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七殿下已经歇在听雨轩了。”
赵长轩正在喝酒,听暗夜说完他。转头看向外面的夜空。
“他们已经把人救走了,那你今天晚上伪装的很成功。”
原来另外一个黑影就是暗夜。
“主子,属下不明白,殿下过来是太上皇派来巡查,我们北凉州年年按时进贡,也从未有穷凶极恶之事发生,主子为何如此紧张。”
他低头笑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另外一件事儿。
“让你做的,你都做过了?”
“已经完成,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早听雨轩就会有信息了。”
“夜深了,本王累了,叫人守夜吧。”
暗夜行李退下,走到门口伸手一招,一队精壮的士兵就把赵长轩的寝室围的水泄不通,屋里点着灯火,他回头看能看到赵长轩的身影映在窗棱上,他双手报刀,稳稳站在门口闭目养神。
“殿下,床铺已经整理好,殿下可以安寝了。”
声音温婉,身段娇柔,两个眉清目秀的侍女把屋里打扫干净,赵长宁坐在暖榻上,并没有下来,只是把自己的披风往上面拉了一下。
“已经弄好,你们就下去吧。”
“是。”
侍女行礼后退着到门口,顺手把门关上。
门口也有士兵守着,赵长宁。袖子里掏出羊皮卷,抖开以后在灯下仔细查看上面的字迹十分俊逸潇洒,能看出写这个刀谱的人,不光功力深厚,还有一颗蕙质兰心。
他一直翻到羊皮卷的最后一页,发现了一首小诗,读完之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这刀法刚猛无双,却是女子创立的,怪不得叫风雨堂,怪不得收了个女徒弟。”
又看却发现这羊皮比自己接触过的羊皮卷似乎略微厚了一些,想到这,他四下打量,看到旁边果盘里一把小刀拿过来,沿着羊皮卷的边缘用刀尖轻轻划划破之后用手轻轻一捏,果不其然,羊皮卷变成了两层。
他精神为之一振,小心翼翼的把手指伸进去,感受到了像丝制品一样触感,用手指轻轻一勾,颜色泛黄的一小块锦帕抽了出来。
竟然抽出来一副男子画像。
画像中的人年纪很轻,个子也高,穿着的款式大概是十余年前的。
他面容冷峻,但眼神流波,手中拿的豁然是一把长刀,看向前方,似乎面前是他挚爱之人。
赵长宁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血液都有些不顺畅,他看着这个东西,不知不觉手指竟然有些颤抖。
他不是惊讶于画中人对于作画之人多么多么的挚爱,也不是震惊于在一本武功秘籍里,为何会藏着这种私货?他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反应过来以后,一把拿过桌上的茶碗,仰头一饮而尽,这才感觉自己的魂魄在缓缓归来。
赵长轩,你抓林天风究竟是为了他的秘籍,还是为了他的身份?
这一夜大家休息的还不错,只可惜在野外天未亮,林字里面就开始下雾湿哒哒的,从树叶上凝结成水滴向下落滴在大家脸上把人们冷醒了。
云雀背上的伤,已经在结痂,她一动就拉扯的疼,宫远徵。是绝对舍不得云雀难受,也不让云雀动他起身抱着坛子去取水。
张清扬张着嘴睡得正香,他坐在一块石头上侧着身体不让屁股上的伤碰到,人趴在大石头上睡得昏天黑地。
月儿也早就醒了,正勤快的往火堆里添柴,同时从驴车上拿下小锅,等着宫远徵带回水来就煮早饭。
云雀背上有伤,等一下还要上药,索性把上衣反穿着露出背来,她用手抓着衣服看月儿,忙前忙后。
“我还以为你爹从不来不让你干这些粗活,可看你这架势好娴熟啊,我在外面自己一个人都做不到这样。”
“我爹这个人凶是凶了点,而且有时候讲不通道理,但其实我爹很疼我,自从在北凉州定居以后,我爹就再也不让我做这些,可是我小的时候,我爹带着我一路逃亡,我们父女两个什么地方都待过什么事都做过大冬天在冰天雪地里,我都点火煮过雪水做饭的,云雀姐,你可不能小瞧了我,我以前也是什么活都会的。”
说起这个云雀是有些好奇,风雨堂地处南方,物资丰饶,就算出了变故,林天风,带着女儿在南方的大山里面找地方隐居也不是不行,何必一路跑到这边疆来:
“当时你有几岁?”
“三四岁吧,我现在都记不清娘的样子,但是有时候做噩梦还会想起那天的情景,大概就是印进脑子里了。”
“月儿,你爹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来北凉州呢?这边是有认识的人吗?”
“没说过,但是爹爹到了这边之后也没有离开过北凉州,他有时会跟我说,这一辈子只要在这边隐姓埋名,不被人打扰就好了。”
有了昨天晚上的谈话,云雀对于赵长轩格外敏感,偏偏林天风又这样和月儿说,不由的让云雀怀疑林天风是不是早就跟赵长轩认识。
不知什么时候风清扬醒了,懒洋洋眯着眼听着姐妹两个在聊天,鸟语花香,身旁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最后一种,谁愿意睁眼啊?可这姑娘们越聊越嗨,他实在听不下去了,叹了口气。
“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最简单的道理,你说赵长轩他在这苦寒之地当王爷想要往上爬,那得多难,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那边的人注意到他,这也是一种兵法。”
“怎么哪里都有你。什么兵法刀法的,我们聊天,你睡你的。”
“月儿别急嘛,我也加入聊天嘛。”
“那你说说,他接下来会干什么?我用什么机会去救我师傅。”
“机会多的是,自古皇室没有亲情,同室操戈常见的很,等他把刀指向赵长宁的时候,你想救多少人都能救,现在就在等一个北凉王府乱起来的机会。”
“赵长宁来身边只有两对亲卫,况且赵长宁可没有贴身保镖真乱起来一刀就被宰了。”
“那可未必,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对方手里握着一张什么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