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阿云怎会和你有肌肤之情,我不相信!”
“执刃,云姑娘身上重伤多处都是由我亲手包扎,为了她的清白着想,我理应负责,有何不妥?”
宫子羽抬头看云雀,她什么也没说在远远坐着。
原先他可以非常笃定阿云与自己从未离心,可如今。
阿云受了伤,还很重,重到不能顾及男女之别由宫远徵包扎,可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昨晚相见,只觉得阿云胃口大开,还以为在外面只是有些波折,现在想起来,阿云平时怎会用左手吃饭,她怎么什么都不说!
宫子羽心乱如麻,宫远徵却还要再说,看这样,他必须阻止,宫尚角起身拦住宫远徵:
“这种事岂能儿戏,我们兄弟没有嫌隙,遇事一起商量这是好事,但是也分事是哪种事情,你急于负责也要问过云姑娘的意见,这么多人在云姑娘让你这么一说,更不敢开口了。”
他只是有些焦急。
听二哥这么一说,也不无道理。
不过他心中打定主意,云雀想与他脱开关系必不可以,哪怕现在不行。
“是我太焦急了,二哥这一路坎坷波澜,我和云姑娘都差点命丧黄泉,无锋亡我之心不死,这一场大战,并没有消掉他们的锐气。”
“这是自然,我们如今已是死敌,有些事无法和解,此事需细细商讨,找到稳妥办法。”
云雀倒了杯酒,独自饮下。
宫远徵你丫的,我这是最后的晚餐,晚上回去还指不定这么难挨。
这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云雀几次都想提前离席,却在几道目光注视下,没有轻举妄动。
她甚至都怀疑宫远徵,他怕不是要永绝后患,把自己给处理了吧?
用他来当复仇的棋子,他这黑吃黑想直接先把自己解决了吧。
终于吃完饭,云雀以为自己要解脱。
“执刃,羽宫来人说紫衣姑娘伤势加重,危在旦夕了!”
什么?
宫子羽起身,以目光询问,可云雀恍若未觉,他又急又气一跺脚,头也不回的走了。
宫尚角微微摇头。
情绪外露,怎么能处理好男女之事。
紫衣的伤再重,也不至于这么走开……
“我吃好了,二位宫主恕不奉陪。”
云雀放下筷子,起身行礼离开。
宫尚角看弟弟,弟弟玩味的笑着把弄着酒杯,他又摇摇头想离开,宫远徵开口:
“紫衣是无锋。”
宫尚角吃惊:
“那你怎么闭口不谈?”
“是她告诉我的,我要是说了,执刃更火大。”
她连这种事都跟宫远徵说,那只怕两个人的关系,宫尚角思绪纷乱着,听弟弟说道:
“宫子羽的安危我不会坐视不管,但是这情爱之事,他自己渡劫。”
说完他也潇洒离开了,偌大厅里宫尚角独坐,这事情的发展超过了预期想象,但看两个弟弟的表现,他又无端觉得有些事。不是无中生有。
他这个人对情爱无感,当时对上官浅一时心软留下的纠葛到如今还是埋在心里的一根刺,如果可能他希望每个弟弟生活的都不要这么苦。
抬头望过去,空荡荡的大厅里,还有刚刚宴会时留下来的欢歌笑语,冷掉的酒水。和烛火上滴下来的泪珠,就好像华美过后一地疮疥。
“公子,我只是想多陪陪你。”
手指慢慢收紧,最后攥住虚无的空气,他低头看,似乎指尖还残留着什么。
但偏偏衣袖上的花纹在提醒着他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职责。
他独坐良久,才默默起身。
无锋美人计一次又一次,在父子两代人身上还嫌不够,他不会允许无锋伤害到子羽和远徵的。
“哎呀,我听说你回来我就想来,但是我爹让我先把足量的火药做出来,我就耽搁了。”
一袭金紫色的长裙,加上夸张的鎏金首饰,再加上夸张的妆容。
宫紫商只要出现必然是全场焦点,可她一心要问金繁的情况,连平时频频观望的侍卫们都没有心思看了。
云雀早上起来觉得不太舒服,可能昨晚喝酒之后着凉了,头脑发晕,正在煮茶,看大小姐来了,便给她倒了一碗放在面前:
“他不是和门里保持联系吗,我记得昨天还收到了他的文书呢。”
“是啊,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我心里啊,就是不安生,你们两个武功高强在外面都吃了这么多苦,虽然他很强,但他只是个柔弱的男人啊。”
云雀心里还记得她父亲的各种操作,再加上紫衣留下来了,不好说后面没有什么勾搭,当初上官浅棋差一着,差一点点就拿到了七月流火的秘密,紫衣比上官浅更难对付。
“你不用太过担心,很快他也会回来的,毕竟驿站就那么多,查个差不多,我们又已经先行返回,他不会在外面待太久。”
“那倒也是哦,不过我跟你说现在留下来那个小妖精,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啊?
“啊,什么?就是那个留下来的花魁啊,你看看那脸蛋那身材,那不就是为男人长的吗,男人的痴情永远不可能和女人相比的。”
云雀不太想说这个,宫紫商嘴太快说完了也觉得有点不妥,东拉西扯,这话题就慢慢慢慢转到了最近研究的东西上,云雀听了半天,挑着自己感兴趣的点问了几句。
宫子羽派人来了。
“云姑娘,执刃请你过去一趟。”
“我这还有客人,你回复去,”
“没事没事,我正好好多天没看到子羽啦,我们一起去,走嘛~”
宫紫商不由分说,拉着云雀就走,她对这两个人还是很看好的,哪怕是有点小矛盾,小情侣嘛,吵一架就好了。
可不想两个人刚刚走到门外,就听见门里传来对话声。
“公子,你为何不早与我说,你和云姑娘之间还有这样的身份差距,既然云姑娘是这样的出身,那确实不适合。”
“是啊,我原本想着这一切都可以,在日久相处中消磨掉,但目前看还不行,她要是能明白我得心就好了。”
……
宫紫商一把拉过云雀就走,边走边骂:
“小没良心的,我就知道留下这个小妖精来早晚是要出事,好了,现在跟个外人就说,起咱们门内的秘密来,他给老娘等着,我马上去找宫尚角告状。”
这有什么?照这个架势紫衣必不可能离开,云这个原本心里还想留情,从目前看没必要了。
“谢谢大小姐宽慰我,他有他的选择,我只求名正言顺就好了。”
谁非要给你当媳妇,既然如此挑明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