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上官浅,摆弄花草的功夫更精进,了院子里面的花草养的娇艳欲滴,格外喜人,云雀坐在两棵梅树下,边喝酒边惬意的四下张望,这种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谁能不喜欢?
上官前端了两碟菜出来,摆在一旁石桌上坐下以后,还是原来那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嗓音娇柔,但多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和:
“二公子也会来,如果被他看见你,只怕他会和你要人的。”
宫远徵从皇宫离开以后就彻底失去音讯,云雀出来也已经有半个月了,却始终没有一点信息说心里不急是假的,所以这才跑到上官浅这儿来,她知道宫尚角会来这,也是想瞎猫碰死耗子,试一试能不能找到他。
既然上官浅都这么说了,那证明这条路行不通,云雀索性畅快喝酒。
“要人没有,要命也没有,我只能说那么个大活人,再怎么样也不会凭空消失,二公子不信我也没办法。”
上官浅刚要说话,屋子里传了一声细微的哭声,赶忙站起身提着裙脚往屋里跑。
云雀放下酒瓶,还用力在自己脸上来回扇了几下。
小娃儿那么小,可千万别被酒气熏到,要不然她就成了坏姨姨了。
娃儿睡醒了,看不见母亲,哭的眼睛红红的,上官浅进来,俯身把孩子抱起来。
云雀随后跟进来,第一次看见这个姨姨,小娃转不开眼,看着看着哇一声,笑了。
白白嫩嫩的小手虚空抓着像云雀一伸一缩。
云雀也笑着走上前来,没有直接抓住小手,而是伸出一只手指,一大一小两只手轻轻抓在一起,上官浅抱着孩子温柔的笑:
“没想到她喜欢你。”
“有名字了吗?叫什么?”
“盼儿,上官盼儿。”
“不随父亲的姓?”
上官浅一笑,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边哄边说道:
“何必呢,你这样他可太轻松了,有了这么美丽的妻子,还有这么乖巧的女儿。”
小奶娃哭的快,笑的也快,有了两个人在旁边陪伴,很快就笑起来,吃饱了奶又在妈妈的怀里慢慢睡着了,上官浅轻轻将女儿放下。
示意云雀和自己出来。
云雀一步三回头,盼儿实在太可爱了。
两个人走到厢房的位置,上官浅停下脚步,沉思着说道:
“如果你是来找他的,那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如果你是来向我求助就更不要来,你已经看到了,如今有了盼儿,我不可能再让自己置身于任何危险。”
说的轻松容易,现在还是那个情况吗:
“你也知道江湖是从来不由你我。现在拿出你孤山派的实力,让我开开眼!”
抽出旁边悬挂的长剑扔给上官浅,上官浅转身潇洒,接过剑出鞘如孤鸿!
云雀反手抽出自己的短剑,看着眼前跳下来的十几个黑衣蒙面人: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上!”
两个女生互望一眼,跳入人群之中!
十几个黑衣人本想分开两路,一路进屋挟持婴孩,一路围困住云雀和上官浅,可是这如意算盘哪有那么容易实现,上官浅,腾身跃到一旁的石桌上,脚尖轻点向下一摁,霎时间从院子里摆设的假山石里飞出利箭,杀手还没到门跟前就被穿成了血葫芦,随后整个房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周落下铁板,竟把整个屋子像铁桶一般封了起来!
“放肆。竟敢动我盼儿!”
上官浅像一团云跳入人群之中,抖擞一剑,划开一人喉管,随后奋力后踢,云雀腰身如柳,眨眼间斩杀三人也跳到上官浅身边,二人背靠背望着眼前气势汹汹的蒙面人。
上官浅还是老样子,话语嘲讽:
“知道的你来看看我们娘俩,不知道的以为你是索命的无常,带来这么多虾兵蟹将。”
此情此景,云雀也很无奈。
“我只能说不是你男人那边弄来的就行。”
笑容从上官浅的嘴角隐去,云雀唉呦一声说错话了:
“不是,你别真当真啊,我知道男的都不靠谱,不过你挑的这个还可以吧。”
哼,上官浅丢了个白眼,下手毫不留情,把心里这些说不出的话,全扔到了蒙面人的身上。
等到两个人的身影再落下地,一地的死尸庭院里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臭味儿。
云雀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她出来一个人,找上官浅也是一时兴起,看样子有人专门在盯着自己。
“这些人把身上有标记的东西全扔了,这些平平无奇的布料和兵器没办法查到来源,看样子准备的很足。”
叹了口气,云雀认命的低下头,捏着鼻子在那尸体身上翻了一会儿,掏出两枚铜钱来,上官浅不太明白这铜钱人人都用能看出什么。
“确实是宫里派的,就不知道是哪一个,这铜钱虽然在市面上流通,但是,市面流通的铜钱大多经过很多人手有人的气息流在上面越混乱的证明流通的越广,这铜钱上面却只有淡淡的苦味是桐油的味道,证明造钱的地方领的。
也就只有这些内庭豢养的杀手,平时不用出去,才没有铜钱流通的渠道,偶尔出门拿盘缠都是统一发的。”
“不,有人曾经告诉我,越是这种被忽略的细节,越容易被人伪造,也许这铜钱是故意而为之。”
“看来拙梅把你教养的很好,这些知识在组织里都没有人教过,她却都教你了。”
“那又怎么样,点竹恨透了拙梅,杀了我小师叔,灭了我孤山派,让拙梅苦了一辈子。
上一辈的恩怨,压在了你我肩上,压得我们喘不过来气。”
说起往事,只剩哀伤,无论谁先错在前,谁又恨死了谁,最后受伤的都是活着的人。
云雀讲不出能安慰她的话,只好伸手抓她的肩膀,轻轻捏捏:
“你放心,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你和盼儿,这些人的死,我会一力承担。”
上一次面对面交谈,还是在许久以前宫门的午后阳光透过图案华丽的窗,两个美艳少女,分坐小桌两侧,一个慵懒如猫,一个淡雅如菊。
她们就像上一代的点竹和拙梅,相爱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