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埋下头,抱拳道,“许是王妃看错了,属下今日没有见过她们。”
“是吗……”慕云轻还在打量着他。
萧君祐眸光隐晦几分,将她肩膀按住,询问凌云,“找本王何事?”
凌云恭谨道,“红枫巷那头出事了,想请您去一趟。”
红枫巷……
萧君祐眸光闪烁一瞬,对慕云轻道,“抱歉,我可能要出门一趟,若我回来得晚,你不必等我,早些休息。”
“现在出门?很急吗?”
慕云轻望着外头霞色渐渐褪去,略皱一下眉,“若是不急,不妨明日再出门。”
“我还是过去看一眼,”萧君祐道。
他如此坚持,慕云轻只当是此前的画像一事没有处理完,便也没有多问和多挽留,乖巧道,“好,那夫君你早些回来,不要熬太晚。”
萧君祐应下一声,便携凌云一同离开。
一路来到红枫巷,萧君祐来到一处院门前,径直推门入内。
走到屋内,便见叶秋棠正坐在一旁默默流泪,而余老夫人脸色看着很是差劲。
见到他进来,叶秋棠胡乱抹了泪,略有些羞赧地转开目光。
倒是余老夫人,直接呵斥道,“怎么来得这般晚,是不是又被那狐狸精给缠住了?”
萧君祐冷淡看她一眼,提醒道,“轻儿是我的夫人,还请您说话注意些,何况陪伴我夫人,本就是理所应当,难道要我在这么晚还跑出去过夜吗?”
“我说一句,你便有十句护着。”余老夫人讥讽着,脸色愈发不好看。
萧君祐没有与她多争执,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事?”
叶秋棠看他一眼,张张嘴,却像是难以启齿般,不知如何开口。
余老夫人在旁开腔道,“秋儿的果像被盗了,王爷可一定要将画像给找回来。”
画像丢了?
萧君祐皱眉,这画像还是他查收普惠寺时看见便收起,后来遇见叶秋棠,便将画像给她,任由她自己处置,没想到竟然会丢失。
叶秋棠轻轻咬着唇瓣,一双微红的眼眸里都是惊慌害怕。
任她再如何性子恬淡,遇上这样的事,也难免会慌了神。
若画像当真被传出去,后果便不堪设想。
萧君祐淡淡道,“知道了,我会调查清楚,将画像收回。”
余老夫人在旁盯住道,“可千万不能让旁人知晓这件事,否则我秋儿的清誉,便算是毁了。”
“我知道分寸。”
留下这句,萧君祐便欲转身离开。
余老夫人皱眉,斥道,“你这便走了?就不能多陪陪秋儿吗?她如今可还伤心着呢!”
萧君祐微微侧眸过来。
对上他的目光,叶秋棠紧张道,“王爷可会介意我被画果像?”
萧君祐淡漠道,“与我无关。”
叶秋棠脸色微微一白,慌张地垂下眸,伤神地牵起唇角,“是我言语间逾矩了,王爷请回吧。”
“什么逾矩,分明是那女人霸占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余老夫人毫不客气在萧君祐面前这般说着,“你总这般退让做什么,该让的是她!”
“老夫人慎言。”
萧君祐冷眸望过来,已然不悦,语调中也多出几分强硬,“不是轻儿要霸占我,是我离不开她,一定要纠缠着她,往后,我不希望从你们口中再说出这样的话。”
说罢,便径直转身离开,再无半分停留。
余老夫人气急,“瞧他是什么态度!”
叶秋棠失魂落魄地看着他离开身影,眸中神伤之色如要破碎般。
见她这般难过,老夫人也不由缓和了声音,劝慰道,“你不要太难过,他如今不过是被那女人给迷住了,分不清东南西北,可他绝不会忤逆我,你也见到了,只要我一句话,他还不是立刻赶到了我们这边?”
叶秋棠略有些疲惫地闭一闭眼。
她抬手捂住眼,哑声道,“祖母,要不……还是算了吧,他现在和慕姑娘过得那般恩爱,想来也是真心的,我不想再争了,也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尴尬。”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余老夫人气得打她,“这才回京几天,你怎么就说这种丧气话?我们时日还长久着呢!”
“可我不想争了。”叶秋棠闭着眸道,“祖母,我见他过得好,便也放心了,何况慕姑娘是好人,我相信她能照顾好君祐哥哥的,也相信她比我有用的多……”
“我的傻孩子,怎么又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余老夫人恨铁不成钢,“你的腿疾也不是无法治愈,你为何要一直这般自卑?”
“我们回去吧,祖母。”叶秋棠怔然道。
“我不回!”
余老夫人像是被戳到什么痛处,厉声道,“你也不许回,我们在这里失去的东西,定然要在这里夺回来!”
余秋棠默默看着她,半晌不说话。
萧君祐携凌云回到府上,在回房路上对他冷声吩咐,“往后小心些,莫再被王妃撞见你去见余老夫人祖孙二人,若再被发现,你自己解决麻烦。”
“……是。”
“画像一事,尽快查清楚,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属下明白。”
凌云觑他一眼,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便主动道,“王爷,方才来的消息,说是陈复没了。”
吊了这么些日子,也差不多了。
药材再有用,也无法抢回慢慢流逝的命。
萧君祐深邃眸中寒光一闪,“剁碎了喂狗。”
这便是敢动慕云轻的下场。
凌云领命去了。
萧君祐踱步进入房中,见慕云轻倒在榻上,衣裳都没换便睡着,想来又是在等他,迷迷糊糊便睡过去了。
唇畔不自觉溢出一丝笑意,他过去轻轻拍一下慕云轻的粉颊,低哄道,“轻儿,起来,先将衣裳脱了再睡。”
“唔……”
慕云轻惺忪地眯开一条眼缝,双手乱挥着摸向他的脸,“夫君,是夫君回来了。”
“对,是夫君回来了。”
萧君祐笑着,见她这般软,忍不住在她颊上亲一口,“夫君为你更衣,我们上床去睡觉好不好?”
“好。”
乖乖应着,慕云轻环住他的颈,便迷糊着向他亲过去,“夫君为轻儿解衣带,轻儿也帮夫君宽衣。”
萧君祐一怔,知晓她是在迷糊间误会,无奈之余,心头愈发柔.软。
他将不安分地人抱在怀中,给她褪去外衫,便将她抱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