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既见君子(四)
佚名阿柴翻身还是咸鱼2020-12-11 11:571,617

  诶对了,殷长慧这么针对殷长念包括殷长慈殷行亦等,该不会以为是殷书煦为了做家主,故意让殷书然狗带的吧?

  虽然尊敬逝者,但是不是她说,殷长念这个三叔可真是做不了家主,一根脑筋只爱钻研医术。甚至殷长慧出生后,殷三叔屋里着了火,殷三叔竟一开始抢的不是尚在襁褓的殷长慧,而是那些医书。殷长慧还是殷长念的阿耶殷书煦冲进火海里抱回来的。

  说起来,殷书煦对这个弟弟还真是好。三叔殷书然生前在杏林独有一席之地,不仅是因为他的师父是来去老人,他生性爱医,这也与殷书煦为他提供的医学资源脱不了干系。

  当时,三叔殷书然要什么医书、草药,只管写书笺给阿兄颍川殷氏家主殷书煦,殷书煦自当倾尽全力为弟弟搜寻。

  就这殷长慧还能怀疑殷书煦谋害三叔殷书然,动机都不成立。殷长念摇摇头。

  殷长念又想起来,颖川殷长念的阿耶殷书煦似乎对杏林这一方面很是感兴趣。在殷书煦做家主后,开创了家族药材生意、把三叔殷书然生前珍藏的孤本进行复刻供医者学习观览不说,甚至提供颍川殷氏的地盘供医者进行交流、学习和切磋——一年一度的“颍台医会”负天下盛名。

  这是为什么啊?为名誉?颍川殷氏又不缺。难道说殷书煦原先想做医者,却被迫当了家主?还是殷书煦只是单纯地爱屋及乌,只是因为弟弟?又好像不像……

  啧啧啧,真是烧脑。

  “妹妹这是见不得三姊吗?近在咫尺却视若无睹呢。”

  殷长念吓了一跳,转过身。小满脸上写满了鄙夷,草草行礼:“三娘万福。”

  殷长念反应过来,脸上堆满笑容见礼道:“三姊妆安。三姊这些日子去外祖家可好?往来路上可还顺遂?阿念这些日子最念三姊了。”

  殷长慧哼笑一声:“妹妹可没空思念三姊,从池水里出来,恐怕这些日子多半是不醒的。妹妹呐,近来可是要当心身子,你看你的婢女所累,连给我见礼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满刚想说“这是婢子应该的”,听到话末,跪了下来。

  殷长念眼瞧着,呦呵,段位不低,白银的吧。

  殷长念笑嘻嘻地跪下,言辞切切:“妹妹是真的想念三姊,真是早也想晚也念,三姊何故疑我?……”说罢挤出眼泪。

  殷行亦挡在殷长念身前。殷长慧看到,又笑道:“妹妹省省吧,三姊不晓得你此刻来令梧台做什么好人,三姊记得,九弟的狼毫笔可是你拿走的,现在狼毫笔用着顺手吗?”

  闻言,殷行亦的脸色变了。那支笔是殷书煦在领殷行亦进门之后,殷书煦特特给殷行亦的,上刻有殷书煦亲手所刻“颍川殷氏九男行亦于陈郡永乐八年十一月”——这是殷行亦的出生年月以及出生地。

  这笔代表的什么不言而喻。殷长念读取原书中殷长念的记忆,发现原书中的殷长念这熊孩子把这支笔丢到映容池里去了。

  丢了人家的出身证和家族身份证,殷长念脸色雪白。

  见殷长念不说话,殷长慧笑着对殷行亦说:“是的呢九弟,就凭你,也不配护着殷氏嫡出的九娘。”

  殷长念反感极了:“你说什么?”

  殷长慧理理腕上的织金①披帛②,笑道:“哎呀,这个家是怎么了,明明两个彼此厌恶的人,却要装出情深的样子。”

  说罢,殷长慧摸摸殷长念的头,说道:“妹妹,以后可要当心。你不如问问你的九兄,你跌进映容池之时,他在做什么,他为何不救你?”

  殷长慧施施然的走了,殷长念品味着殷长慧的最后一句话。越品越品,身体本能的眼圈泛红。

  她这些日子一直很喜欢这个眉目如画的少年,却浑然忘却了他的本性。她知道殷长念一直欺侮他,他满怀恨意见死不救似乎也可以理解。可真当真相摆在眼前,殷长念表示她的小心脏有点疼。

  罢了罢了,这场还是要走完,不然她回不去。而这位少年正是最佳的“奇货”,不求“可居”,只愿日后在他翻覆云雨的手掌心能为自己施舍一点立足之地就好。

  为了生存,殷长念想了想道:

  “对不起。”

  殷长念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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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织金就是用金丝把图案织出,是一种珍贵的织物。一般是先制成金箔,经过褙金,砑光和切箔把金箔捻成金线。一般金线在纺织时缠在织梭上,作为纬线的一种。

  ②唐代广泛流行。用银花或金银粉绘花的薄纱罗制作,有很多种戴法,披帛分两种:一种布幅较宽,长度较短,名为披子,使用时披在肩上,多为室外用;另一种布幅较短,但长度有所增长,名为披帛,使用时多将其缠绕在双臂,多为室内用。

继续阅读:第一十一章 成蹊①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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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栖梧桐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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