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再来一壶醉仙酿！"
林墨斜倚在醉仙楼二楼的雕花栏杆上，手中白玉酒杯轻轻摇晃，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
他眯起眼睛，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林兄今日兴致颇高啊。"身旁的锦衣公子摇着折扇笑道，"莫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
林墨轻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一丝甘甜，让他不由得想起前世在实验室里调配的那些试剂。
谁能想到，堂堂化学博士，竟然会重生到这个架空的古代世界，还成了京城四公子之一。
"王兄说笑了。"林墨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我只是在想，这醉仙楼的酒，比起宫里的御酒，也不遑多让。"
"那是自然！"另一边的蓝衣公子拍案道，"这醉仙酿可是用西域传来的秘方酿造，据说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呢！"
林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当然知道这醉仙酿的配方，前世他就研究过古代酿酒工艺。
这酒之所以特别，是因为加入了少量硝石，能产生独特的口感。不过这个时代的人还不知道硝石的妙用，只当是西域秘方。
"说起西域，"林墨状似随意地说道，"我听说最近有一批西域商人进了京，带了不少稀奇玩意儿。"
"可不是嘛！"王公子来了兴致，"我昨日还在东市见到他们，那些琉璃器皿，当真是巧夺天工！"
林墨心中一动。琉璃在这个时代可是稀罕物，若是能掌握制作工艺......他正思索间，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让开！都让开！"
只见一队锦衣卫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从街上经过，轿帘上绣着金线蟒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是太傅大人的轿子。"蓝衣公子压低声音道，"听说今日朝会上，太傅又和礼部尚书吵起来了。"
林墨眯起眼睛。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他早有耳闻。
太傅一派主张改革，礼部尚书则坚持守旧，两派势同水火。
而他这个纨绔公子的身份，正好可以在这漩涡中游刃有余。
"管他朝堂上如何，"林墨举起酒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说得好！"众人哄笑着举杯。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公子带着几个随从闯了进来，直奔二楼。
"哟，这不是太傅家的公子吗？"王公子低声道，"他怎么来了？"
林墨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太傅之子李承泽，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平日里没少和他们这些公子哥儿厮混。
不过今日看他神色，似乎来者不善。
果然，李承泽一上楼就直奔林墨而来，脸上带着几分讥诮："林兄好雅兴啊，听说你前日在诗会上大出风头？"
林墨心中一动。
前日他确实在诗会上露了一手，不过那是为了接近一位重要人物。看来这事已经传到李承泽耳中了。
"不过是随口胡诌几句，"林墨懒洋洋地说道，"比不上李兄的才学。"
"哼！"李承泽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来比试比试？正好今日醉仙楼来了不少文人雅士，让他们也见识见识林兄的'随口胡诌'。"
林墨心中暗笑。这李承泽分明是想让他当众出丑。
不过......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既然有人送上门来，那他也不介意再露一手。
"好啊，"林墨站起身，目光扫过楼下渐渐聚集的人群，"不过既然是比试，总得有个彩头吧？"
李承泽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若是我赢了，林兄就得在醉仙楼门口跪上一天，如何？"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这赌注可够狠的，若是真输了，林墨这京城四公子的名头可就毁了。
林墨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若是我赢了呢？"
"随你开价！"
"好，"林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是我赢了，李兄就得把太傅大人珍藏的那幅《兰亭集序》真迹借我赏玩三日。"
李承泽脸色一变。那幅字可是父亲的命根子，平日里连碰都不让人碰。但转念一想，自己怎么可能输给这个纨绔？当即咬牙道："一言为定！"
林墨走到栏杆边，看着楼下越聚越多的人群。
他知道，今日这一场比试，很快就会传遍京城。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既然李兄想比诗，"林墨转身，目光如电，"那我就献丑了。"
他举起酒杯，朗声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随着诗句一句句吐出，整个醉仙楼鸦雀无声。李承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当林墨念到"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时，楼下已经有人忍不住叫好。
等到最后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落下，整个醉仙楼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李承泽面如土色，踉跄后退。他知道，自己不仅输了比试，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脸面。
林墨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转身坐回座位，端起酒杯轻抿一口。他知道，从今天起，京城里关于他的传闻，将会是另一个样子了。
林墨放下酒杯，目光扫过面如土色的李承泽，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在京城文人圈中的地位将截然不同。
"李兄，"林墨缓缓开口，"那幅《兰亭集序》......"
李承泽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明日我自会派人送到府上！"说完，带着随从狼狈离去。
醉仙楼内顿时响起一片哄笑。王公子凑过来，满脸钦佩："林兄，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才学！那首诗当真是......"
"随口胡诌罢了。"林墨摆摆手，目光却落在楼下角落里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人身上。
那人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这边，见林墨望来，立即低下头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