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找楚穆尧问清楚?
还是按照她原来的计划行事呢?
姜小鱼倒是不怕被楚穆尧训斥,她怕地是再度破坏的他的计划。
想起昨夜种种,姜小鱼犹豫不已。
“姑娘,咱们院子在西南侧,王爷的院子在东南侧,您往北走,是想去哪?”
“我……随便走走……”
姜小鱼方向感向来不好,站在原地,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东南侧的方位,眸色尴尬,视线落向院子里含苞待放的迎春花,“这花开得挺好。”
“姑娘,这花只有花骨朵。”哪里有开放?
白露轻咳一声,“姑娘,东南侧在这。”
“哦。”
既然老天爷让她去找楚穆尧,那她就顺应天命吧。
白露之前每次来寻楚穆尧,他都是在书房办公。
故而这次领着姜小鱼,直接去了书房。
“奇怪。”
“哪里奇怪?”姜小鱼微微侧着脑袋往前看,并未发现任何奇怪之处。
“之前来时,书房门外总有人守着,今日却没有。”
“确实。”
姜小鱼站在书房门外,探着脑袋往里看,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她的视线落向桌上打开的折子,眉心微蹙,“也不知道人都跑哪偷懒了。”
说完,贴心的将书房门关上。
“他住哪间房?”
“我不知道。”
“罢了。”姜小鱼无奈耸肩,“咱们先回去,待晚饭时再来看看。”
临走前,姜小鱼将这院子内的屋子都仔细瞧了一眼,并无发现楚穆尧的身影。
真是奇怪。
他不在这院子,会去哪?
楚穆尧要是离开府邸,修竹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
修竹刚才还在小门,难道他们这么快就走了?
姜小鱼满腹心事、慢慢悠悠地往她所住的院子而去,时不时地眺目远望,想着万一能与她楚穆尧偶遇呢?
“咦?”看到守在她院子外的修竹,姜小鱼傻眼,“你怎么会在这?”
她发现修竹的眼底透着些许焦色,瞧她的眼神里,还带着些许埋怨,“楚穆尧出事了?”
“姜姑娘,您进去劝劝王爷。”
“他怎么了?”
“姑娘难道不知道吗?”
姜小鱼被他问懵,“我该知道什么?”
“王爷对外宣称,您是她的宠姬,故而暂住在何大人府邸时,并无另外安排房间休息。”
见姜小鱼没有反应过来,轻叹一声,“姑娘养病这段日子,王爷都是宿在书房。”
昨夜楚穆尧来姜小鱼房里,他们还以为王爷会宿在姜小鱼这儿。
谁曾想,他们早间上差时,发现王爷竟然已经在书房办公。
为了巡夜的兄弟们才知道,王爷一夜未眠。
他刚才去书房,欲向王爷禀告马俊才之事,发现王爷昏睡在桌上,上前去扶,却发现王爷浑身滚烫,发热了。
他这才将王爷扶回房间休息。
“还请姜姑娘好生照顾王爷。”
“需要任何药材,尽管吩咐。”
姜小鱼看着躺在床上面颊泛红,嘴唇无色,双眸紧闭的楚穆尧,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烫手。
“白露,准备干净的帕子,拧干后敷在王爷额头。”
她纤细的五指轻轻地覆在他的手腕处,为他搭脉。
“疼!”
本是陷入昏迷的楚穆尧,在姜小鱼的手指触碰到他手腕时,顿时睁眼,五指化为利爪,钳制住她的手腕。
在听到那熟悉的娇呼声,他的神思才恢复清明,“是你。”
“你来这,做什么?”
“你瞧清楚,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
“本王怎会在此?”
楚穆尧吃力地撑起身子,却被姜小鱼按住肩膀,“躺下。”
“咱们暂时休战,好不好?”
她大人不记小人过,才不同病人一般见识。
她见楚穆尧不说话,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稍稍用力,将他按回床上,而后坐在床侧,继续为他把脉。
“可有头疼?怕冷的症状?”
见楚穆尧不言不语,黑瞳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眉心微蹙,“问你话呢?”
“冷,不疼。”
“身体可还有其他不适症状?”
“喉咙有些不舒服,胳膊处隐隐作疼。”
身体各处关节好似隐隐都透着疼。
但是他早已习惯掩饰满身伤痕,从不在人前示弱。
他是天盛国的摄政王,他不能生病,不能示弱,更不能让敌人看出他的弱点。
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他得替爹爹照顾好楚家。
姜小鱼开了驱寒散热的药方,她将药方递给修竹,“尽快将药送来。”
“是。”
修竹并不通药理,但是却了解楚穆尧。
知晓楚穆尧十分厌恶大夫,这些年来,他但凡生病,都是自个儿硬扛。
摄政王府的府医单纯就是一个摆设,用来迷惑敌人。
修竹拿着药方,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拿着药方去外面药店抓药。
修竹自幼便跟在楚穆尧的身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心如明、镜,自是瞧得清楚姜小鱼在楚穆尧心中的分量。
他越是瞧得清楚,就越替楚穆尧担心。
修竹跑了三家药店抓药,每家药店都抓地是同一副药。
回到府中,打开药包,仔细检查,发现三份药都是一样的,这才命人熬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楚穆尧。
修竹送来汤药,楚穆尧倒是没再似之前那般态度那么强硬,果断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姜小鱼见他这般听话,倒是有些不习惯。
“别走。”楚穆尧拽住她的手腕,那宛如星海般浩瀚的黑瞳,带着平日里少有的薄雾。
眉宇之间没有了平日里的凌厉,多了一丝姜小鱼从未见过的虚弱,“我不走。”
“你安心入睡,我在这儿守着你。”
“恩。”楚穆尧这才合眼。
就在姜小鱼以为他睡着时,“姜小鱼,你答应过本王,不会走的。”
“还算数吗?”
姜小鱼本能点头,对上楚穆尧蓦然睁开的黑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问地并不是现在。
“你放心,本姑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一年之约,绝不反悔。”
“上来。”楚穆尧的身子往床内挪了些许,“陪本王一起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