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鸣无视着崔珣的叫喊,吩咐着心腹甲,“没有我的点头,任何人都不能放二少爷离开,明白吗?”
“是!”
“大哥!”崔珣急了,“你不能这么做。”
“我是你哥,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崔鸣本就心烦意乱,眼下又头晕脑胀,根本就没心思再同崔珣争执,“别再给我添麻烦。”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便走了,徒留崔珣一个人守着门口叫唤着。
崔珣以为,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但这一次,他真的不想再妥协,再被任何支配。
他在南山堂帮即墨云看顾病患,难道真的有错吗?
他没有错。
崔鸣离开后,他派去请即墨云的属下已经将即墨云带来。
“即大夫,崔某想问你几件事。”
“崔大公子若是想问疫症之事,相信姜姑娘已经同你们说的很明白。”
即墨云笑得很是疏离,“眼下即某要顾的病患实在太多,崔大公子若无其他事情,即某便先回去了。”
“即大夫留步。”崔鸣示意属下将门关起来,屋内顿时只有即墨云、崔鸣两人。
“崔大公子,这是何意?”
崔鸣主动将自己的右手递到即墨云的面前,“还请即大夫为崔某诊脉。”
即墨云黑瞳一怔,不再多言其他,伸手搭在了崔鸣的脉搏处,而后又仔细检查着他的眼睛。
“崔大公子,您发烧了。”即墨云脸上并无一丝惊慌,就好似崔鸣得到只是一场在普通不过的小毛病,“可曾服药?”
“今日早上已经根据南山堂大夫们的要求,服下一剂汤药作为预防。”
崔鸣此刻心中慌乱不已,但依旧努力的维持着他世家公子的风度,“即大夫,姜小鱼不是说,服下汤药便不会被感染。”
“为何崔某还会高烧不退。”
哪怕到现在,崔鸣心里始终都未曾百分百的相信过姜小鱼。
见识过姜小鱼的伶牙俐齿后,她说的话,崔鸣从来便只信一半。
“崔大公子,姜姑娘只是说,服下汤药后,未曾感染的病患在一定几率上不会被感染。”
即墨云就不信,素来爱玩文字陷阱的崔鸣会不知道姜小鱼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鸣不过是想要保命,便来试探他。
当他是软柿子?
“还有,崔大公子您能确定,自己是刚刚被感染的吗?”
普通被疫症感染的病患,头两天只会四肢无力,浑身感到不舒服,约莫第三天,才会开始持续发热。
而突变的疫症,则是突然高烧不退,出现惊厥、妄言,还会有便血、尿血的情况。
很显然,崔命的情况属于普通疫症,并不是突变的疫症。
但即墨云并不准备告诉他这一点。
崔鸣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他与崔珣这一次离开清陵,本是想趁着叔父还未离开盛京,前去与他汇合。
让叔父帮忙多多引荐盛京城内的各方势力,以便于他们兄弟二人开春以后参加科考以及未来在国都的发展。
会来黄石县,也是因为黄石县县令崔定乃崔家旁支。
他们这一支与崔定这一支关系向来不咸不淡。
想着未来同朝为官,若崔定此人可靠,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朝廷上的一股子助力。
他这才领着崔珣前来黄石县。
好巧不巧,就遇到了黄石县突发疫症。
“即大夫!”崔鸣惜命的很,他面色凝重,放低姿态,“不知您对此症可有特效药方?”
“能够保证崔某药到病除。”
“没有。”
即墨云未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的掐灭的崔鸣最后一丝希望。
“姜姑娘的药方已是我们目前能够想到最好的。”
“南山堂内病症较轻的患者,在服完两贴药方后,症状明显有所好转。”
即墨云淡定的吩咐着,“崔大公子安心在屋内养病,定时服用药汤即可。”
“只是……”
“只是什么?”
“姜姑娘可曾同你们说,她这贴药方里有一位生甘草紧缺。”
“如今的汤药是用了三倍剂量的甘草熬制,所有效果,却不如加入生甘草来的更加有效果。”
“只可惜……”
“即大夫放心,崔某在黄石县内有几位好友,他们家中备有冰窖,常年存放着各种药草,说不定里面便有生甘草。”
“我这就派人去寻。”
“若是崔大公子能寻来生甘草,可将其交予即某,即某可为崔大公子另行煎熬汤药。”
“崔某在此先行谢过即大夫。”
惜命的崔鸣哪里敢耽搁,立马派出心腹前往黄石县各相熟的人家求取生甘草。
即墨云离开崔鸣处,并未急着回南山堂,而是漫无目的的在衙门内走着。
绕了好几圈都未曾遇到姜小鱼。
他忍不住朝姜小鱼住的房间处望去。
谁曾想这一幕全都落入了来衙门探望爹爹的崔明珠眼中。
“即大夫!”崔明珠疾步走来,扬起她那张娇艳的小脸,“我知道你的秘密了。”
“哦?”即墨云挑眉,笑得很是云淡风轻,“崔姑娘,莫要拿即某开玩笑了。”
“即某先回南山堂了。”
“你别走!”崔明珠伸手,拦在即墨云的面前,“我喜欢你!”
“等这次麻烦过去后,你便娶我,好不好?”
“崔姑娘,自古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胡闹!”
他后退三步与崔明珠保持距离,“即某便当今日什么都未曾听见。”
“我爹很欣赏你,只要你去我府提亲,他一定会答应的!”
即墨云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你是因为姜小鱼,才不愿娶我的吗?”
“崔姑娘慎言!”
即墨云眼中闪过一丝薄怒,“同为女子,崔姑娘为何总是要为难姜姑娘。”
崔明珠委屈巴巴的看向即墨云,“你就是喜欢她,所以才不愿意娶我。”
“她明明就是一个狐狸精,祸害了珣哥哥,又要来祸害你!”
“她已经是摄政王的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与你们有瓜葛。”
“崔姑娘!”即墨云的覆在背后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在看到崔明珠身后缓缓走来的两人后,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你在说什么,即某一个字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