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刘荣立马拿出两枚五两的银锭放入衙差手中,“麻烦诸位了!”
衙差低头看了一眼,“这个数就想劳烦我们捕头大晚上的随你们一起去寻人?”
他将银子塞回刘荣手中,“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
他抖着腿,很是嘚瑟,“别怪差爷我没提醒你们。”
“还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宵禁。”
“若是宵禁时分,还在路上游荡,被我等抓住,轻则罚银赎罪,重则挨板子关大狱。”
十两银子,都不能让一个捕头完成他应尽的职责。
刘荣在心中感慨着,好在这是天盛国,不是他们南安国。
不然,他直接将这银子塞入这衙差口中,让其吞下这银子才罢休。
“我等初到泰银府,不是很懂这儿的规矩。”刘荣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问着,“不知差爷觉得多少合适?”
衙役直接对着刘荣伸出一个手。
刘荣黑瞳一愣,心中直骂这捕头黑心,开口就是五十两,怎么不去抢。
他迟疑了一会,才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劳烦差爷。”
结果那衙差根本就没伸手去接刘荣递过去的银票。
衙差满脸嫌恶的瞪着刘荣,似是觉得刘荣怎会如此蠢钝、不上路。
“你们四人,一人……”衙差语气不是很好的说着,“这个数……”
明白了吗?
“什么?”这下轮到姜小鱼不淡定了,“一人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四个人就是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银子都够一个小村子一年的生活开支。
“嫌多?”衙差满是轻蔑的笑着,“再过一盏茶的功夫,你们四人就算是给这么多,也没办法安然的走在大街上。”
“你这是想讹我们!”
“你这小妇,会不会说话!”衙差皱眉,瞪着姜小鱼,“是你们来衙门,寻捕头帮忙!”
姜小鱼语塞。
她没好气的问着站在一侧始终不曾开口的楚穆尧,“爷,这事给闹得,你说怎么办?”
“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楚穆尧满眼无奈,“花钱买个心安。”
他冷冷的扫过站在衙门前的衙差和捕头,脑中已经开始想着,该为他们安排怎样的死法。
今夜,他天盛国的颜面算是彻底被这帮蛀虫给丢尽了。
楚穆尧都开口说这话了,刘荣自是也不吝啬钱银,又掏出三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衙差,“劳烦诸位,赶紧带我等寻人去。”
捕头见他们三人如此痛快的套银票,眼睛瞬间亮了。
他领着两衙役,带着姜小鱼一行人往泰银府最红火的万花楼而去。
到了万花楼,他立马唤来老、鸨花妈妈,询问着她今夜可有什么新货色。
花妈妈一听,笑着点头,“马爷放心,奴家这就给你们安排上。”
姜小鱼盯着正在布菜的龟公,眉头紧锁,“捕头大人,咱们是来寻人的?”
“他们是不是会错意了?”
龟公听到这话,手中动作一滞,抬眼看向捕头。
跟在捕头身侧的衙役甲,也就是之前开口问姜小鱼他们要银子的衙役,冲着龟公喊了句,“看什么看,还不快布菜。”
龟公布完菜以后,捕头直接招呼着刘荣、即墨云、楚穆尧坐下,而后十分自然的对着姜小鱼命令道,“把酒盅给爷们满上。”
“你说什么?”姜小鱼傻住了,谁给这捕头的自信?
捕头见姜小鱼傻傻站在原地,完全没有想要上前伺候的意图,满脸嫌弃,“伺候的人呢?”
衙役甲狗腿的立马打开门,扯着脖子喊,“花妈妈,伺候的人呢!”
“来了,来了!”花妈妈领着一干鲜嫩多娇的姑娘进入屋内,“马爷,这几个都是今夜才来的。”
“好没调、教好。”花妈妈提前铺垫着,“要是招呼不周,你可得多担待。”
姜小鱼扫过这群姑娘,并未在里面发现青禾的身影,“都在这了?”
花妈妈忍不住的多瞧了姜小鱼几眼,眼透惋惜。
这样的绝色,要是她万花楼的姑娘该多好。
“都在这了。”
马爷直接伸手拽了个离他最近的姑娘,“就她了!”
花妈妈见其他人没挑,忍不住开口,“这几位爷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我们万花楼吧?”
“几位爷,是瞧不上她们几个?”
“奴家再去给你们唤些不同风情的来。”
“别忙活了!”姜小鱼挥手,“都退下,我们赶着要走。”
捕头将腰间佩刀解下,重重的放在桌上,“今夜,没有本捕头点头,你们谁也别想走。”
衙役甲适时开口,“要走也可以,把这账结了。”
“待哥几个快活完,便带你们继续寻人去。”
这下,姜小鱼算是彻底听明白了。
敢情是他们几个太好说话,被这捕头当成肥羊来宰。
“人命关天,你们便是如此办差的?”
黄石县,好歹只有一个崔县令,整日不务正业,混吃等死,但是县内主薄、衙役都是真心为百姓干实事的。
而这泰银府,连一个小小捕快都敢如此行事,可见其府官风如何!
姜小鱼不满的瞪着楚穆尧。
捕头并不在意姜小鱼的话,在他眼中,一个随意在夜间走动,且能跟着男子上花楼的女子,定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撑死了也就是一个从良的伶人。
“谁知道你们寻得到底是什么人。”
捕头气定神闲的举起桌上酒盅,“一个丫鬟,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
“想要寻人,便得听从本捕头的安排。”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底暗含威胁,“哥几个若是想同我马爷交个朋友,今夜便留下不醉不归。”
“若是着急寻人,我等结个善缘,哥几个把账结了走人便是。”
“若是路上遇到巡逻的衙差,报上我马爷的名字,定不会有人敢寻哥几个麻烦。”
“马爷。”刘荣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今夜之事,令刘某大开眼界。”
“敢问马爷一句,就不怕我们哥几个明日去府衙,告马爷一状吗?”
衙差甲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你们几个真的是初来乍到,连我们马爷的身份都不清楚。”
“哦?”刘荣挑眉,不耻下问,“敢问马爷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