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杰被修竹盯地好不自在。
要不是刚才白露答应他去向姜姑娘传话，他早就扭头跑了。
幸好姜姑娘正地来了，“姜姑娘！”
姜小鱼对他点头示意，而后径自走到修竹面前，“聊两句？”
修竹皱眉。
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王爷命他盯着府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要不是那白露行事鬼鬼祟祟的，他才不会出现在此。
“怎么？需要我去向楚穆尧请示吗？”姜小鱼挑眉，“他是让你盯着我？还是盯着白露？”
“姜姑娘，你误会了。”修竹沉着脸解释，“王爷并没有派人盯着你。”
“他只是吩咐我等盯住府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属下是发现您身边的白露，行事鬼鬼祟祟，这才特意前来寻来，一探究竟。”
“姜姑娘。”修竹沉着脸提醒，“白露如今也算是您身边的人，平日行事，还是谨慎些为好。”
“我想救四位大人的女眷们。”
姜小鱼懒得同修竹兜圈子，这一路走来，修竹对她是什么态度，她心里清楚得很。
在修竹心里，怕是觉得她一直在祸害楚穆尧。
“姜姑娘，就算您失忆了，也应该明白，自古女眷不得干政。”
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
自身都难保，还想着救别人？
“姜姑娘，还请您自重。”
“修竹。”修竹的反应早就在姜小鱼的预料之中，“你可曾想过，楚穆尧若是一意孤行，执意要将四府女眷充入军营，加之秦三娘的事情，他在泰银府的口碑会是如何？”
“若我没有记错，这一路行来，天盛国百姓皆认为摄政王暴戾恣睢、冷血无情、手段毒辣。”
“你想让他的名声继续坏下去？”
姜小鱼跟着楚穆尧身边时间不算短了，她发现，楚穆尧脾气确实不好，喜怒无常，让人难以捉摸。
但却远没有市井流传的那么恐怖。
且看他如何对崔家的便知道。
“你可曾想过，这些流言到底是为何而来？”
姜小鱼知道，修竹在意的只有楚穆尧，“皇上目前年幼，此时确实是需要楚穆尧以铁血手腕把持朝政，维护超纲，但……皇上总会长大，总会亲政。”
“届时，楚穆尧可会得善果？”
姜小鱼铺捉到修竹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种善因、得善果。”
“我想救四府女眷，并不是单单怜悯她们，最主要的，还是想替楚穆尧留一道善念。”
“充入军营与充入奴籍，对于楚穆尧而言，并未有任何损失，但是对这些女子而言，处境却大有不同。”
她冷静地分析给修竹听，“这些女眷的亲族若是知晓楚穆尧高抬贵手，放她们一马，定会在心里感激他。”
姜小鱼说地这些，修竹都听明白了。
但是他素来听命行事，从不会违背楚穆尧的任何决意。
哪怕眼前的姜小鱼说地天花乱坠，他也绝不可能违背楚穆尧的意思。
“姜姑娘，你与其在这里同我浪费唇舌，不如去寻王爷，亲自同他说明原委。”
“我自是会同他说。”姜小鱼莞尔一笑，“这不是恰好遇见修侍卫了。”
“你看，马公子也在这。”
“他之前也算是帮过咱们，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如咱们这次也帮他一把。”
“修侍卫带我们去牢中，见见他姐姐可好？”
修竹视线冷冷扫过不远处站着的马俊杰，脸色如往常一般的严肃，并未有丝毫地动容，“姜姑娘，莫要为难我。”
“我劝您，还是去寻摄政王。”
“至于此人！”修竹冷哼一声，“速滚。”
他原本在这等着，就是想看看姜小鱼会不会来。
眼下姜小鱼已来，他便能回去同王爷禀明情况。
他可不想冤枉任何一人。
“若不是那夜，他最后真有卖力带着咱们寻人，只怕他早随何大人一起入狱。”
“你当真不愿帮我一起规劝楚穆尧？”
“姜姑娘，王爷行事自有他的道理与分寸，我等做奴才的，只需听命行事。”
“我劝姑娘还是安分守己地在屋内待着，别整日没事找事。”
修竹心中对姜小鱼始终存在偏见，自从她出现以后，王爷身边麻烦事不断。
这一次，他们本欲暗中潜伏，搜集恒王罪证。
要不是这姜姑娘非要替那只有一面之缘的婢女报仇，哪会惹来后面这么多事？
一个婢女的死活，能有王爷的事情重要？
眼下，她更是分不清主次的还妄想救下四府女眷。
修竹现在有些后悔，他就应该直接将人拎到王爷面前去。
“姜姑娘，您有心思想这些，还不如多关心一下王爷的身体。”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姜小鱼望着修竹愤愤离去地背影，“王爷生病了？”
白露摇头，“我不知道。”
能在楚穆尧身边伺候的，都是他的亲信。
她只是姑娘身边的人，哪怕王爷在姑娘屋里时，也是将她打发到屋外，甚少要她伺候。
姜小鱼眼透疑惑，难道楚穆尧真地生病了？
要不一会去瞧瞧？
“马俊杰。”
“小的在。”一直在小门口守着的马俊杰，听到姜小鱼唤他，这才大步靠近，“姑娘，您没事，小的便安心了。”
他今日一早听说王爷府里出事，担心是姜小鱼为了帮他而出事，这才冒险前来。
眼下确定姜小鱼无碍，他便能安心。
姜小鱼轻叹一声，也不知该说这马俊杰什么好，“你可知，你今日进入这府邸，意味着什么？”
“阿？”马俊杰不明所以，“小的只是担心姑娘被我等连累，这才寻人联系白露姑娘。”
“王爷所住府邸，为何会允许有人向你通风报信呢？”
讲到这，姜小鱼黑瞳一愣。
是啊。
以楚穆尧行事风格，只要他不想，什么消息都不可能传出去。
马俊杰有几斤几两重，她和楚穆尧都清楚。
他都可以买通府内奴仆，那其他人呢？
所以，楚穆尧现下所在一切，都是在演戏给人看。
给谁呢？
恒王吗？
她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马俊杰没有被牵连，关入牢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