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形势
暗影迷踪2025-07-02 18:593,043

虽是如此,纤歌也是深知,在这古代,权势意味着什么。无论是哪个时代,因为权势而丧命的,何其多,而只因这些篡权阴谋而沦为人下人的人多了去了,也实在无法有何怨言,要怪只能怪他们没用。若是她有一天,她也落于败地,那她不会沉沦,她会不择手段地将本该属于自己的胜利果实再度夺回!

  纤歌沉眸敛眉,暗淡的烛光将她的目光衬托地更为迷离。杨舒琪看着沉默的纤歌,在这充满遐思的烛火中,更觉眼前的孩子不似这般稚嫩,反倒增添了丝丝妩媚,荡人心彻,一时痴了。待得纤歌那双星目,饱含沧桑的慧眼看向她时,又是一愣。

  “怎么了?”杨舒琪怔楞了一下,失声问道,却见纤歌一脸严肃的模样。

  “杨姐姐此去是为夺位。”这句话是陈述句,而非问句,这倒让杨舒琪颇为震惊,不过随即默然。从刚才的话中不难猜出,他们此行的目的,但是她未曾想过,纤歌会直言不讳地说出来。

  “是的,但此行多是为了将师傅救出。”杨舒琪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一脸的凝重,本就明艳的双眸也变得暗淡。

  “你们可有准备?”纤歌问道,虽然对他们的冒险精神很是佩服,但并不代表她要陪他们一起送死。

  谢谦明知那离宫内部的形势纷乱,居然还派杨舒琪来接她入离宫!而且,依照杨舒琪所言,完全可看出侯谨晏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且出身一般,没没有任何势力在背后,完全靠自己一步一步爬上去,这点她不信。能一人调遣整个离宫的任务安排,可见其本身势力就已覆盖了大片离宫,再者这样毫无背景之人能坐稳这个位置,是何缘故?而司马彦在谢谦这样的徒儿的背景下,仍是敌不过这位现任宫主,是何缘由?他背后的人怕是与宇文皇族有关吧!可是无论怎样,这也只是猜测,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这人身后潜藏这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人防不胜防。

  “大师兄,也就是你舅舅已经部署了,只是也没有把握!”杨舒琪情绪低落地道,眼里尽是担忧,不断地向北方看去,纤歌心中也有几分了然,她是担忧她的师傅了。

  “杨姐姐,舅舅可知这侯谨晏背后的势力?”纤歌问道,她不信以谢谦的狡诈会摸不清他的来历。

  “师兄怎会不知,这事关离宫的兴亡。你……可是猜到了?”杨舒琪倏地转身,惊讶地问道。她本不欲多说的,奈何纤歌居然将问题问到了这个份上,且看她的语气,似是猜到了。这不得不让她感到惊讶!小小年纪便能将事情看得这般通透,是多么的聪慧,也是多么的危险……幸好,她是谢家这边的人!

  “不知我猜的对不对……”纤歌如是这般说,眼睛却是盯着自己那只沾了水的手,在桌上写了‘宇文’二字后,随即将之抹掉。

  “对啊!你猜的没错!但那又如何?侯谨晏以为稳坐宫主之位便能把持整个离宫吗?呵呵,还好师兄有先见之明,在当初侯谨晏坐上那个位置之时留了个心眼。他虽是一宫独大,但还是要受制于师兄!这次他便是想趁这次接位大典好掌握实权!”杨舒琪不屑地走回房中,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即肆意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是这般,杨姐姐何必将情况说得这般严重?”纤歌满脸黑线,之前只听她一说,让她以为这方势力过弱,让她担忧了半日,却是绕了这么一圈,还是两相对峙啊!

  “你个小丫头可是担心,我方若是失势便没了生路?”杨舒琪呵呵一笑,看了眼纤歌道。

  “姐姐真是聪明,纤歌这点心思怎的瞒得了您呢?”纤歌立即赔笑道,看着杨舒琪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悦,心中也是紧了紧。

  “此去泰山,必定危险重重。现在师兄那虽多了个替身,但你的身份难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看来到时你还得换个模样才可!”杨舒琪道。

  “嗯,我已准备好了面具!”纤歌也知会有这样的情况,早已做足了准备。随即拿出了那张人皮面具,转身入内对着镜子粘贴了起来。不一会而出来的便是一个穿着与纤歌相同衣服的女童,而且脸色偏暗了些。

  “果然不错,只是为何肤色这般黑?”杨舒琪问道。

  “既然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是封纤歌,便是要找个不容易找出破绽的借口!那我便是你收留的乞丐,这肤色自然是黑些的好,这样这借口才说的过去啊!”纤歌笑着道,实则这张脸是根据记忆里自己前世幼年时候的脸,只是时间过的太久,她记不大得了,自然这肤色也是她为了配合才涂上的,要白那还不容易,只需过了些年,将这肤色逐渐调暗些才可,这才不容易被发现啊!

  “你想的很周到!这样很好,只是有一点你得改改了!到了离宫,你是要拜我为师的!怎可再叫我杨姐姐?”杨舒琪心情颇好,故意调侃道。

  “杨姐姐已经叫习惯了,还是这般叫着吧。难道姐姐愿意纤歌把您叫老了?”纤歌咯咯一笑,随即回身跑入了内室,爬上床去歇息了。

  杨舒琪见状笑了笑,便放下茶杯,也进了内室休息。为纤歌掖好了被子,不一会见纤歌沉沉睡去,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收回。她这般做,也只是为了减轻纤歌的压力而已,这个孩子太过聪慧,早将事情猜得通通透透,不说些个轻松事或者谎言,她是不会信的。

  而第二日,纤歌便是戴着草帽以新的面貌下了楼,客栈内的人也是没怎么注意。直到几人上了马,纤歌才将那草帽取下,言信和舒锦夜才被纤歌的面貌给吓住了。

  言信也只是愣了愣,随即便恢复了常态。也怪不得他,这一路上他可是见惯了纤歌的易容能力,眼下也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倒是这个小小少年舒锦夜,一反常态,在震惊过后却是沉默着低下了头,一脸的不敢置信和疑惑,似在回忆,不时地抬头看向纤歌新的脸,倒把纤歌看得怪异之感直冒。

  “看什么,没见过吗?要不我到时也帮你换张脸?”纤歌道,试图转移他的视线。

  “没什么,你为什么要换这张脸?”舒锦夜直愣愣地看着那张脸,眼中有着一丝挣扎和坚定。

  “我随便做出来的,怎么,你有意见?”纤歌不悦地道,心中却是有些失落,却是不知为何。

  四人一路还算顺畅,基本没遇上什么阻拦,这自然多亏了纤歌的易容术,当然其他几人在到达下一个县城之后也是上了装。唯一让纤歌感到不顺心的,便是舒锦夜时不时、若有若无的目光,似在探究,又在回忆,他眼中流露出的东西让她看不懂,而更让她迷惑的是,每每对上他的目光之时,她总会感觉自己撞入一泓深潭,迷失在深邃里。而这种感觉伴随了一路,直到十天后他们的马步入邻省区域的边界,这种感觉才渐渐消失。

  当然这个时代还未开创省治这个制度,自然不会施行的行这个分区方式,这是她自己为之做的划分。在现世的分划上,这应该属于江苏省最北的城市徐州地界的。而跨越了这个地界便是山东省,闻名于世的泰山便坐落于济南。而接下来的路程差不多三天即可达到!

  四人不敢太过招摇,只能慢行于街道中,来往的路人不时地为他们让路,对他们的到来似是有些惊慌。只因前面有一支马队早已蛮横地穿街而过,撞倒了很多摊子,有些人也被撞伤了。而后陆续又有几位骑马而过的人,但相比之前那支队伍来说,已经是斯文多了,但也是让他们感到后怕。

  纤歌安然坐于马上,沉然看着从他们身侧绕走的百姓,加上不时投递过来的恐惧感,一时让纤歌感到疑惑。而后在驾马慢行了一段之后才看到眼前狼藉的场面,也是愣住了。地面上到处都是被撞翻的蔬菜以及一些水果,菜叶和果子都已被踩烂。周边还有一些被踩破的鸡蛋,几只家禽不时地躲闪着主人的追击,羽毛被抓下不少,细细地还在空中翩飞。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撕心裂肺地哭着去收拾被打翻的,所剩无几的完好货品;一位少年哭嚎着扶着自己的母亲,试图唤醒早已昏迷的老人。

  纤歌心有不忍,皱了下眉,在言信耳边咕哝了几句便回身继续看着眼前的场面。言信听候吩咐翻身下马,走到那位少年面前问道:“小兄弟,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怎会一片狼藉,你母亲怎么了?”少年闻声抬起了那双哭红了的眼,在看到了言信身后的两匹马时,立时呼吸急促起来,眉眼瞪得老大,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右手指着他们,喝骂道:“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你们骑着马为什么要横冲过来?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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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花落地听无声(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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