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姜小鱼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泪眼婆娑的白露,轻笑一声,“哭什么!”
“姑娘!你醒了!”
白露激动的站起身,立马将桌上她用小泥炉温着的药汤端来,“喝药。”
“这是哪个庸医开得药?”楚穆尧的家法没送走她,这药碗里透着的那股子苦味,却立马能把她送走,“这药不行。”
“阿?”白露错愕的愣在原地,低头看向手中的药碗,“没想到丹阳郡主竟会买通府医,在姑娘的药里动手机,我这就去摄政王。”
“让他分辨分辨。”
“等等!白露!”姜小鱼赶忙唤住她,“把、把药端回来。”
她深深叹息一声,仰头将这碗比加了黄连还苦的药给喝完。
白露后知后觉的才发现,原来药没问题。
而是姑娘嫌苦。
她将摄政王离开前留下的七宝糖递到姜小鱼面前。
“还知道给我提前准备糖果?”姜小鱼眉眼弯弯,“你怎这般贴心!”
姜小鱼挑了一颗棕色的放入口中,顿时一股子梅子清香在嘴内绽放。
她开心的眯起了眼睛。
“姑娘。”白露可不敢居功,“这糖是王爷提前备下的。”
白露小心翼翼的瞅着趴在床上姜小鱼,想起刚才替她上药时,看到她白、皙无暇的后背上突然多出来的那一道道红痕。
哪怕只是现在想想,她依然觉得心疼。
她也不知道姑娘和摄政王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上一刻,他们给她的感觉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结果下一刻,两个人就恨不得立马将对方打死。
“味道不错,你也吃。”
“哦。”白露挑了一颗绿色的,清凉可口。
她明白,姜小鱼这是拿糖堵她的嘴,不想让她再开口。
白露轻叹一声。
准备先将药碗收拾出去。
走到房门口,看到屋门外站着一道欣长黑影,吓了一大跳,“王爷、您、您站在门口做甚?”
也不知道王爷站在这儿多久。
白露仔细的想了下,姑娘醒来后,她们也没说什么不能给旁人听的话。
这才安心端着碗离去。
楚穆尧跨入房门后,轻轻地将门带上,他怕夜晚风凉,钻入屋内,再冻着她。
他起初那几下,并没有下重手。
可是后面见她一声不吭,怎么也不愿服软低头,手里的力道便不由自主的加大。
等她忍不住痛昏迷后,他才恍然惊醒,悔不当初。
他明明从未想过要责罚她!
他只是想让她服软低头,可她每一次总能将他的怒火挑起,逼得他失去理智。
听到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姜小鱼直接眼不见为净。
她不接受楚穆尧的道歉。
今日之事,她就算有错,那他也不至于逼着她当众认错下跪。
认错的方式有那么多种。
他凭什么替她选择下跪?
“这是皇室御用的无暇膏,你让白露下次替你上药时,用它。”
姜小鱼睁眼,拿起楚穆尧放在她面前的无暇膏,凑近闻了一下,不愧是御用之物,里面加的全是珍品。
不过,她却能拿最普通的草药配置出不输无暇膏的膏药来。
“谢王爷赏。”
“你若真心道谢,便不会说这赏字。”
“那王爷想听何字?妾身定会说与王爷听。”
楚穆尧被怼的牙痒痒,“刚才若是这般乖顺,又岂会受家法。”
姜小鱼冷笑两声,“楚穆尧,我不是你的妾。”
“当时一时戏言,方便你我行事,你怎竟当真了?”
“不管你过去是与不是,如今你都是我的妾。”
楚穆尧只要一想到姜小鱼不愿意承认此事,心里就涌出一股子无名火,他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
唯有如此,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在你我约定期间内,你必须认清你的身份。”
“你这是逼良为妾!”姜小鱼激动的想要坐起来与她对峙,奈何她一动便牵扯到后背伤口,疼得她直龇牙。
无奈,她只能继续趴在床上。
“王爷就不怕满朝文武知晓此事?”
“知道又如何?”
现在谁也不能阻止他做想做之事。
“臭不要脸!”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她还是要些脸面的,这才被楚穆尧给制住。
楚穆尧拿过姜小鱼手中的瓷瓶,打开,一股子药香瞬间沁满周围空气。
“你、你做什么?”
“你这丫鬟也太不尽心,这都到了换药的时间,也不知回来。”
楚穆尧食指轻沾药膏,而后轻缓地推开药膏。
他视线落向那一道道交错印在她雪肤之上的红痕,只觉刺目,心没由来的刺痛着。
“嘶!”姜小鱼疼得咧嘴,“楚穆尧,你这是在给我上药,还是想谋杀?”
“轻一点!”
“好!”这一次,楚穆尧没再和姜小鱼对着干,听话的放柔手上的动作。
指下的雪肤就似白雪一般绵密顺滑,衬得那一条条交错的红痕越发的丑陋。
楚穆尧猛地闭眼,不忍再看。
如果当时他能控制住他的脾气,她就不会伤得那么重。
府医说,要是他再多打两下,可能她的肋骨就要断了。
他深呼一口气,站起身来,步履仓皇,“白露。”
“奴婢在!”
白露一直在门口候着,要不是修竹一直拽着她,她早就冲进屋去。
“替你家姑娘上药。”
“姑娘。”白露拿着白瓷药瓶,立马走进去,“王爷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姜小鱼想起刚才后背传来的酥、麻感,羞涩的将脸转向床内侧去。
是她体内的颤声娇还未清除干净吗?
为什么她身体突然会那么烫?
正在替姜小鱼上药的白露也察觉到她身体的异常,“姑娘,为何你身体突然这么烫?”
“我、我也不知道。”
“白露,给我倒些水来。”
白露立马倒了杯凉茶,递给姜小鱼,“姑娘,你脸颊也红了。”
她伸手探了一下姜小鱼的额头,直烫手。
“姑娘,你得风寒了?”
风寒?
姜小鱼摇头,“不是风寒,是毒。”
“膏药有毒。”
“可……可我没事啊?”白露将手中的白瓷瓶递到姜小鱼面前,“姑娘,这药膏当真有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