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病则以,怎么一病起来就这般严重了?
“我也不知道。”
颜若曦扶了扶又晕又痛的头,说道:“唉,真是莫名其妙便这样了,头晕头痛,许是着了凉吧。”
况且,也只有着凉,才会这样恶心反胃,头痛头晕的吧?
“着凉?”
秦峙上下打量她一眼,摇头道:“你师父是谁?”
颜若曦一愣,笑了笑说道:“江在余啊,你不知道么?”
好生奇怪,这样的问题也能问的出口?
“他教的你什么?”
这么一说,颜若曦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低着头说道:“师父教的我医术,虽然我没细想过,可是一般冷了会自己添衣裳,不至于着凉,况且今日这病来得奇怪,即便是生病了,也不该这样严重。”
秦峙喉间一堵,他原是没想过这么多的,只是看颜若曦素日照料自己和两个孩子都十分周到,不至于如此大病。
“你的意思是……”
到现在,秦峙有些看不懂颜若曦了。
“这病十分古怪。”
颜若曦摇了摇头,半晌又垂眸,又摇了摇头。
“你在做什么?”
如此古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中邪了。
秦峙只看着她的面容,并未注意她的动作。
颜若曦放下手,摇头道:“我学过诊脉,也算懂些皮毛,可是我这脉象太正常了,没有什么问题,为何?”
“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秦峙挑眉问道。
颜若曦摇头道:“没有。”
说完还伸出自己的左右,满脸的“不信你来”。
秦峙笑了笑,说道:“病傻啦?”
颜若曦甩了个白眼给他,驳了回去:“你才病傻了,不信你自己看看,究竟有没有问题,反正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说完,自认为多心的颜若曦便准备回房了。
“既是没有问题,那才应该有问题。”
“此话何解?”
颜若曦回头,有些不大明白。
“你头晕脑热,恶心反胃,脉象却没有半分问题,你说,这是不是有问题?”
秦峙说话很快,颜若曦差点就没听明白,等她回味过里头的意思,手又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脉搏。
先是疑惑又迷茫的神色,一炷香的功夫过后,颜若曦已经是满脸的严肃。
“秦公子,此事很是奇怪,我先去隔壁,见见我师父。”
虽说她不愿意去,可事情如此怪异,恐怕不得不让她师父瞧瞧。
“慢着。”
“怎么了?”
秦峙瞥了她一眼,微微叹气,说道:“就这样去么?我陪你去吧。”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么?头昏脑热的,还想自己一个人漏夜出行?
哪怕就是去隔壁,也不行。
颜若曦一愣,笑道:“好。”
江在余可许久没有在这个时辰听见敲门声了,开了门,发现是颜若曦和秦峙,微微有些诧异。
“徒儿,怎么了?”
说实话,许久未曾见颜若曦,他这个老头子,还有些想她……做的饭了。
看了看颜若曦双手空空,江在余略微有些失望,挑眉道:“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
颜若曦跟江在余接触多久了,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叹息道:“师父,徒儿不孝,今日生病了,没能做些饭菜,给师父送过来。”
一向喜爱美食的江在余注意力竟然丝毫没有放在美食上,眉头一皱,他问道:“怎么了,为何生病了?”
这才仔细看了看颜若曦的脸色,煞白煞白的,的确是病了。
“快进来。”
江在余一把拉开房门,让颜若曦和秦峙赶快进去。
“伸出手,给为师看看。”
坐在正堂,里头没有外人,一坐下,江在余便催促着她让自己把脉。
颜若曦当即伸出右手,递给他。
半晌,江在余的脸色越来越古怪,眉头上的皱纹越来越深,直至最后,他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颜若曦。
“怎么了,师父?”
颜若曦觉得浑身上下不大舒服,看江在余那眼神,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江在余瞥了一眼旁边的秦峙,说道:“老夫与徒儿说些事情,秦公子可否暂且回避一二?”
秦峙也是一愣,不过事关颜若曦的病情,他也不敢怠慢,只得起身,缓缓出去了。
“师父,有话但说无妨。”
颜若曦瞥了一眼秦峙的背影,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自己的病情还跟他有关系?
江在余看着颜若曦的表情愈发沉重,还带着几分责备。
颜若曦满头的问号,半晌,才选择性地忽略了他脸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硬着头皮问道:“师父,究竟是怎么了?”
她若是真做错了事情,也得让她知道是什么事情不是?
“你……你!”
江在余的右手已经蠢蠢欲动了,半晌他又缩了回去,皱着眉头,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师父,你就告诉我呗,究竟是怎么了?”
颜若曦走到他旁边,推了推他的肩膀,笑道:“徒儿即便是做错了事情,您也得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啊,你就这样生闷气,徒儿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师父难不成就这么一直气下去么?”
江在余没有说话,只是垂头看着自己的衣衫,半晌才抬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你是不是跟那秦峙……”
话说了一半又戛然而止,正当颜若曦不明所以之间,突然瞥到了他师父脸上的红晕,粉红色的。
颜若曦这才明白过来,她这师父的脑袋瓜里都想得什么?
赶忙解释,颜若曦脸也忍不住有些绯红,说道:“师父,您想什么呢,我跟那秦公子清清白白,你也是知道的,你徒儿我,是那样的人么?”
况且,这不是正好好地说病情么,怎么又扯到秦峙身上去了……还是这样的事情。
“那是谁。”
江在余的声音很沉,若不是仔细听,颜若曦还真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几分哀痛。
“什么那是谁?”
颜若曦更不明白了,半跪着身子,蹲在江在余旁边,抬起头,看着江在余满脸的严肃,轻声叹息道:“师父,徒儿愚笨,还请你明白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