,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姐姐也不可能轻易就原谅的。
没想到后面更精彩,一出苦肉计就把那家伙直接骗的团团转。
宫子羽几乎是把她的台阶都堵死了,在紫衣的一盘好祺里,她成了气不得受不得的。
现在宫远徵睡觉送来枕头,刚刚好把这场面给破了,宫子羽怎么可能愿意,可他还没等发作,云雀无波无澜的先说话了:
“我愿意和徵公子同行。”
“阿云,你现在不是说话的场合,你,你等下听我解释。”
“你要说的我知道,我现在要说的就是眼前的事,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我都愿意去也应该去,不是吗?”
宫子羽心里又气又急,但是又没有任何理由来阻止,他只好重重的一屁股坐回来,气脑都不出声。
一大早。紫衣就退热了,他醒的时候,紫衣在晒汗湿的被子,紫衣谨小慎微的样子哪有楼里花魁明艳动人的风范,他知道,紫衣怕他为难,原本觉得阿云听了自己解释就能重归于好,他再好好安顿紫衣。
谁知道,宫尚角和宫远徵过来,跟他说这个,说着说着竟然让阿云同行出去调查,阿云这性子,出去一趟更不能听他解释了。
偏偏,阿云说的都是替他着想的话,态度里对他没有任何冷淡,也没有跟他闹别扭的,样子反而让他一下不知所措,想解释。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这事儿,长老院那边怎么说?”
宫尚角忧心忡忡的看着宫远徵,竟然没有立刻回话。
昨天半夜三更。
宫远徵来找他,张嘴第一句就是跟他要人,他以为弟弟又有什么新的药方或是要什么草药,没想到他要的竟然是云为衫:
“胡闹,他们的关系众人皆知,虽然我一向宠着你,可是这种事儿怎么可以?”
“哥哥,我不是要跟那家伙抢人,我也不是要怎么样,我只是想再试她一次,你也知道的,我最近盯她盯得紧,但在宫门里就这么多地方,来来回回的事情怎么也翻不出天,不如把网撒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