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歌看似纯真的笑颜此时在男子眼中却是嗜血恶魔般可怖,而这般表情还是在一个六岁稚童身上
更让他感觉森冷诡谲,不稍一会,背后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可是想好要怎么回答了?”纤歌一脸平静地端详着男子布满刀疤的脸,虽是有些狰狞,但在她
的眼里,此时还不如一只鼠辈。那男子见纤歌若有若无的眼神扫过,顿觉似被针芒刺过般浑身难受,浑不
觉地抖了一下。纤歌适时窃笑了一声,想是那男子被她折磨地有些怕了,竟是不停地眨着眼,连带那颗头
点得也似拨浪鼓般,让她脸上的笑容更为的艳丽,她知道这场心理战她是赢了。男子见了这般笑容,却是
更加的惶恐,恍若见了张开血盆大口的鬼魂。
“布纸,备墨!”纤歌一声令下,言信立马惊奇地看了眼纤歌返身将笔墨准备好,便上前解开
了男子的一只手,却是仍圈住他不让他有机会自杀。男子颤颤巍巍地拿起笔在纸上缓慢地纸上书写着,渐
渐地言信的目光开始惊讶,忙抬眼看向纤歌。
“如此,把他看牢,莫要让他逃了!”纤歌却是未表态,径直将纸抽走后吩咐了一声,转身出
了门,而手上的那张纸却是被她紧握的拳头揉成了一团废纸,可见其怒火高涨。
“现在怎么办?”言信将男子栓牢后立即追上纤歌,蹙眉问道。虽是有预料,哪知会是这么个
情形?他们的行动算是隐秘,却是输在了两个青楼女子身上!
“她们不是普通的妓女,是朝廷安插在此的细作!那次你和杨姐姐与她们正面接触时便以察觉
,但是却是未敢擅自行动!不是他们不敢行动,而是深处边城,人手尚未足够,只待你们外出巡查,他们
才派人出来劫走我。而旋儿姐姐,看似也不是被恰好带走的!”纤歌一边将纸撕得粉碎,一边陈然道,抬
眼却是目光炯炯,思索了一阵转身问道:“你可已释怀?”
“不曾,却……也无可厚非……”言信愣愣地答道,却还是有些勉强。纤歌闻言也只是转而一
笑,看向远处的天空道:“你还是早些适应的好,接下来若是还有更加惨绝的事发生,那你岂不是更难适应?”
“是!”言信郑重地道。
“对了,杨姐姐呢?”纤歌突然问道。
“她说现下还算安全,趁机去东城(庆云城东)将她徒儿接回来,然后我们在城南(庆云城便
属南)会和。”言信沉声道,其实他并不赞同杨舒琪的说法,这里的麻烦还未解决,却急着要去接回她的
徒弟。
“这样也好,也省了时间,那便趁这段时间,把这边的事情给解决了吧!”纤歌莞尔笑道。“
现在你去查查那庆云城城主和那如月楼的关系,说不定还可以给他来点料!”
“是!”言信得令,欲前往查探消息但又是有些不放心,正欲劝说,却被纤歌打断道:“此时
我的伤已大好。完全有能力自保,除非他们的人手到,或许还能周旋一阵。你只需速去速回即可。”
“是!”言信也不再纠结于此,也只得早些去,好早些回来安排好后面的事。
待得言信走后,纤歌才回屋,冷眼看着那半死不活的男子,道:“接下来,便把你未说完的话
说完吧!”纤歌将他嘴中的布条拉下,回身坐到台阶上,等着男子招认。
“指示你的到底是谁?庆云城城主到底是谁?”纤歌怒喝道,她不信庆云城城守会罔顾上面的意
思将自己这般折辱。自己好歹也是封鉴的亲女,他再无耻也不会让人侮辱吧?更何况自己还有着利用价值
!除非有深仇大怨!但自己有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做这些动作?
“我不清楚……只是按照上面的指示办事,指明要将你百般羞辱!而那个女子,也是上头指派
的!城主叫容敬,与京城的大官有姻亲关系,其他”男子颤着声音道。
“容?哪个容?”纤歌忽的提高了声音,喝道。
“容颜的容!”男子乍见纤歌诡异的面容以为自己又要遭殃,却见纤歌转而一副深思的模样才
长出了口气,却仍是惴惴不安地看着阴晴不定的纤歌。
“呵呵,好你个容惠儿,居然敢假公济私!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想杀我,那便别怪我下狠手!
”纤歌咬牙在心里怒道,随即转身问道:“你既然那般会玩女人,可有助兴的药?”
“……有……”男子不禁愕然,未曾想纤歌会问这个问题,却是不知她想干什么。“……在…
…在我袖带里……”
“如此,甚好!”纤歌狡黠地上前将那东西掏出,见摸到个瓷瓶便拿在手上问道:“可是这玩
意?”
“是……是的……”男子愣愣地答道,惶恐地看着纤歌的面容,唯恐她将那药丸倒入他口中,
他现在的这个身子可是经不起这药的折腾。
“这药效是否剧烈?”纤歌歪着头打量着这咕噜大小的瓶子,见他一副不安的模样问道。
“是……是……”男子冷汗涔涔而下,瞬间便湿透了整个背部,颤抖着看着纤歌慢步走向自己
,笑容更加危险,直到冷硬的瓶身触到自己的脸颊,提着的心一时空落,让他一时失了下半身的知觉。
“放心,我才不舍这点东西花在你身上呢!我自有用处,不过……”纤歌移开瓶身,嘟嘴看了
眼不满半瓶的药丸,笑着凑近道:“你的下场也不差!哈哈哈……”纤歌大笑着一把堵上了他的嘴,转身
看了眼药瓶,快然走出了屋子。
***********************************************待得半日,纤歌才等来了言信。
“怎样,可有收获?”纤歌问道。
“城中人已知,我先遣人通知老朱躲了起来,估计不消片刻人就至了。那城主也来了,却是不
曾见过!只是听他们的说法,旋儿之所以遭难,与那城主有关。”言信道,却见纤歌始终都在把玩着手中
的瓷瓶,不由有些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你是说,那城主便是害旋儿姐姐被轮暴之人?”纤歌闻言,快速收回瓷瓶,上前拉住他的
衣身,瞪眼问道。
“是!”言信不由敛了心神,正经的道。
“呵呵,正好!我便将此仇给报了!”纤歌勾起唇角道,随即想起什么,道:“他可带亲属
?”
“没有……你认识他?”言信听她言语中带的怒气,似是之前就与他有仇似地。
“你可知他是谁?”纤歌松开他的衣服,回身问道,脸上尽是厌恶之色。
“不知……”
“他便是我那亲爹的大舅子!呵呵……如此甚好!明日一早启程去往庆云城,路上透露些踪
迹给他们,现在速速离开这里!”纤歌吩咐道。
“你……即便如此,为何现在去庆云城?”言信闻言有些惊讶,随即想明白那些豪门大宅里
多的是这种勾心斗角,却是对她现在去庆云城有些不明。
“因为我的目标在庆云城城内,而且这样也好引得那老狐狸归巢啊!若是不归,这戏可怎么
演的下去啊?”纤歌轻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