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信在一旁一直看着纤歌的表情,不禁觉得她这样的反应才像是这个年龄才有的反应才对的。于是多看了几眼,当然也同时收到了纤歌好几个卫生眼。饶是这样,言信也是乐在其中。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那兔子也被烤得差不多了,阵阵肉香传来,更惹得纤歌嘴里的唾液不断分泌。闻着就香不知滋味如何,言信看着纤歌迫不及待的模样,便好笑地撕了一块兔子腿给她。纤歌见状,兴奋地接过,也不再追究言信的嘲笑,兴奋地一口咬了下去,顿时一股肉香在嘴中蔓延开来,但是却是涩嘴地不行。纤歌不禁在心中哀怨了,这肉真是中看不中吃啊…无限郁闷中…但就算如此,纤歌也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
吃过之后,两人便在火旁休息,而言信则闭目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养神。言信要负责给火堆添柴,避免火息了,有野兽来袭。一夜无话。
第二日言信便早早地起了,准备了一些果子当充饥的食物后便准备上路。纤歌早在言信起身之时便被警醒的绫玖给闹腾醒了,由于纤歌第一次露营,所以对露宿在外还不是很习惯。等到醒来时,纤歌只觉背后硌得疼得要死,颈部更是酸涨无比,头稍微转一下就会牵涉到神经,那简直比在手臂上划一道还要痛苦,因为手臂上的伤只要不去碰它你也不会觉得疼,但是头是随时随地都在转的,那就时时在折磨着纤歌。诶,她还是第一次落枕…这滋味已经很不好受了,她可不想再受一次。只是想必以后这样的日子只会更多,不会少,那她要想睡得舒服,那就得必须克服这个困扰她的难题,去适应这样的生存环境,才可能减去自己的痛苦。
待纤歌打理好自己,言信也回来了。纤歌知道在外要求洗漱也是强求,只能问言信拿了水袋往嘴里灌了几口水做简单的漱口,她其他无所谓,但是这一点却是绝对不能少的。而言信自然也是知道纤歌的习惯,没有多废话,只是还是颇为不赞同地看了纤歌一言。纤歌不满地瞪了一言言信,意思很是明显,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吗?"言信闻言无奈一笑道:“没什么,只觉得你果然是千金小姐,什么都要讲究那么多。”纤歌见他这么说,没有生气,只是很随意地道:“这不是讲究的问题,而是一种习惯。我如果早上不能清洗干净口腔,那我一天都会吃不下饭!”
“果然是大小姐,我们这样的人就没这样的习惯,偏偏你就有,还说不是你在穷讲究。”言信闻言不由嘁笑一声道,对纤歌有些轻嘲。不过想来,这样的纤歌才符合她该有的身份所做的事!
“…”纤歌无奈地望着言信,只觉他太过苛刻了些。不过想来他说的也没错,自己确实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啊!在现实世界中,自己就算过的日子再苦,那最简单的洗漱用具还是有的,那一世自己不用露宿街头,更不用在丛林中过活,当然国家也不允许有人住在林子里不是?而现在自己也不过是偶尔为之而已,又不是要贯彻到底,他想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不过言信有他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习惯让他接受不了那也没办法,大不了自己努力适应,可是这习惯还是很难改的,以后只能尽量不要让自己的习惯牵涉到其他人,别的她也没办法了。
言信见纤歌没回答以为她是承认了,也就没在说她,只是心里还是有那个念头得把她的习惯给改过来。眼下改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也就等着这位小姐收拾好上路了。纤歌走过来时,言信还是递了两个果子过去,让她充饥,也好缓缓她的肚子,毕竟她人还小,受不得饿。就算她再聪明也没法,身体还小,就是不争的事实。纤歌自然是爽快地接过了,她才不会为了和言信的不对付就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
“你的内伤好了?”纤歌接过果子咬了一口,填了填胃,这才想起言信这么早起来摸索,精神似乎不错的样子,难道伤好了?不由狐疑地看向了正站在身前探望的言信。可是照理说,没可能那么快的啊!
“我受的只是内伤而已,再说我压迫自己的内力不会伤到自己,只是会压缩功力,一时间使不出来而已,又怎会伤了自己?现在,我的内力反倒精进了不少。你还未入门,内功这类东西对你还陌生着,到时你修炼时自会明白,你师傅也会教你,我现在说这么多,你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言信爽快地道,似乎还有些得意。
纤歌听了,不由翻了个白眼,内功…她知道的内功还会比你少吗?就没听过内功压缩还能增长功力的,虽然那些都是从电视和小说上看来的。但是这样的说法倒是很像游戏中的说法,比如武力值…是这么个说法吧?纤歌颇为纠结了一会,却越想越偏了,这些都是她弟弟玩游戏时的东西,她这个游戏白痴根本就不懂。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按照现在这个脚程,我们也要午后才能到镇子上。”言信瞧了眼密林外点点金色的阳光,对还在那胡思乱想的纤歌道。纤歌一听不禁纠结了,她答应和舒锦夜约定的时间是昨日,哪知道已经错过了一日,他是否还会在约定的地方等她…诶,先别想了,还是尽快赶过去的好。
随机,纤歌便颇为郁闷地跟着言信走了。她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只能跟着他走,但为了更好地为日后做打算,纤歌还是跟着言信学习,也顺便学学怎么辨别路的方向,她不敢在路上作标记,就怕被人跟踪,而只能靠自己的记忆辨识。
索性这密林虽然树多了些密了些,好歹不是很深。在这样山脚下的林子,多半不会太深,而出了山之后也就可见到人家了。当言信带着纤歌出了林子时,便在高出林子的山丘上见到了几处矮房。纤歌猜测,这些房子不建在山下,而建在山丘处的半山腰上应是为了避水才是。那几户人家都生气了火,从远处看能见到袅袅炊烟。这一番景象让纤歌想到了那一首杜牧的山行,颇有此风,奈何现在是冬日了,也见不到那红于二月花的枫叶。
肩上的绫玖适时地动了动,将身子偎近了纤歌让她感受到了几丝热意,纤歌不在做他想,继续跟着言信走。他们在林中也花了不少时间,而言信也是第一次带路,自然不熟悉这地方的地形和路线,因此每每见到民居,言信都是要上前询问上一番的,这样一来,又是耗费了不少时间。
等到他们走出了泰山北山麓的沿线,已近午时。而他们距泰安城还要走上几里地的。这段路对言信来说是算不上什么,可纤歌不同,她还是个孩子,能走上半天已是不错了,再走下去,那她的那一条腿可以算是废掉了。言信瞧着纤歌早已焉焉而又固执坚持的表情就是很无奈,只能上前拎着她的领子,一下子放到了背后。纤歌感觉到身子腾空,惊地挣扎了几下,见是言信,而后又被放到了他背上,下意识地将手臂环上了他的脖子,而绫玖也适时缩起了身子,才没被他发现。见到这样主动的言信,纤歌不是说心里不感动,只是她吝于说那些过于煽情的话…
他们再度走了一段路,倒是见到了一处茶寮,而边上又停了几匹马,言信便打起了那马的主意。纤歌见茶寮中也就几个路人在喝茶歇息,不禁有些担心,那些人不像是拥有马匹的人家…不会是打劫到的吧?纤歌想到这个想法不禁又摇了遥头,见到言信有些意动的样子,猜测也不该是自己想的这样。
所以纤歌还是试探性地轻声在言信耳边问道:“那些喝茶的人是那些马的主人吗?但是他们的穿着似是不像啊!”
“那些人的确不是,那些马是属于那茶寮主人的。这些马是用来租给路人用的,你当然也可以买…而我们现在正好需要不是?”言信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却也没多做详细的介绍,因为没这个必要,纤歌只需知道这些马的用处便行了。
纤歌不禁瞪大了眼,没想过这茶寮主人倒是还颇有经济头脑的,这样的赚钱法子也能想到。在纤歌听了言信的话后,她再细细想了一番之后自然是明白了。这个茶寮设才此处当然是有原因的,南边的路通往泰安镇,北边这条路却是往山里去的,那这茶寮做的生意便是为那些前往镇里去的人准备的。虽说山里的人多数是没那个钱租马的,但是还有离宫的人啊!这条路是通往泰安镇唯一的路,当然言信走的是另外一条,他本就没有打算前往泰安城,而是饶了远路走的。这么一来,这茶寮主人还是能时不时赚上一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