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歌沉默地站在旋儿墓前,凝视着那块用木牌树立的简易墓碑上的红色字迹,因为在描绘之际,她用力过度,使得本就圆润的笔锋上多余的汁液渗出,留下一道血色痕迹,就像眼角滑下的血泪般,伴随那
滋生的恨意像野草般迅速生长、扩充,占领了心中的每一片荒土。那茁壮而出的不是恨意,而是懊悔。再
多的恨也无法挽回旋儿的生命,再多的懊悔也改变不了自己懦弱的曾经。若不是自己的畏缩,若不是自己
的迟疑,怎会带来这般的耻辱,让她羞愤欲死;若不是自己的渺小,若不是自己的无用,怎会推她入火坑
忍受他人的折磨?胸口顿生莫名悲愤,悔恨与悲伤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顿时被点燃,那火焰越烧越旺,
她的世界被一片火海淹没,高热的温度时时炙烤着她的良心,恍若深秋天空的火烧云越烧越旺,燃遍了每
一寸天空,使得整个天幕更为的燎原空阔,形成的空虚再也不能被填满。
“纤歌,你不必自责。这事怪不得你,若是我们留一人在院里,也不会出这事!”杨舒琪上前抱住
纤歌的头,使得她靠入自己怀里,好让她减轻心中的自责。
“不,与你们无关。是我无能!”纤歌无声低下头,眼中闪着水雾,背后却是更为倔强的恨意。恨
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无能,毫无一丝的怨怼。发生这样的事谁都预料不到,谁会料到,等待多天的平静
原是一场预谋,从他们踏入朱家开始他们就在他人的掌控之中,奈何自己身边有两人保护,他们也不好随
意出手,可见那伙人也是有所顾忌。待得引开杨舒琪与言信,目标就尤为明显,而旋儿不过是个无辜的路
人,却是被牵涉进来,最后含恨而终。言信二人也只是棋子,而自己却是没有想透,让人暗算了。
“那三人的看来虽只是个打下手的,却是应该知道些什么,那晕过之人却是不肯开口。”言信沉声
道,却是不再旋儿之事上多做停留,道。
“不肯开口?是你太过仁慈,还是出手不够重啊?”纤歌忽的抬起脸,冷眼扫过言信的面容,凛冽
地问道。
“你怎会这么想?”言信闻言不由轻抬了下眉,唇边的肌肉略微向下收缩了,却是镇静地问道。
“不是我这么想,是你这么告诉了我。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心虚,那就说明我说对了,而你这么
做……是因为我阉了他?”纤歌抬眼问道,满是怀疑。
“你想多了!”言信不悦地撇头道,眼中却闪烁着犹疑。
“有没有想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作为男性的你替他不平。你认为我阉了他很残忍对吗?”纤
歌走出杨舒琪的怀抱,上前问道,却见言信眼神更为不定,虽是面对于她,却是不敢正视。“为此你便对
我交代你对他施行的刑法做了改动,而证据就是你这双干净的手!”纤歌一把抓起言信的手,仔细地端详
着,一边不断地摇首,喃喃道:“可惜了,这双好手!”纤歌一记重捏,顿时将他的手骨捏得生疼,他感
觉自指骨尖端传来阵阵碎裂感。
“住手!”杨舒琪立即上前拉开纤歌正在施力的双手,尖叫道。“你在干什么?”杨舒琪转身察
看了言信的右手,见只是指端有些轻微骨折,转身怒道。
“给他个警告而已,记住你是我的手下,无权提问做出判断!”纤歌郑重地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
来,“残不残忍,由不得你来替我决定!”纤歌甩手怒喝道,随即转身即去。
“即使他强暴了旋儿,你阉了他也算报仇了,为何还要将他的那个东西这般毁掉?这便也罢了,
你还要将他的四肢给卸下,这简直不是人干的!”言信怒喝道。
“呵呵,毁了他的宝贝只是告诉他做任何事都是得付出代价的,只是这代价在我这却是万倍!而
卸了他的四肢则是告诉他女人不是这般容易好欺负地,也是告诉他,折磨才刚开始!记住身体上的折磨远
比不上精神上的折磨厉害,回去给他戴上牙套,省得他受不了折磨咬舌自尽!”纤歌勾起唇角,残酷地笑
道,眼神中闪烁的满是血腥,这种感觉让她尤为兴奋。“还要,既然你不愿意这么做,便由我来吧!但是
你得在边上看着,记住要是敢闭上眼,我便多割他一块肉!”纤歌转身在空中示意地展开五指,而后强硬
地慢慢握成一个拳头,骨节在收拢之时发出声声脆响,随后在欣赏到那断裂般的快感中笑了。
“你太残忍了,你别想这么做!”言信闻言惊怒地吼道,欲上前抓住纤歌,却被杨舒琪勾住了身
子,怒骂道:“你够了,别再激怒她了!不然再残忍地事她都做得出来!”杨舒琪的这一声呐喊立时止住
了言信激烈的反抗动作。
“她为何会这般……”言信似是不敢置信,小小年纪怎会生得这般狠历?长大以后那会是如何,
若无人阻止,那岂非是阎罗都无法比拟?
“不是她生性残忍,而是无法忍受一个女子在自己眼前被人凌辱,更何况那人还是她关心之人?
她生性是有仇报仇之人,这你从你大哥被杀时就该明白的!而你那大哥也算幸运的,被她一手了解了,若
是侥幸活下来,我看他的下场也不过比那恶汉好一些而已。要知道既然你敢挑战她的忍耐度,就该有准备
承受她的怒火!”杨舒琪微微笑着走到言信身前,瞧着纤歌走远的身子道。
“以你的意思,你还支持她这样?”言信闻言有些惊愕,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居然会抱着这样的
态度,实难让他接受。
“当然。你以为女人这般好欺负?呵呵……”杨舒琪嘲讽地看了他一眼,便闪身追上了远去的纤
歌,以防她再度被人劫走。
*****************************************“你不说是吧?那便让你生不如死的滋味!”纤歌将他的双臂吊起,双腿却是被往反向拉去,
身体的剥离感越加明显,却是不觉疼痛。“这么样,一点都不痛吧!”男子惊恐地看着脚腕的骨骼节节碎
裂,本就凸起的脚骨刹那凹陷,紧接着的是喷涌而出的血,溅满了这个地面。亲眼看着脚掌被卸下,却感
觉不到任何疼痛,但是却更为绝望。
“你若是想说话,便眨眨眼睛,我便放开你一只手,你将要说的话写下来。若不然,我便将你
的另一只脚掌也卸下如何?”纤歌笑着将唇递过去,在男子耳边喃喃道:“放心,不疼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