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升起来,二人走上台阶,云雀不由感叹这机关实在太巧妙了,对此上官浅不为所动:
“当初我生盼儿的时候他来了,等我们生产结束,星夜兼程把我们母女送到这个地方,然后他又走了,你说男人的爱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着实把云雀难住了。
“我不知道,有的时候男人情深似海,有的时候又如寒冰,谁也不知道爱是什么?又能具象拿出来多少。”
云雀来找上官浅。
就是宫家同意的临走时候她接到宫子羽密信:
点竹有一宿敌,就是上官浅。
当初上官浅给点竹下毒,用的就是宫门里的毒,后面才有了无锋和宫门多年纠葛,虽然点竹也派人偷了百草萃,还仿制了蚀心之月,但终究没能发现上官浅才是下毒的人。
但是云家姐妹皆因为上官浅而入局。
宫子羽原话:
“阿云,我知道你这一生的宿命都被裹挟在两派争斗之中,无法脱身,但如果你确定要杀了点竹,不如搬出最了解点竹的人。”
可当看到上官盼儿的时候,云雀的心理一下陷入纠结。
如今就算与上官浅坦诚相谈,有了这个孩子,一切成了未知。
她已经被人追杀到了这儿,再停留只会对他们母女不利,知道她要走,上官浅有些意外:
“你真的不要我掺和进这件事里,毕竟这么多年就算宫门集合各大长老,最后重创点竹的人只有我一个,没有人比我更知道怎么弄死她。”
“算了,如今你是一个母亲,她就是你的天。”
云雀一开始非常纠结,但做了决定以后,却感觉自己浑身轻松,原来背负着人命的滋味是这样的。
虽然只是故作轻松,可她狠不下心。
“新酒,夜雨,还有如此美貌的佳人,可饮一杯无?”
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男人坐在已经失去气息的马身上,笑着望向眼前的人。
天地间都是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水打在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抚人心绪。
云雀没有撑伞,只是带着斗笠,夜色中容貌看得不清晰,但却让她显得更加清冷,同样一身黑衣被雨水浸透,以后也看不出,只是贴在身上,露出原本就傲人的曲线。
眼前又是一波杀手,总共十几个人,人人都握着刀,刀尖冰冷雪白!
“好雅兴一个杀手,还想做文人。”
云雀冷冷说道。
为首的黑衣男人笑笑:“雨是老天爷下的,酒我可以自己喝,但是你的命得留下来。”
“哦?”
黑衣男人看着她:
“姑娘对我的安排有什么想法?”
“阴天下雨,你们一路跟我到这荒山野岭,确实过于辛苦,酒可以去买,但你想要的东西注定要不了,”她杨手扔过个坛子,男人身体基本没怎么动,一伸手就抓住了,云雀冷冷的暼:“这坛酒请你们喝,然后,”
黑衣男人眉毛一挑,旁边的人咔嚓一声抽出刀身:
“然后怎么?”
“然后就是愚蠢的人,统一的下场,死!”
云雀腾空而起,短剑银光乍泄!
黑衣男人。想要躲闪,奈何云雀速度太快,胳膊上被狠狠刺了一剑,他表情一变,凶狠的说道上!
一声脆响,他仰起右手反握短刺,与云雀的短剑撞到了一起!
“?”
男人倒吸一口冷气,手撑地倒飞出去,堪堪落地之时,就听见有碎裂的声音传来,低头看手中那把陪伴他许久的刺刀,一寸一寸断裂了!
他心头一惊,赶忙翻身向后却已来不及。半空中划破水滴的声音响起,他抬头就看见云雀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庞,以及轻轻扬起的手臂,化为流星刷了一下,他只感觉头顶一冷,云雀笑着抬手,黑衣男只看着那柄在雨水中显得格外的薄如蝉翼的短见,在她手中舞出幻影。
随着云雀落地。
黑衣男人只能拼命的抵挡抵挡,再抵挡身上的雪像是灿烂妖异的花朵盛开,一朵一朵,变成妖艳的血莲,但他已经看不到了,那柄要人命的短剑,在花开瞬间从他喉管上划过。
云雀脚尖点地倒飞出去,落在不远处的石凳子上。
黑衣男子的头忽然掉了下来。
随后脖腔里的血才像失去了压制,一般喷涌而出。
跟在后面的人都傻眼了,老大这么容易就被这女人妖孽一般的身手给斩杀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敢上前,云雀伸手压了压斗笠,不屑的看着眼前这一群乌合之众,说道:
“还有谁?”
蒙面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着云雀向前走,一步一步的压迫感迎面而来,不由自主向后退着。
“把任务交给你们的人,或许并没有对你们说过我是谁,”她路过尸体,一脚踩在了那坛酒上:“他是喝不了了,你们看看谁愿意喝上一杯啊!”
“清风九式,你是,你是清风派的人……”人们纷纷往后撤。
“也许是。”
她一挥手,短剑如鬼魅般,瞬间定穿了一名蒙面人的喉咙,那人惊恐的睁大双眼呵呵两声,倒地而亡!
“清风派,既然你们觉得我是清风派的人,送点礼物给你们。”
又一个人倒下了,雨逐渐变大,冲刷着人们的身体。
无风的雨夜,世界极度安静。
剩下的十几个人,谁也不敢再张嘴,谁也不知道这女人会不会在下一秒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他们都在沉默的屏住呼吸。
在清风派的诡异招式面前,活下去的机会微乎其微。
马被杀死了,后面就有些麻烦,云雀又扶了扶斗笠,把身上的包裹系得紧一些,走过那死人时候,低头拔出短剑,反手在臂弯里擦干净。
这些人也是骑马来的,此时云雀肆意挑选马匹,这些人拦都不敢拦。
翻身上马,云雀对着他们笑了笑,拉动缰绳:
“驾!”
马早就被这杀气搞得动荡不安,此时得到了云雀半空腾起,从小路尽头快速消失,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拦着。
他们望着寂静的院落里那漆黑如墨的铁屋和院里的尸体隔了一会儿,沉默的拖着同伴的尸体,消失在夜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