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意思。”
楚穆尧能用他们来钳制她，只是因为发现她在意他们。
那如果她不在意他们，楚穆尧又岂能用他们伤她分毫？
她现在连自保都有些困难，又何必浪费心思在他们两人身上？
她已经再三同他们说，嘱咐他们离去，别再跟着他。
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跟着她。
再出事，就休怪她无情。
“瞧你们年岁也比我小不了几岁，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即墨云眼底透着些许无奈，哪怕是失忆，她还是依旧不忘提年龄这事。
“我与荣弟已经弱冠，可以为自己的事情负责，师姐无用操心。”
“你们唤我师姐，就说明我年岁比你们大，你们都已经弱冠，那我芳龄几何？”
“师姐正直花信之年。”
“我比你们大四岁？”
刘荣也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岁数上来了。
他知道即墨云最在意的便是自己比姜小鱼晚出生这件事。
“我比师姐小四年不到，即师兄比师姐小二十六个月。”
姜小鱼眉心微蹙，心中透疑，为什么同样是比她小，一个用年份表达，一个却用月份表达？
难道这是刘荣的习惯？
她倒是没有多想，只是耐着性子又嘱咐一遍，“我的提议，希望你们能够接受。”
刘荣依旧沉默。
即墨云从腰封中拿出信号弹，递给姜小鱼，“你会用了，对吗？”
“恩。”姜小鱼伸手接过，“你答应了？”
“凡你所愿，皆我所想。”
即墨云满眼无奈，“只要是你的决定，我全都尊重。”
“师姐，十一个月后，不管你如何决定，都定要来药王谷寻我。”
“你若不应，我便不走。”
即墨云的脸上难得透出严肃的神情，上一次姜小鱼看到这神情时，还是在黄石县确定疫症时。
她虽不喜旁人威胁她，但对上即墨云那双诉不尽温柔情谊的黑瞳，那些怼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好，我答应你便是。”
即墨云将一直戴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脱下，“这枚玉扳指是我药王谷信物，师姐可还有印象？”
“没有。”姜小鱼仔细的回忆着，“我从崖底醒来，身上并无此物，只有一块玉佩。”
“想来是坠崖时，不慎掉落。”
他将玉扳指放入姜小鱼掌心内，“师姐一人，定是比我更需要暗部助力，我的这枚玉扳指便先交由师姐保管。”
“师姐可凭它调动天盛国内药王谷暗部之人为你所用。”
“药王谷暗部？”姜小鱼眼中透过一丝惊讶。
这药王谷本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地处三国交汇处，却偏偏独立于三个国家，不受任何国家的管控。
眼下，它竟然在天盛国还有暗部？
即墨云在姜小鱼的掌心画下一个图腾，“可看清楚了？”
“恩。”
“有此图腾处，师姐佩戴玉扳指，报出接头密语，便可调遣暗部众人。”
“接头密语是？”
“要听曾曾曾曾曾曾祖母的话，远离长得像妖孽一般的男子。”
“恩？”
姜小鱼美眸错愕，这街头密语是认真的吗？
谁家密语长这样？
“你确定？”姜小鱼总觉得这句密语是即墨云现编的，透着一丝指桑骂槐的味道。
但是吧……
她在听到这密语前半句话“要听曾曾曾曾曾曾祖母的话”时，下意识的就想点头认可。
她点什么头呢？
难道她认识这位老祖宗？
“我确定。”
即墨云神色严肃，“暗部者在听到这句话后，会回‘瑾瑜匿瑕”。”
瑾瑜匿瑕？
这对接的密语如此上一句和下一句有任何关联之处吗？
也不知道是谁人想出来的，怪有意思的。
这样的密语，怕是被敌人查到，敌人也不会相信，甚至会怀疑，是不是他们的人查错了。
“姑娘，马公子有事找你。”
“马公子？”姜小鱼眼透疑惑，“哪个马公子？”
“马俊杰，马公子。”
白露说完，见姜小鱼眼中依旧透着疑惑，立马又补了句，“前府台大人的小舅子。”
“之前托您救他姐姐的那位马公子。”
“哦，是他。”姜小鱼这才反应过来，“我之前一直唤他马捕头。”
这突然冒出一个“马公子”，她一时半会真没反应过来。
“他来做什么？”
昨日回来，因为遇到秦三娘，倒是把他的事情给耽搁了。
但是他的事情并非立马便能成的。
“应是听闻秦三娘的事情，担心姑娘，才特意过来问问。”
白露眼透歉意，“姑娘……我前去小门见马公子的时候，被修侍卫撞见。”
“他可有为难你？”
“没有。”白露摇头，心里面却在担忧，“修侍卫并未为难我，只是……”
“只是他留在小门盯着。”
白露想起昨夜暴怒离去的摄政王，以及秦三娘的下场，忧心忡忡，“姑娘，您现在处境尴尬，这事，不如就此作罢。”
白露心中后悔不已，早知昨日就不该同姑娘说那些话。
若要因为救旁人而让姑娘受委屈、受伤，那白露自是不可能支持姜小鱼这么做。
“昨日，是我莽撞了。”
姜小鱼摇头，“我既然已经答应，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便放弃。”
而且，她答应做这件事，不单单是为了帮马俊杰姐弟。
“此事我自有打算，楚穆尧若是寻人问你，你如实回答便是。”
她本想着等过两天，寻个楚穆尧心情不错的时候再同他提及此事，但现在看来……
时间好像有点赶。
“走。”姜小鱼往门外走去，“领我去小门那，咱们去会会那修侍卫。”
“见修侍卫？”
白露心中不解。
姑娘去小门不是见马公子吗？
怎么去会那修侍卫？
小门前。
修竹双手交叠在胸前，状似轻松的靠在墙侧，但是那双眼却始终盯着小门前站着的马俊杰。
楚穆尧从水榭出来后，直接住到了何大人的府上。
府内查过没有问题的奴仆，楚穆尧也没为难，继续用着。
这马俊杰本就是何夫人的弟弟，平日闲来无事，常往这里跑，自是有几个相熟的奴仆，多使点银子，自是有人愿意帮他传话。
不然，他也不会釜底抽薪，那么凑巧的就在姜小鱼出门那日与她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