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雪被他这个眼神给吓到了,低垂着头掩饰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爹爹教育的是,雪儿不应该阻止妹妹去给外祖父尽孝道。”她的语气委屈,话里话外还在讽刺苏鸢。
苏远洲没有空理会她,眼神一直看向里面正在进行医术的荣灵儿和苏鸢。
也不知情况怎么样,鸢儿最注重亲情,若是让她看着外祖父死在眼前……
眼下他也不能坐以待毙,他们在里面医治,那他便找出凶手,替岳父讨回一个公道。
他冷意的眼神,扫向四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管事,将今日准备膳食的人,都给我带过来。”
在老先生中毒的一瞬间,苏远洲就立刻让管事封锁住了院子,为的就是不让下毒之人逃跑。
不一会儿的功夫,管事就将所有人带到殿前。
“将军,这里就是所有经手之人,奴才点过了,一个不少。”
苏远洲打量着眼前瑟瑟发抖的下人,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把的长枪,露着凉光。
仿佛此刻不用动手,就能够要他们的性命。
“寿面是谁做的。”苏远洲声音浑厚,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毕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军,身上的气度,自然是常人所不能比。
一个下人吓得连头也不敢抬,就跪着走到前面,“回将军是小人,可是老爷子,对我有恩,我是万万不可能对他下毒的,还请将军明鉴啊!”
话音刚落,一把长枪就抵在他的下巴,“你说你没有下毒,老爷子吃了你做的寿面,现在躺在床上你怎么解释!”
“将军,我做完寿面管事亲自验毒还尝了一口,管事还好好的站在这里,证明不是小人。”他说的有理有据,顺道向管事投去求救的目光。
这长枪就抵在他的脖子,稍有不慎就会死,他哪里敢说谎。
苏远洲将他的眼神收入眼底,并没有发现他有撒谎的痕迹,一双幽深的眼神沉了下来,看向管事。
“他说的不错,奴才的确尝了一口,这寿面一路上经手人太多了,保不齐就是这路上下毒的。”
这时,一个丫鬟哭了出来,连连磕头,“回大将军,寿面是我送过来的,但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肚子不舒服,就将寿面又放回厨房,去小解了。”
这么说,当时很有可能有人趁着这个时间下了毒,那这样怀疑的人就变多了。
苏远洲面色沉重,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苏芷雪得意的笑容。
她做的事情万无一失,这件事根本就找不到凶手,谁能想到她来之前将砒霜放到了她的指甲里,眼下这里还有一些残余。
前面展示礼物热热闹闹,自然引来下人的好奇心,那个丫鬟虽然嘴上说自己去小解了,实际上是前厅看展示了。
她也就是趁厨房没人的时候,将砒霜下入里面,并且快速抽身,这其中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她的一举一动。
苏芷雪眼神中充满了得意,他们刚刚不还笑的很高兴,眼下就如此伤心了,她心里还真是畅快啊。
就是不知道那个荣灵儿的医术怎么样,要是她医术高超将老爷子给救了过来。
那她想要看的哭丧戏码,可就没了。
正当前殿的人面色沉重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哭声。
“我的舅舅啊,到底是谁那么狠心,在您大寿的这天给你下毒啊!”来人哭的凶悍,一时之间震动了在场虽有人。
满屋宾客,脸上皆露出了悲伤,恨不得现在躺在屋子里的是自己。
唯独苏家人,面色阴冷的盯着眼前的来人,这人是老爷子的侄子,平日里好赌成性,老爷子只有一儿一女。
眼下儿子在外经商,一时半刻没法回来,女儿则是在生下苏鸢后,不久就离世了。
所以当老爷子出了事的消息传出去时,很快这亲戚就行动了,生怕自己分不上老爷子财产这杯羹。
“还没死呢,你在这里哭什么哭!”苏远洲平日里最不喜欢他这个人,脸色不悦的瞪着他。
文广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冷哼一声道:“我当然不像你们苏家人那么冷石心肠,里面躺着的可是我的亲舅舅。”
说着,他精明的眼睛就转了转,随后便朝着里面冲去,“舅舅,让我这个侄子来看看你,我苦命的舅舅啊!”
还没等文广福冲进去,一记回马枪,就将他打出几步开外,随即重重的摔在地上。
“里面正在给老爷子治病,在大夫没有出来之前,谁也不准进去。”苏远洲将长枪重重的放在地上,连地面都跟着抖了三抖。
文广福被他的气焰吓到,却也不忘嚣张,“那怎么不见苏鸢,她不是舅舅最得意的孙女吗?”
他最不喜欢苏家人还有一点,就是因为这苏鸢,明明是个丑八怪,可他们偏偏把他当成宝贝,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里送。
给苏鸢的礼物,就够他还钱了,愣是一毛也不借给他,这让他如何能够容忍!
“鸢儿在里面探视,你若是在张牙舞爪的喧哗,打扰了里面是清净,就给我滚出去!”苏远洲怒意的坐在椅子上。
眼下都什么时候,他竟然还来胡闹,恐怕就是担心老爷子死了,不能分他一些财产。
“那不行,我也要进去,万一老爷不行了,这临终遗言总得让我听一听吧,不然这财产都被你们苏家拿了!”文广福一听这话,就吵吵着往里面进。
于此同时陆陆续续到场的人,闻言也跟着往里面闯。
一时之间场面有些混乱,好在苏家四字,不是好惹的角色,挡在他们面前。
“你们谁不要命了,就继续往里面闯!”苏子意满脸怒意的瞪着他们。
“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探望老爷子,到时候老爷子死了,你们篡改临终遗言,将财产都捞到自己的腰包该怎么办。”
“对啊,你们苏家人挡着不让我们进去,是什么居心。”
银子,满口的银子,丝毫没有看他们关心老爷子,若是他们真的在乎,他们又怎么可能,将他们拦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