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痕回到破落院子里,等待时机。
这边顾祁苏鸢接连出事,外人只知顾祁完了。
不知苏鸢如何。
苏芷雪求上将军府。
“求求您救救我!”
苏芷雪在门前给人不住磕头,额头上渗出血迹。
顾祁要是完了,她也就完了。
她与顾祁不和,归根到底顾祁和她还是名义上的夫妻。
顾祁犯罪,牵连家人。
现在只有以前还算有交情的将军府能救她了。
“求求您!”
苏芷雪越来越绝望。
前一段时间,孩子因为她下人疏忽得了高热,孩子本就体弱,终究没能熬过去。
现在连她也落不了一个好下场。
一队官兵不远处走来,苏芷雪慌忙逃走。
可是奉命前来抓捕的官兵早已认出苏芷雪。
苏芷雪一个弱女子,哪里跑的过官兵?
“带回去,听候发落。若是罪犯逃跑,斩立决。”
官兵看了一眼苏芷雪,这一脸血的样子真是倒胃口。
队伍渐渐走远。
苏芷雪被关押到了天牢,不日游街处死。
满脸血的女人抬头看着牢房房顶,眼神苍白绝望。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疲惫的闭上眼,梦里似乎有人告诉她,苏鸢就是来复仇的!
她走过了一生梦境,这些无比真实。
苏芷雪大梦一场,醒来看着日光,发现竟连半天也没到。
她好像过了一辈子,两辈子。
原来……原来如此。
苏芷雪癫狂大笑。
是她的报应吗?!
狱卒不耐烦的过来查看,却发现苏芷雪满嘴的血往外流。
竟然是咬舌自尽了!
苏芷雪死未瞑目。
双眼突出犹为吓人。
狱卒们报备之后就卷了个草席子,把人扔到了乱葬岗。
乌鸦食腐肉,今天却不知为何争相啄食苏芷雪的尸体。
很快尸体便千疮百孔。
罪臣之妇的死无人在意。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宣德帝所作所为又掀起波澜。
“苏鸢被皇帝关起来了?可知道在哪里?”
“奴婢不知,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没有找到苏小姐。”
慕容沣神情暴戾,眉眼阴沉。
半晌,慕容沣才压制住此刻冲去皇宫御书房质问皇帝的行为。
男人坐在椅子上,扶手被掰碎一块儿。
“王爷……”
“你下去吧,本王自有定夺。”
张嬷嬷只得下去,她没有能力救苏鸢,就不拖后腿。
慕容沣戴上面具,将消息通知了苏府。
“皇帝竟然敢动鸢儿!子鹤,去通知军队!”
本来还想晚一点动手,现在看来可笑至极。
“余安王是要去集结江湖队伍吗?我的人到的快,暂时先稳定局势。”
慕容沣心急如焚,纵使各处奔忙,也用了三天时间集齐人马。
苏鸢此时定还在受着折磨。
“君大人,您要做什么?”
慕容沣终于有了一丝冷静。
他必须安排好才能救出苏鸢。
不能冲动。
也不能不顾这么多人的性命。
“军备可准备好?”
“自然!”
“跟着苏将军,他们在前,你们断后。
右翼包围皇宫右侧,左翼跟我突围,务必要好好配合不得有误!”
军队喊声震天:“是!”
慕容沣叫住了净月派的长老:“那些炸药只在你信任的人那里安放,若有不对,即刻点燃,本王交代过你们怎么做。”
净月长老领命离开。
慕容沣不敢放松,安排好一切之后,就跟上了队伍。
幸亏鸢儿当初给两边的军队都配了炸药,军队也已经有了神兵利器。
兵器之锋利程度之前见所未见。
哪怕是中间突然跳出来谁,他也不怕。
听闻外面似乎已经有了动作,傅忻放下手中书册。
“变天了……去准备吧。”
有了兰嫣提供的那样厉害的武器,他必然能够取胜!
“主子,听闻是苏将军和君清带着人打去皇宫了!”
“四皇子呢?”
“宫中陪伴惠贵妃。”
真是天赐良机。
到时候只要杀了四皇子,皇帝必然只能传位给他。
不传也没有关系,人生又有几件事是自愿的呢?
“即刻启程。”
另一队人马早已在北门,也就是皇宫后门集合完毕。
“今日圣上有难,我等救驾,随本王冲!”
装备精良的部队呼啸而过,仔细看去,似乎与慕容沣和苏远洲这边的装备差不多。
每个人身上还带着一个奇怪的纸包。
上面带着长长的引线,随着行进一晃一晃。
慕容沣此刻已经到达上朝的宫殿。
今天似乎正好,所有官员都还没有下朝。
白首辅见慕容沣一个人走进大殿,手上还拿这一把剑,当即大声斥责:“余安王可知不可带兵戈上殿!”
慕容沣脸色阴沉,怒气压抑,山雨欲来。
“本王行事,还轮不到你管。”
“傅成呢,叫他滚过来!”
慕容沣拿起剑,剑尖对着龙椅上的人。
“苏鸢在哪里。”
慕容沣声音低沉,压抑无比。
哪怕不熟悉的人也知道这是慕容沣暴怒前兆。
宣德帝看见如此阵仗,忙让吴勤出去查看。
“不知爱卿所来是为了何事,何故动如此大的怒气?来人呐,还不把余安的剑取下来放好!下面的人是怎么办事的?”
半晌都没有人动。
慕容沣就静静站在那里,宣德帝像个笑话一样在上面自导自演。
“不必演了,我只问一句,苏鸢在哪里?”
宣德帝刚想再叫人来,就发现侍卫皆已被制住。
宫内似乎皆是苏远洲和慕容沣的人手。
那些被集结的军队现在才知,这就是那个曾经为民请命的余安王。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殿内仍在对峙,宣德帝一言不发。
慕容沣运起内力,一瞬间就来到宣德帝面前。
剑彻底指向皇帝的脖子。
剑刃和老皇帝粗胖的脖子只离了一寸。
老皇帝身子颤抖,却能做到面不改色。
文武百官这才反应过来,慌乱想要逃出去,却被军队拦下。
“安静!”
慕容沣冷冷两个字,大殿内便噤若寒蝉。
他剑刃往前送了一寸,彻底的和皇帝的肌肤贴合。
老皇帝脖子上渗出血迹。
只是就算如此,宣德帝也不肯说。
慕容沣气极反笑:“需要我将当年的事说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