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府医一脸无奈,欲言又止的看向楚穆尧。
见楚穆尧专心看着手中奏折,一副不愿意再搭理他的神情。
握着药箱的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而后转身,走到楚穆尧对面,将药箱重重的放在地上,“这可是你说的!”
“你一会可别怪我老朱!”
“有事说事,没事便早些回去休息。”
朱府医深呼一口气,又重重将体内浊气吐出,才问出心中疑惑,“王爷,您近日行男女之事时,可有不顺之处?”
“荒唐!”
楚穆尧怒喝一声,“老朱,你别仗着与爹爹有几分交情,就可随意插手本王的私事!”
“你以为我想?”
朱府医气得胡子都直了,“人家姜姑娘嫌弃你时间短,都跟她身边的白露姑娘倒苦水了!”
“王爷!此事事关重大,关系着楚家子嗣命脉,疏忽不得。”
“你……”朱府医的视线下意识的往楚穆尧两腿之间看去,“你真要是哪里有不适的地方,一定要同老朱我讲。”
“老夫虽不善此道,但是……但是……”
“本王没病!”
“王爷,讳疾忌医是大忌!”
“够了!”楚穆尧蓦地站起身来,不顾朱府医的拦阻,大步往书房外走去。
“王爷,王爷,您这是要去哪?”
修竹自是拦不下楚穆尧,他伸手拦下朱府医,“您老说话,怎就不过过脑子?”
“这般不给王爷留面子。”
“滚一边去!”朱府医气得牙痒痒,“他现在好歹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姑娘陪着,你呢?”
他伸手,“要不老夫也给你切一下脉。”
“看看你是不是有暗疾!”
修竹见状,立马躲过,“您老还是好好替自己瞧瞧。”
“打了一辈子光棍,老了,竟然开始操心起旁人的婚事来!”
“我看您老,还是先想办法给自己寻个伴才是!”
朱府医气得抬脚,直接踹向修竹的屁股。
“咯吱”一声骨头响,随后而来的还有朱府医的哀嚎声,“修、修、修竹!”
本已经往前走修竹,听到朱府医的声音,立马回头,扶住他,“你都老大不小了,怎还如此冲动。”
“你这臭小子,平时待在王爷身边,半天都憋不出来一个响屁,怎么一到老夫面前就像是竹筒倒豆子,没完没了?”
“快扶老夫回房,贴个膏药。”
“真的是,没一个省心的。”
修竹唤来一名侍卫,吩咐他扶着朱府医回房。
朱府医傻眼。
他是看着修竹他们几个长大的,不算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但是从小到大,他们几个有什么头疼脑热、跌打损伤,哪一次不是他点灯熬油的看顾着?
现在他扭伤了,修竹这臭小子竟然让旁人送他回去?
“臭小子,你还有没有良心?”
“老朱,我得去盯着王爷那!”
万一王爷一怒之下要拿那小婢女开刀,他还能帮着暗中拦一下。
这般想着,修竹脚底生风,快步往静园而去。
楚穆尧满脸怒气,丝毫不加掩饰,大步朝静园走去。
“姜小鱼,给本王滚出来!”
今日,他非要让姜小鱼明白“祸从口出”这四字是何意!
怪不得打从回府开始,一路遇到的门房、侍从、婢女看他的眼神里都透着诡异!
他当时就该反应过来,只有姜小鱼那丫头,才能搞出此等事来。
“姜小鱼?”
楚穆尧站在院内,对着门内喊了两声,见毫无反应,心头怒火更甚,“你别以为躲在屋里不出声,本王便能不追究。”
“你现在出来,主动解释清楚,本王还能考虑……”
“王爷!”修竹慢了几步而来,对上楚穆尧投来的犀利眼神,只觉头皮发麻。
姜姑娘实乃勇人。
将王爷惹怒后,不想着如何安抚王爷,竟逃之夭夭,直接进宫去寻太后。
“姜姑娘,不在屋内。”
“不在屋内?”楚穆尧眼底冒火,“她在哪?”
“听门房说,姜姑娘在您离府上朝时,便也入宫。”
“她是故意的!”
听到那熟悉的指节嘎嘎作响的声音,修竹立马垂眸不语。
这时候他说什么都可能引起王爷的不悦,成为王爷此刻怒火的发泄口。
皇宫之中。
太后倒是挺意外姜小鱼的突然造访。
她是给了一块姜小鱼令牌,方便她进出宫门。
只是她没想到姜小鱼会这么快就使用令牌进宫。
“皇后娘娘,这是我新制作的解毒丸,虽不能解太多毒,但普通寻常的,服用之后,立竿见影。”
“想着聊胜于无,今日特意进宫,便是想将此物献于皇后。”
皇后接过姜小鱼递来的药丸,眸底闪过一丝惊讶。
姜小鱼上一次进宫,只是替睿儿切了一会儿脉,便能瞧出各种端倪来,当时她便已经诧异姜小鱼的医术。
她从未怀疑过姜小鱼“鬼医”的身份。
她相信自家弟弟是绝对不会拿睿儿的健康开玩笑的。
只是短短几日,姜小鱼便制出了可以解普通毒药的万能解毒丸来,此事放在任何一个太医身上,都是加官进爵的大功。
若是能够量产此解毒丸,他们天盛的士兵又何愁邻国的瘴气之毒?
“本宫实是好奇此药药性,不知姜姑娘可介意本宫试一试这解毒丸的药性?”
“当然不介意。”
太后唤来门为她试菜、试药、试毒的奴才,“这是鸩酒,引之立死。”
“恩。”姜小鱼点头,鸩酒的药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后宫最常见的毒药,她并未阻止那人试药。
那试药的奴才颤颤巍巍的饮下鸩酒,怕死的立马又塞了一颗解毒丸在嘴里。
他忍着腹中剧痛,缓缓倒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表情十分痛苦的等候着鬼差的降临。
太后见状,掩去眼底失望,“鸩酒毒性剧烈,此药不能解,实属正常。”
“姜姑娘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姜小鱼莞尔一笑,只是示意太后继续等下去。
“噗。”倒在地上那人身子猛地抽搐起来,而后一口黑血自他口中喷出,“咳咳、咳咳……”
太后诧异,他竟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