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镇时才发现这小镇上的人们自己不耕作,他们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从门前的小渡口而来,每隔三天五天就会有商船在此停泊,停泊的时候,会和岸上的人们交换各种用品。
这种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渡口来不了大的商人,但各个地方的小货郎却热衷于在岸边交换自己想要的物品一来而去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集市。
两个人到这儿。
宫远徵说到做到。
拉着云雀去茶铺点了好多桂花糕。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桂花糕?”
这可是秘密,为了避免出问题,连口味都不允许,有挑食的。
云雀只有自己在外才会偷偷买几块桂花糕,藏在庇护所里解馋,这件事儿连姐姐都不知道。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更神秘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的?
“为了安全所有在门里出现的人都会额外调查,而我特别喜欢仔细调查来路不明的人,我享受那种探寻神秘的乐趣。”
宫远徵才不肯说。
云雀当时失踪,其实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他暗中不知调查了多少次才一点点发现活着的时候是一名没有身份的杀手,死后却能还原这个人的生平。
当然有很多人死的寂寂无名。
他只会为自己的兴趣驱使。
知道了名字以后,他一个人独处时,拿着两张陈旧的桂花糕纸陷有沉思。
一只喜欢吃桂花糕的小鸟,应该是香甜的味道吧。
现在人就在眼前,身体不是那个身体,灵魂却是那个灵魂。
他就像是被隐秘的欲望驱使誓不罢休的,要把最真实的那个魂魄给剥出来。
现在他马上要开始下一个目标。
随便吃了点东西,不要再上路,临行前他找老板灌了满满的水,还买了很多干粮,粗略估算这一路风餐露宿。
“姓王的一直在咱们后面不远的地方,看来他确实是要带货物回去,我们在前面杀了那么多劫匪,不知道会不会给后面的人带来麻烦。”
云雀对于那些劫匪毫无怜悯之情,只是担心这动静太大,他们的行踪本来已经藏好了,这一下会引来注意。
可他只是随手把水挂在云雀的马鞍上,并托了下她的鞋子,十分自然把云雀扶到了马上。
比起这些纷乱的事情,他好像更在乎眼前的。
这可不像他,云雀眼底藏着迷惑他却只是抬头笑笑。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在你眼里是个陌生人。”
云雀低下头再往眼前看。
突然神情紧张,似乎刚刚有个黑色人影一闪而过看身形,样貌十分像他!
寒鸦肆?
不可能,云雀自认这一路来已经耗费心思,虽然意外不断,但实际上不知不觉早就把行踪藏好,怎么会又被他们抢先一步?
再极目远眺在人群中也看不见人影,她只能先压下心理的猜疑,可等两个人,骑着马快要出去的时候,望着不远处,在拐角摆好的小摊子,云雀的神色终于在那一刹那不复稳重。
宫远徵还没发现云雀的异样,但马儿慢了下来抬头去看却看见云雀的肩膀在微微颤抖,抓着缰绳的手,也攥到青白发紫。
那是恐惧,是对于某种既熟悉又无法抗拒的恐怖生物时,才会反映出来的真实恐惧。
他唰的一声抽出剑来:
“不怕,我在!”
也就在这眨眼间,小摊子被踢翻,无声无息,从前后落下二三十人来,原本坐在摊前的人,身形慢慢抽出来。
卡拉拉骨头响声中,他丢掉头上的斗笠,望着马上的二人邪笑一声:
“不错,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已经胜过你的首领,竟然能让我找了你五天。
云为衫,我不管你是大家传言的厉鬼重生还是运势太好,一剑封喉都没死掉,今天势必要埋骨在此。”
不是寒鸦肆,云雀冷冷望着他,瞥见此人腰间的令牌,有些诧异。
“寒鸦柒,你是继任的寒鸦柒?”
无锋的首领都以寒鸦开头,以字结尾,寒鸦柒。还是那副邪笑,打量着云雀旁边已经进入战备状态的男人。
“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徵宫主吧,寒鸦肆确实把你训练的不错,一个女人能同时让这么多男人为你赴汤蹈火,你这不甚美丽的皮囊,竟然也发挥了如此大的作用。”
他站起身,脸上的笑逐渐热烈,但眼神却逐渐疯狂。
“没有烧死你们,我可是重重挨了几十皮鞭,云为衫叛逃组织,罪该万死啊。”
宫远徵眼眸一动不动。
在这男人说出死字的一瞬间,他手中的剑便贯穿了眼前一个杀手的喉管,拔出的瞬间剑锋无血,如蛇一般又插进另外一个人的胸膛。
经年累月在门中,从未在外面走动,上次大战对方也只想废掉他发暗器的手段,他们不知道的是,宫尚角对这个弟弟也倾注了大部分的爱,在贴身格斗上他自成一派。
闪躲腾挪之间,他与周围的人打成一团。云雀始终骑在马上对此恍若未见。
并不是云雀,不想打,而是与这些杀手相比,这个新上来的首领才是杀招。
况且他的话摆在这儿是为了杀自己而来,只要自己不加入他不太可能对宫远徵下杀手。
云雀在赌,赌自己能不能与这人僵持着,给他争取时间。
寒鸦柒放肆且蔑视的望着场上的打斗,就好像在看一场斗牛似的,他始终在笑眉眼弯弯,你无法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突然他抬头对云雀说道:
“你是魑,一起去的魅已经死了,大战时又死了那么多魍魉,你却活了下来,难道是学的功法有异?
我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雀浑身一紧想,也不想向后努力折腰,整个人几乎贴在马身上的瞬间,感觉不对,对着马父踢了一脚,借力半空中翻滚下去的一瞬间,那马就像被无形的空气切割了一般,从嘴的方向一分为二!
过于丝滑,甚至连血都没有溅出来,马腿又本能的向前跑了十几米才咕咚一声倒了下去,齐刷刷被斩断的身体,失去了生机。
“执刃,你当真要这样做,可我怕,我怕我姑娘回来会误会。”
“阿云一向大度,我再与他好好解释,应该不会误会,况且你是被救我受的伤我于情于理都该留你疗养。”
紫衣端坐在床榻上,整个人面朝里,上半身赤裸只用手轻轻捂了一块,布料在胸前,在后背一条狰狞恐怖的伤痕从肩头到腰间。
还在渗着血水和脓液的伤口处,可以窥见这一剑有多凶狠。
宫子羽满脸疼惜,蘸着药粉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
阿云,你一定能理解我,我别无他心,只是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