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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墨痛的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紧紧捂住自己裆部。
他疼的七窍升天，恨不得把这玩意儿浸死在水里。
一伸手，不管是哪里，抓住之后用力往上一提。
水泡开了柔顺的发髻。
她像是昏迷在水里的妖精，被齐墨提着脖子。失去知觉的身体，顺着他的手劲仰了起来，水的浮力把她浮了起来，水草一般的头发藏着白皙的一张脸。
倔强的眉眼，死死咬住的嘴唇。
她脸颊有伤，细细一条红线，妖异的划过眉梢。
齐墨满眼都是猜忌，仔细打量，水却在不知不觉之间红了。
“啧，话本里不都说，躺在路边的男人不能捡，也没说，天上掉下来的女人怎么办呢。”
他大咧咧站起身，大长腿一伸胯了出去，哗啦啦水声里抽，过架子上的衣服随便一裹，赤膊走过来，把人从桶里捞起来。
又是啧了一声。
这不速之客挺有料啊。
掉进水里，他没让对面淹死，怎么也算是救命之人，这湿成这个样子，想不看也难，索性他就大大方方看喽。
把女人身上的衣服扒的差不多，只剩里面内衣，他好在不是什么变态，干不出来太过分的事儿，把自己盖的被子拿过来，给裹了个严严实实。
拿出自己的小金盒，摸出颗药丸儿给她塞进去。
女的半死不活在那躺着，他趴在桌上玩起桌上这些东西来。
剑，暗器，一点银子。
他随手抓起这把半短不长的剑，看了又看。
没见过家里家大业大，交往的人那么多，从未见过这奇怪的武器。
仔细看，这武器的造型和图腾有点像南方百越人的物品。
关外人？
就算他体格再好，这半夜三更打着赤膊也会有点冷，刚要捂着鼻子打喷嚏，床上有了动静。
云雀就像打不死的人一样，竟然醒了。
她只迷糊了几秒，眼神就变得清明，转过头和男人四目相对，齐墨看着这女人犀利的眼神儿，乐了：
“看什么看，爷救的你。我就看看你的东西谁稀罕要。”
“多谢相救，银子就算我补偿楼里，只要这把剑就好了。”
云雀莫名其妙，感觉身体好了一些，明明又流血，又泡水，伤口处都有些麻了，但就是精神比原来要好。
此地不宜久留。
她挣扎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脱了。
“闯荡江湖不是当要饭的，破破烂烂像什么样的，等着。”
“喂，林少堂你死了吗？没死给我送身衣裳上来！”
被他叫名字的男人隔了几分钟走上来，知道把什么东西放在门口，口气森冷的说道：
“东西送到了，少爷。”
“切，你是我贴身侍卫，我出来闯荡江湖你就得跟着，不让你告状你还不乐意了，滚滚滚，有事再叫你。”
“我叫齐墨，你，叫我墨少爷。”
“多谢墨少爷。”
“穿上再滚。”
云雀到屏风后索性把内衣也都脱了，反正都湿透了，拿起旁边的长巾把自己擦干净。
这墨少爷的衣服是人自己的，尺寸又大又长，不过出门在外一切都可以将就，云雀把长的部分在腰里塞了两层，长袖子塞进护腕里，再把头发擦的半干绑成高马尾，铜镜中一个俊俏的少年映入眼帘。
只可惜眼神虚浮，面色苍白，看着好像马上就要死了似的。
她自嘲一笑，摇摇头，转身走出来，却发现刚刚那个行为怪异的墨少爷竟然躲到了窗边，此时迎着寒风光着膀子，打死不回头。
她不知道，这里是花楼，不是平常人家什么东西都是要合。情情爱爱扯上关系，那屏风看着十分厚，实则后面点着烛火，人在屏风后换衣服，一颦一笑一招一式，就连那细微的呼吸，外面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齐墨平时胆大的很，名声也不好听，可实际上真没做过这些事儿。
他心里也是有准则的，花楼的姑娘可以疼惜，可以给点钱，但不能沾，不是姑娘不感觉，是姑娘的日子，不感觉，姑娘也不想得病却免不了。
所以他出来必睡花楼，毕竟自己家几代的产业，总该有个败家子花一花享受享受，但是从未真的和哪个姑娘共处一室。
这天上掉下来的，小要饭的，没想到，却让他莫名其妙，眼不敢看口不敢言，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云为衫就是男人的克星。
也是当初能被选拔进宫门的理由，岂是他一个装模作样的富家少爷能抵挡的。
“墨少爷，多谢你救命之恩，就此别过，我叫云雀，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这一句话都是分两截说，云雀推开北边的窗子，人都蹲在窗边了，才回头留下自己的名字。
云雀。
云上的鸟儿，真是好飘逸的名字。
齐墨转头就看见她真的像只鸟儿一样，轻盈的飞出了窗口。
刚刚那么重的伤，好像看不见了一般，他刚要笑却脸色一变，大叫一声糟糕，卷起自己衣服从窗户跳了下去。
果然追，出不到两里路，就看见云雀，体力不支，马上就要昏过去了，齐墨黑着脸大步上前，把人扛到肩上往回走。
妈的，一直玩他，这个林少堂的王八蛋，果然给自己的救命药，又是这可恶的半截！
“林少堂！林少堂，你他妈怎么睡得着，给老子开门！”
“姥爷说了，怕你在外面心慈手软，不让你救人，后院儿已经三个姨娘了，你再救下去夫人就要把老爷打死了。”
“你听他放屁，我这还不是为了他，让他在外面有个老当益壮的好名声。我们家就我这一根独苗，万一明天少爷我嗝屁了，家业怎么办？谁来继承？我一天天为这家操了多少心，去去去。赶紧打水！”
林少堂拿他没办法，只好转身出去找水。
齐老爷子要是听到这话，半夜起来都得抽齐墨一顿。
齐墨看着昏迷的云雀。
说来也奇怪，这女人和别的女的不一样，怎么这么高冷呢？
他不知道的是，男人是不能用这种第一印象去看待一个女人，因为潜意识里就代表想跟这女人有牵扯，想去了解这种女人。
他自顾自磨磨唧唧，却不知道云雀并不是昏过去，只是体力不支，他们的对话全听在耳朵里，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