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封纤歌?”杨舒琪见纤歌不回答,再度问道,视线却是不曾移开过她肩部的那枚叶
形胎记,转而见她仍是不回答,对上她的眼睛之时,心内不由一颤,好锐利的双眼!这才转开视线,道:“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杨舒琪按捺住心中的颤动,抬眼再次看向她。此时她眼中的锋芒
早已敛去,那欲杀成魔的寒意却似不曾存在般,盈盈目光间闪烁的却是倨傲、坚决的神态,这才恍惚确定
自己之前没有看走眼。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纤歌漠然地道,扫视着面前的两人,不知心里是何想法。为何
她会知道她的身份,且似乎并非来者不善!但并不代表,她就必须对他们妥协!
“是,我便带你走;不是,便杀了你!”杨舒琪何曾受人这般不敬,一时怒意上心,狂肆地
道,威胁味道十足。却也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舒锦夜,随即神色自若,了然一笑。
“走?去哪?路在前面,你,左右不了我!”纤歌不屑地道,并未注意到那单单的一瞥。她
这般说也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却也是对杨舒琪对自己这般执着很是疑惑。
“你可知雷恒?”杨舒琪见她承认,便也不再为难,问道。
“他是我师傅。”雷恒?杨舒琪是他派来的?他未曾提过会有人来接她啊……等等!师傅…
…暗器……难道?她就是雷恒说的那个善于暗器的高手?纤歌有些愕然地看着杨舒琪目光精明、却又不爽
地看着她,似是要发难。
“如此,甚好!那便走吧!”杨舒琪勾唇一笑,顿时艳若桃李,春风拂面,她若是男人,
此时必定是看呆了。但是她是个正常的女人,这般魅惑人心的笑,除了诱惑外,只会让她感到杨舒琪的不
怀好意。
“走?去哪?”纤歌也是一笑,问道。你是料定我会跟你走了,那我偏不如你你的意!说
完,纤歌不再理会杨舒琪的算计,便转身向山腰处走去。杨舒琪回身见状,眼中墨色流光回转,随即启唇
一笑,返身就走,与纤歌陌路。
“师傅,既然她便是您要找的人,为何不带她回去?”舒锦夜疑惑地问道,见她不回答,
又追问道:“师傅?您莫不是想……”舒锦夜毕竟是跟了杨舒琪几年了的,对师傅的性子还是有所了解的
。她此时这般动作,肯定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别多想,你跟我来就是了!”杨舒琪并未多话,淡笑着吩咐了一句便径直沿着来时之路
走着,弯转而下,很快来到了之前掩藏那具尸身的地方。
“夜儿,将那草丛与席子打开。”杨舒琪对舒锦夜道,眼睛直瞧着那具尸身所在的位置。
舒锦夜闻言,立时意识到了什么,将草丛拉开,却见那具尸身的脸上早已血肉模糊,衣服也被扒下,不知
所踪!
“师傅!这……难道是她干的?”舒锦夜不确定地问道,他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六岁女童
会如此心狠手辣,对一具死尸下手,这手段是何其残忍?
“你别惊讶,那具尸身只是被剥下了脸皮而已!想必,她是报仇去了!把尸身盖好就走吧
!”杨舒琪一眼便知是怎么回事了,轻叹了一口气后,便无奈地吩咐了一声,转身又向山上走去。
“师傅,你去哪?”盖好尸身,舒锦夜见自家师傅又返回山上,不禁急道。
“跟上她!”杨舒琪道,这个徒弟好是好,就是啰嗦了点。她无奈地回答道。
“师傅,她手段何其残忍,这样的人不值得姑息!为何还要去救她?”舒锦夜愤愤地道,
对自己一开始的满腔热情的付出换来如此结果表示不满。
“住口!”杨舒琪闻言,停住怒斥道,回身眼神严肃地看着舒锦夜,眉目微蹙,带了丝
忧愁,喃喃道:“她也只是为无辜之人报仇而已,那个匪类,才不知杀了多少无辜之人。如今遇上这么个
主,也算他倒霉吧!记住,任何人都可以骂她,唯独你,却不可看不起她!”杨舒琪满含深意地道。
“为何?为何……师傅!”舒锦夜一听,顿时愣住,不知师傅所指为何,却是隐隐有一
丝不安。
“因为……因为……她是你……师妹!”杨舒琪顿时失措地对上舒锦夜的目光,闪烁其
词地道。“我此次前来便是来接她入门的!”未消除舒锦夜的怀疑,杨舒琪继续道。
“……哦,夜儿知道了!”舒锦夜见师傅如此说,只得放下成见,心中却是暗暗鄙视纤
歌行为的不入流,以后若是进了师门定要她好看云云。
“如此……便跟上吧!”杨舒琪转身继续道,却只为避而不见舒锦夜那清澈、怀疑的目
光。她心中藏着一颗黑暗的心,珍藏多年,不能让这个唯一纯净的一方区域发现、被污染。
“哦!”舒锦夜嗫嚅道,撇着嘴跟了上去。
两人徒步前行许久,才发现了纤歌的行踪。没想到她小小一个人儿,在这般密林之中能
摸索这么远,只是那副小小的身躯却是不堪重负。本是被划破的衣服,此时被扯开的更大。内里的肌肤也
被划上条条血痕,交错着布满了小半个身躯。
“怎么这般狼狈?”杨舒琪见状,一改之前的态度,笑着看着眼前执着向前的纤歌。她
却是一脸的恼意,狠狠地瞪了眼杨舒琪,恨恨一笑道:“不是走了吗?跟着我作甚?”
“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将他们全数歼灭吗?”舒锦夜不屑地回道。
“帮我,是真心的?”纤歌闻言,嘲讽地道,对这对师徒善变的态度有些不适。
“反正这伙水寇是要除的,帮你可以,但是我有条件!解决了他们,跟我去泰山!”杨
舒琪道,不忘适时加以勒索一番。
“好,我答应!”有人助她,当然欢迎,而且自己也损失不了什么。
“你可有良策?你们两个孩子可不能做什么,我一人也是杀不了那么多人!”杨舒琪狡
黠地看着纤歌道,心中自是明白这个孩子早已预谋,自己不过是送上门来而已。
“当然!”纤歌莞尔而笑,取出那块被她剥下的人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