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我要当天下第一侠女,到时候你要带着月儿为我加油!”
青春洋溢,朝气蓬勃。
她高喊着自己的愿望,和好朋友一起饮桂花酒,在这苍凉的地方,怀揣着自己毕生的梦想。
“林大哥,我只想博览群书集百家大长,我并不想觊觎你的秘法,我只想看一下入门的功法,林家刀法刚猛无双是外家功夫,但同时又能在招式里揉进绵长的内力,如果女儿家可以修炼这套功法,那必然能在功夫上突飞猛进。”
林天风的眼前闪过她的模样。
“她太年轻了,从长老院走出来也未曾时时,报信最后风雨堂被裹挟之时,她已经无法抽身。”
云雀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了。
“师傅,你说的这位故人,她有姓名吗?”
“风云,清风拂面,云烟成霞。”
风云,风云,怎么听也不像个女孩子的名字。
云雀在心里反复念叨这个名字,却莫名其妙有种熟悉感,仿佛在什么时候曾听过一般。
她试图问宫远徵,可宫远徵温柔的拉住她的手:
“林伯伯说的这位姑娘未曾见过,宫门里面风家,确实十几年前忽然从宫门出走,但是留下的名册里也没有风云这样一个女人,那名册我曾经见过许多次,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名。”
“那她为何用风家的名义行走,而且听师父的话,这位风云姑娘艺心钻研武学,想要集百家秘籍,自己融合出新的功法,这种不世出的天才,怎么会在江湖上没有留下准确的来历。”
宫远徵。一直在观察云雀的脸色,比起这个什么风云姑娘云雀今天的脸色看起来要好了一些,这让他的心里安定了不少,但同时他也不想让云雀过于分神忧心,身体还没康复,如今又突然认了个师傅,虽说两边有关系,但还不知深浅,而且林天风所说的这个风云姑娘是真是假还未求证,他怕云雀执念太深。这就导致他说话的时候有些迟疑,但偏偏这份迟疑在云雀和林天风看来是有故事的,所以师徒两个都眼巴巴看着他,把他搞得十分不自在。
“你是宫门的一门之主,有些机密要事自然不方便对我们外人说起,不过你和云雀姑娘两情相悦,也算是定了终身的,那你如果真有这些关于风云姑娘的,倒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
眼看着云雀也眼巴巴望着自己,他心里一软脱口而出:“风家当年离开时,并没有什么豆蔻年华的姑娘,可是他离开的时候和风云姑娘见到林伯伯的时间,或许有偏差,那时有些小孩童没有被人们注意也是可能的,也许风云姑娘看起来比较老练,林伯伯错估了她的年纪。”
他这么一说,林天风却当真了,憨厚的挠挠头。
“还别说,有道理,我怎么好意思看人家小姑娘到底多大,印象里面十几岁,但也许小了点,也许大了些都是有可能的。”
话题一下子就被扯开了,云雀虽然略有些失望,但也不至于尽了心。接下来再喝一会儿酒过三巡,林天风有些微醺,说话也逐渐放松起来。
“我也想找一个接班人,这祖宗留下来的秘籍总不能在我手里断了根儿,可是你们也看到了,月儿年少很容易被人哄骗,这个闻名不见面的情郎,我不管怎么逼月儿都不肯带回来,逼狠了,就像今天一样。”
“说起这个我也很好奇,既然师傅你着急选接班人,那这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又想接近林姑娘,他又不肯来见你,到底是因为什么?”
林天风惆怅的摇摇头,也说不出什么。
“师父放宽心吧,想来林姑娘年纪尚轻,这感情的事儿,三言两语可说不清,天长日久是真心是假意,一事便知,只要林姑娘不要吃亏就行。”
林天风只能苦笑,但凡月儿能有云雀这样的想法,有一点点他也不至于如此忧心,更不至于把女儿逼成如仇敌一般的模样:
“唉,不说月儿了,今天我收你为徒,你心里可怪我仓促?”
“是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师傅是着急选接班人,又凭着今天救了林姑娘,便看中我为弟子,我只有惶恐的份,生怕担不起师父的厚爱。”
云雀不是傻子,天上没有那么多免费的馅饼砸在头上,这风雨堂可也是无锋剿灭过的门派,如今林天风还好好的在这儿,自己如果学了林天风的功夫,那和姐姐有什么区别?
只要出手就能窥见自己功法的来源。
林天风敢这样收徒也是算准了云雀如今骑虎难下想报仇,功夫又不够,过往简短的几句话里面,别让这个老江湖瞄见了自己可以提供和自己可以索取的东西。
夜里三人尽欢而散。
林家这三间小草房委实是简陋了点儿,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虽说可以在密室里面住,但是一来里面全是重兵器,那杀气感觉人的神经都会被斩断,二来,他还有些话想和云雀说,就借口晚上还要给云雀喝药的由头,拉着云雀在小厨房一直待到深夜。
火光映照着少女酡红的脸庞,喝过酒以后,身上是酒香和香气混合的让人迷醉的味道。
“没有那么好的酒量,能躲就躲,你还真实惠的喝。”
“他不是傻子,我是不是真心的看得出来,在说了他是有分寸的,我只会有些头晕,但不至于醉酒。”
“你真的要留下来学功夫吗?我看这邻家功夫虽然刚猛,但是柔韧不足,对于你来说擅长的功法不是这方面的。”
云雀把下巴枕在膝盖上,望着火炉里的火眼神悠远: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知道点竹也知道。”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有努力,我想尽办法,但我最终没有达成目标,我一直在反思我哪里做错了,现在我突然发现,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不一直活在点竹的阴影下面,为什么上官浅能给点竹下毒,差一点点就给小师叔报了仇,就是因为上官浅,它是点竹看不透的存在,既然我如此透明,那我就自己创造阴影,把自己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