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
秦三娘摇头,她心中纵使有不愿,也不可能在这时候说出来。
“姜姑娘。”跪在地上的翠柳,见秦三娘有口难言,立马开口,“我家姑娘只是寻常闺阁女子,哪里比得上姜姑娘智勇双全。”
“若此事再生波折,只怕我家姑娘会被亲族所弃,到时候她一个弱女子又该何去何从?”
“还请姜姑娘高抬贵手,放过我家主子。”
“若那庵堂藏有猫腻,你们将此事公之于众,便是整个泰银府的英雄,届时,秦家自是以你们为傲,又怎会成弃子?”
“就算那庵堂没有猫腻,你们听命走一遭,到时,我寻个理由将你们接出来便是。”
“怎么?有所求,却什么都不想付出吗?”
姜小鱼本只是想逗一逗秦三娘,想看看秦三娘待她到底有几分真心。
她从未想过,她救了秦三娘她们,这些姑娘就得对她感恩戴德。
施恩不图报。
她只做她自己觉得对的事情。
当初救她们也只是顺手罢了。
但有人若是想利用这层关系,走旁门左道,那就休怪她无情无义。
“没有。”秦三娘摇头,“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姜姐姐,能容我考虑一夜吗?”
秦三娘抬眸,泪眼汪汪,满是无措地看向姜小鱼,“你能收留我一夜吗?”
“若我今日回去,只怕明日、明日就出不来了。”
“好。”姜小鱼欣然答应。
“白露,命人将隔壁的院子收拾一下。”
秦三娘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她本以为就算是姜小鱼留她在这住下,也得和姜小鱼同住一个院子,如此,她行事定会有所不便。
谁曾想,姜小鱼二话不说,直接让她单独住。
秦三娘心中稍有犹豫,“姜姐姐,不用麻烦,我与你一起将就一晚便是。”
“不麻烦。”姜小鱼笑着解释,“我素喜清净。”
“况且这府里空院子实在是多,你能住进来,还能增添些人气。”
她主动亲近,握住秦三娘的手,指尖摸到秦三娘手心内的茧子,心不由自主地软了些许。
“三娘,大家同为女子,落难时相互扶持,是女子之间的情意。”
“希望你莫要辜负你我之间的这份情意。”
“那是自然。”秦三娘立马点头,说地情真意切,“姜姐姐,那日要不是遇见我,我怕是早死了。”
“这份情意,我定会铭记于心,永生不忘。”
*
白露领着秦三娘主仆二人去了隔壁的院落暂住。
这院子本就是府台大人家中良妾所住,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立马也不少精贵之物。
秦三娘虽说是秦家三姑娘,但只是秦家的庶女,在秦府的日子也不好过,若真要做个比较,可能她在秦府过得日子同青禾在府台夫人身边过得日子差不多。
青禾与府台夫人自幼一起长大,两人是在马家同甘共苦过的,青禾的妈妈又是府台夫人的嬷嬷,关系自是又近一些。
府台夫人自嫁给府台大人为续弦后,被困在这偌大的府邸之中,日日无事,只能以打扮青禾为乐。
要不是青禾被府台大人给盯上,府台夫人自是舍不得出此下策,将青禾发卖出府。
而秦三娘的生母,亦是秦家主母身边的陪嫁丫鬟。
秦家主母怀孕时,怕自家夫君会被旁的狐狸精勾走,故而才从一干陪嫁内挑了个最不起眼、最胆小怕事的丫鬟开脸,送到自家夫君床上。
秦三娘的生母自也是明白该如何在秦家主母身边讨生活,平日里不争不抢,所有一切全凭秦夫人吩咐,明明是个妾侍,但在秦夫人院子里依旧是个丫鬟。
故而,秦三娘在秦家的日子,过得还不如秦家主母身边的一等丫鬟。
“怎么样?她们主仆二人可是安分?”
姜小鱼大病初愈,身子骨总是比往常容易疲惫一些。
送走秦三娘后,她便小睡了一会。
醒来见天色以晚,平日里定会准时前来陪她用晚膳的楚穆尧,此刻还不见身影,这才忍不住开口。
白露轻叹一声,“姑娘,俗话说,最不能测的便是人心。”
“你若在意王爷,就不该用秦三娘来试探王爷。”
“我哪里在意楚穆尧?”姜小鱼摇头,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笑意,“白露,我在意的是秦三娘。”
“我只是想看看秦三娘是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至于楚穆尧……谁会在意他呢?”
“嘭。”
房门被人用力踹开。
姜小鱼主仆二人错愕抬眸,循声望去,便看到一脸怒容的楚穆尧。
白露立马跪下,“王爷息怒,我家姑娘只是一时……”
“滚出去!”
白露跪在地上,未动分毫。
“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别!”姜小鱼拦在白露身前,“她只是一心护主,有什么错。”
她将白露拽起来,“下去吧。”
“姑娘。”
姜小鱼眼神示意白露别再多言,压低嗓音,“快出去。”
守在门口的修竹,见楚穆尧未再言语其他,拽着白露来到一旁空屋,将她锁了进去。
姜小鱼见状,暗暗松口气,将房门关上。
这才缓缓走回楚穆尧身边,“好好地,你又在气什么?”
“你当真不知道本王再气什么?”
姜小鱼摇头。
楚穆尧薄唇紧抿,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阴戾,“秦三娘的事,可是你安排的?”
“她做了什么?”
姜小鱼眼底放光,饶有兴致,“她做了什么?”
“快和我说说。”
丝毫不知,她此举彻底绕怒楚穆尧。
“姜小鱼,你将本王当成什么?”
他猛地抬手,扼住姜小鱼的脖颈,“本王岂是你肆意取乐之人?”
姜小鱼丝毫不惧楚穆尧扼制在她脖颈处的手,嘴角有恃无恐地微微扬起,“我只是想看看秦三娘到底想做什么。”
“王爷,她到底做了什么?竟能让你这般恼怒?”
“你做什么!”姜小鱼想要伸手护住胸前衣襟,双手却被楚穆尧一只手制住,反压在后背。
嫩黄色的纱衣瞬间散落在地。